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摘星門和應天門再度下達旨意後,溫良和楚姮玉知道機會到來了,他們要抓住時機再鬧一次,進一步削弱宗門聯合勢力的實力,當然,卻伴隨著更大的危機,若是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溫良與楚姮玉商議完畢,他們決定先集中精力攻陷一些羸弱的宗門,畢竟,他們大多數宗門的弟子都已經外出搜尋他們的身影,有“影閣”在暗中引導,所以,溫良他們的位置一時半會兒還難以確定,這便給了他們機會。

加之,“影閣”的人傳來了好訊息,有幾個宗門,本屬於中立,但由於應天門和摘星門的壓迫,他們不得不加入了宗門聯合勢力,雖與宗門聯合勢力屬於同一陣營,但這幾個宗門在平日裡經常受到其他宗門的打壓,宗內的不少弟子竟成了某些上位者的奴隸,有一些姿色的女弟子下場更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使得這幾個宗門敢怒而不敢言,門內大多數人對他們心生怨恨,隨時在考慮如何擺脫他們的控制。

同時,“影閣”成員探聽到這些宗門中其中有一個宗門,名喚玄乙門,他們以篆刻符籙為長,在被迫加入宗門聯合勢力後,他們便沒日沒夜地為摘星門和應天門篆刻符籙,這樣的日子,讓他們許多人感到生無可戀。

最為關鍵的是,“影閣”成員探聽到,前段時間,玄乙門副門主許耀竟然莫名其妙被門主關進了地牢,具體原因不詳,此事極為機密,即便以“影閣”的手段都難以探查清楚,只知道有一點,許耀曾經與某人有過接觸,那人尤其年輕,修為也不高,但實力卻極為強悍。

“這年輕人怎麼聽上去有些像門主?”楚姮玉美眸微動。

“不錯,應該是門主。”溫良開口:“你們還記得當時有人護送望月門的女子回蒼穹門的人就是這玄乙門人,而且,我們也知道,這是門主的委託,這樣說來玄乙門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可以考慮一番。”楚姮玉思索道:“方才王正傳來訊息,他說青衣門門主忽然死亡,整個青衣門已經亂了,許多長老爭為奪門主之位,大開殺戒,門內弟子亦是劃分了多個派系,分庭抗禮,我想,這也是一個機會。”

“楚閣主,你說得不錯,這的確是一個機會。”溫良點頭,“但他們方亂,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姮玉點頭,道:“若讓他們自相殘殺,確實是一個選擇,只不過,久了,定會被強制鎮壓,屆時,青衣門便這一突破口,恐怕就會被堵上了。”

“楚閣主,你相信門主嗎?”忽地,溫良話鋒一轉,向著楚姮玉丟擲一個問題來。

“啊?”聞言,楚姮玉明顯一愣,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溫良的意思是說,這玄乙門恐怕與門主有聯絡,若以此為突破口,成功的機率大得多。

“我......我自然相信門主。”反應過來的楚姮玉回答道。

“那好,我們便以玄乙門為突破口。”溫良笑了笑,繼續道:“當然,對青衣門的監視也不能少,若有可能,或許還能拿下青衣門。”

“這我明白。”楚姮玉點了點頭,道:“如今王正深受朝露門信任,他會完成好這項任務,同時,他方才說了,他會將敵人引導至相反的方向,為我們爭取時間。”

“好。”溫良點頭,道:“那麼,現在,便去與越閣主,太上長老他們說一說具體計劃吧。”

......

邊陲某地的山洞中,一個年輕人睜開了雙眼,他雙眸明亮,深處閃爍著一道銀白色的雷霆,旁邊一杆戟盤踞著一條銀龍,散發出凜冽寒光。

“嘿,這老頭的實力還真不弱,還是小看他了,居然讓小爺三天才恢復過來。”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山洞中恢復的玄雷道身。

“三天了,那老頭早就回去了,不知道,溫良他們幹得咋樣了。”玄雷道身喃喃:“我還是低估尹蒼的實力了,他回去後必然會發現問題,溫良他們的處境不太妙。”

“主身,你先穩著,不要浪,我去看看溫良他們。”玄雷道身自語完畢,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閃電飛向了宗門聯合勢力的勢力範圍。

......

