聽到樓蘭殊的話,白徹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軍法處置?有意思。”

下一刻,白徹眸子一凜,手一動,從身邊玉家子弟腰間抽出一柄長劍,當著樓蘭殊的面,便將該衛兵的雙腿削斷,鮮血四濺,頓時,殺豬般的慘叫傳遍整個大比現場。

吃瓜群眾們心頭震驚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連樓蘭殊的面子都不給,直接削斷了那衛兵的雙腿。

大比現場不再喧譁,在一瞬間安靜下來,皆是屏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不是公然與城主府為敵了麼?

樓蘭殊亦是大驚,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眉頭一皺,聲音漸漸冰冷,道:“閣下,在下說過將按軍法處置,可你依舊我行我素,閣下難道沒有將我城主府放在眼裡?”

白徹只是淡笑一聲,道:“你說的軍法處置?呵呵,無非是將其帶回口頭教育一番,但,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下一次,他依舊會犯,不如以我這手段,讓他長長記性。”

聞言,樓蘭殊臉色一變,剛欲開口,就聽見白徹又道:“況且你說,我不把你們城主府放在眼裡。”

“算你說對了,我確實沒有將城主府放在眼裡。”白徹冷笑一聲,稍稍用力,便將手中那衛兵的脖子捏碎,使之斷了生機。

見狀,吃瓜群眾們譁然,這小子越來越勇了,這樣算是徹底與城主府撕破臉皮了。

有人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了,玉家這一次難逃滅頂之災了。”

有人諷刺道:“一個落魄的玉家,還敢公然與城主府作對,他們不滅,天理何在?活該!”

也有人向城主府表達忠心,大聲道:“樓蘭大人,快將此惡賊拿下,就地正法,我們永遠支援城主府的決定!”

“玉家縱容惡賊,罪不容誅,我們願意為覆滅玉家出力。”

“拿下此畜生,千刀萬剮,我們樓蘭城不該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畜生!”

......

一時間,大比現場盡是聲討以及謾罵玉家、白徹的聲音,少數保持中立的群眾,則選擇緘口不言。

高臺上的樓蘭拓嘴角露出笑意,在如此聲勢下,你縱是“仙人”又如何?難道要殺光現場之人?

若如此,你便是邪魔外道,此界的正派修士將追殺你至天涯海角。

藍家族長藍覃微動心思,是時候表達忠心了。

藍豐看到藍覃的表情,心領神會,他站出,大聲道:“如此喧譁,成何體統,此事,樓蘭大人定有思量,會妥善處置,你們如此喧譁,不是影響樓蘭大人的決策麼?”

聽見藍豐的話,大比現場的聲音確實小了許多。

樓蘭拓眼神微眯,有些詫異地看著藍覃,轉而又看向藍豐,笑道:“藍豐賢侄說得不錯,太過喧譁,確實影響殊兒判斷,做得不錯,不愧是藍家的一大人才。”

“多謝樓蘭世伯謬讚。”藍豐抱了抱拳。

樓蘭拓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微不可察的陰翳。

藍家自當沒有看見,不過,他們現在已經表達了忠心,證明自己是站在白徹這一邊。

車家車常清一直沒有開口,他看著一切,輕輕喝了一口茶,掩飾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喃喃自語道:“這一次的戲,有點兒意思啊,我車家是否應該趁此攫取一些利益呢?”

思索了片刻,車常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冷意,自語道:“不錯!我車家要趁此崛起!”

......

至於玉家,則是面無表情,白徹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反正,玉家已經來到生死存亡之際。

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況且跟著白公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今日的玉家子弟早就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正如玉春風說過:“玉家子弟,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

饒是玉春風腦子不太靈光,他也知道,白徹本就不是來參與“城主府大比”的。

白徹也是輕笑,本來就是來找茬,卻苦惱不能找到正當的理由出手,但就在此時,碰上一個衛兵羞辱玉家,這正當的理由不就來了麼?

那個衛兵還真是個好人,現在應該是好鬼了。

......

樓蘭殊見到白徹的行為、聽見白徹的話後,臉色頓時陰沉如水,再加上週圍吃瓜群眾的聲討和死去的衛兵,樓蘭殊怒了,他就是想看看眼前這人到底能有多厲害。

“全軍聽令,將此子擒下,就地格殺,玉家若要保他,格殺勿論!”樓蘭殊大聲道。

“是。”所有的衛兵迎了上來,數量數百,他們手拿長槍,腰佩長劍,裡三層外三層將玉家以及白徹包圍。

見狀,玉家也怒了,玉家子弟大聲道:“好啊,城主府的狗崽子們,今日,爺爺們來屠狗!我們玉家不會拋棄任何一個族人,來啊,玉家不會跪著生,只會站著死。”

聞言,白徹笑了,他想起了“百門大戰”的蒼穹門,現在,他就像帶領著當初的蒼穹門一般。

當年,因為自己的大意,讓很多蒼穹門弟子隕命,成了白徹心中久久揮灑不去的遺憾,現在說什麼也不會讓當年的遺憾再現。

因為白徹早已透過神識探知,在大比現場,除了幾個隱藏在暗處的修士外,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而那幾個修士,不過是洞天修為,彈指可滅。

白徹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你們就在原地,不要走動,看我殺敵。”

說罷,白徹身形一閃,如閃電般,頃刻便衝入樓蘭城衛兵的包圍中。

手中長劍一動,上下翻飛,若劍仙降臨。

一個個樓蘭城衛兵還未反應過來,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對於大部分樓蘭城衛兵白徹沒有下殺手,只是讓其喪失反抗能力,因此,大比現場慘叫聲連連。

十數息間,已有近百人倒在白徹面前,其他人見白徹如殺神般,皆是躊躇不前,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鮮血染紅了白徹的衣衫,然後,白徹再一動,下一刻,長劍已經指向樓蘭殊的脖頸。

樓蘭殊心頭一寒,尚未開口,白徹手一動,樓蘭殊的頭顱飛了出去。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便是負責和貪狼傭兵團接頭之人?”白徹冷笑一聲,“不知有多人無辜之人死在你的手中,你死有餘辜。”

白徹早已清楚,樓蘭城主府即樓蘭家,沒有無辜之人。

現場安靜了片刻,所有吃瓜群眾瞬間驚恐萬分。

“樓蘭大人,死了?”吃瓜群眾震撼,隨後驚駭不已,不少方才表忠心之人皆是兩股戰戰,有的還漏了難聞的液體。

“魔鬼,他是魔鬼!”

他們戰戰兢兢,不敢再說一句話。

玉家子弟也有些震撼,畢竟,他們很多人沒有見過白徹出手。

車常清、車塵飛愣住了,只有藍家似乎見怪不怪。

“殊兒!”樓蘭殊被斬,高臺上,樓蘭拓大怒,他躍下高臺,看著樓蘭殊的屍體,眼中盡是悲痛,可以說,這個侄兒,和他的親生兒子沒有什麼區別。

樓蘭拓轉身看向白徹,眼眸中只有殺意,他聲音冰冷地道:“閣下,為何做得如此絕?”

“絕?”白徹笑了,方才樓蘭殊可是讓所有樓蘭城衛兵來圍殺他啊,怎麼能說自己絕,而且,自己本來就站在玉家這一方,與城主府本就是敵對關係啊。

面對敵人,再怎麼做都不為過吧。

“樓蘭城主,你是來搞笑的?”白徹淡笑一聲,道:“我們可是敵人啊,殺敵,難道要留手?你是老年痴呆了麼?”

聽到白徹的話,樓蘭拓眼神一凜,眼中的殺意攀升到極致,“這裡是城主府,是在舉行‘城主府大比’,你如此行為,未免太沒有將樓蘭城的民眾放在眼中!”

“收起你這可悲的眼神。”白徹冷笑一聲,“樓蘭城主,我問你一句,若玉家在這一次的‘城主府大比’敗了,他們會遭受什麼樣的後果?”

聞言,樓蘭拓眼神微動,他在組織語言,白徹卻笑了笑,冷聲道:“你只會將玉家斬草除根,因為,養虎為患,這個道理,你比誰都清楚。”

“哦,對了。”白徹又笑了笑,繼續道:“你想在‘城主府大比’期間,大開城門,讓貪狼傭兵團進城侵佔四大家族的計劃也落空了。”

此言一出,藍家、車家以及吃瓜群眾一震,貪狼傭兵團?

那不是惡名昭彰的傭兵團麼?

聽這意思,城主府與貪狼傭兵團有勾結?

樓蘭拓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多年的謀劃,竟付諸東流。

看著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樓蘭拓冷聲道:“我城主府行得正、坐得端,說我城主府與貪狼傭兵團勾結,簡直一派胡言,你......分明你才是貪狼傭兵團的賊子。分明是玉家與你這賊子勾結,還妄想汙衊本城主。”

白徹只是笑笑,並不反駁,然後,白徹淡淡地道:“無論你如何說,都改變不了現實。”

“不過,我不在乎你如何潑髒水,因為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們樓蘭城的民眾。”白徹冷笑,“方才他們向你表示忠心,我沒有找他們麻煩,就算是寬宏大量了。”

“好了,我們來說說正事。”白徹聲音很淡,但卻極為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