此刻,身處三大城池的白徹不自覺地打了幾個噴嚏,他自語道:“誰又在想我?”

在他身邊的鵬九萬、莫逍遙對此見怪不怪,青丘影兒、莫瀟瀟則翻了翻白眼,路平自然是面無表情。

此刻,包括白徹在內共六人,正圍在一起喝酒,他們即將分別,原來賭石盛會早在兩日前便已經結束,他們在三大城池好好地逛了兩天。

這一場賭石盛會異常熱鬧,不僅出現了像白徹這樣“買買買”的富豪,還湧現出了許多鑑定奇石的天才,比如鵬九萬、青丘影兒,他們總共買了五塊奇石,但每一塊都開出了寶物。

鵬九萬得到了一個金剛鐲、青丘影兒則找到一株完整的藥草,雖不是聖物,但亦是價值連城,兩塊墨玉給了莫家兄妹,路平則是拿到了一柄巴掌大的木劍,看不出價值,但他很是喜歡。

白徹則又多買了十塊奇石,甚至有好幾塊都是透過現場競拍的方式拿下,別人競拍都是十萬十萬的加,他倒好,直接百萬千萬,任誰都傻眼,誰他媽敢和他搶?

不過,這一次白徹寧願多交百分之三十的費用也沒有選擇現場開石,畢竟,這靈石都是地下寶閣出的,白徹一點兒也不心疼。

但是,白徹展現出的資金和之前開出“殘箭”的能力,引起了很大的注意,不少人產生了謀財害命的想法,胡賜和知北福在見到白徹裝下十塊奇石後,想殺白徹的想法更盛了。

“溫兄弟,很高興與你相識。”鵬九萬喝了一碗酒,道:“只是相見恨晚啊!”

白徹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喝了一大碗來表達自己的回應。這酒香醇甘冽,並不醉人,即便是不勝酒力的白徹也可以暢快地飲下。

“溫兄弟果真豪爽!”莫逍遙讚道,旋即,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道:“此酒名喚‘鳳棲梧’,相傳,有鳳飛行,非醴泉不飲,非梧桐不棲。該酒便是以一口位於梧桐樹下的井中之水而釀造,據說,鳳曾經棲息在該梧桐樹上,其身上的靈力沒入了井水之中,才使得井水如此甘甜。”

聞言,白徹微微一愣,道:“這世上真有鳳凰?”

莫逍遙笑了笑,搖頭說道:“這我也不太清楚,想來店家為了宣傳而編織的故事吧,來,溫兄,喝酒,我敬你一杯!”

白徹點頭,其餘人亦是端起酒碗喝了起來。

六人邊喝邊聊,顯得很是愜意,白徹則是感慨,他有多少日子沒有體會過如此閒適的光景了,上一次好像還是在姜村,但自他去了青銅山後,他便有一種感覺,那樣閒適的日子好像與他無關了。

夜,很清,月,很圓......

星斗盤旋在圓月周圍,映襯出圓月的中心位置。

月光輕輕瀉下,如同流螢,帶著陣陣涼意......

風輕輕吹襲,影影綽綽的樹枝投射出夜色的寂寞,單薄了一段遙遠的思念。

白徹注視著圓月,心頭莫名一痛。

“誰......在我的生命中漸漸消失?”白徹喃喃......

酒過三巡,“鳳棲梧”雖不醉人,但喝多了,依舊會有些醉意。

青丘影兒看著白徹,思慮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溫道友,關於那支‘殘箭’,我和鵬兄都未曾看出,也未感受到其上逸出的‘氣’,你是如何決斷其中必有寶物?”

聞言,白徹只是淡淡一笑,他自然不會說出其實是他心中的感應,這種感應實際上是一種瞎猜,他回答道:“其實我並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東西,只是我觀那塊奇石如此巨大,便猜測裡面可能藏有寶物,所以,我便打算買下它了,我也沒想到能開出那樣一支‘箭矢’,他們還願意花費如此大量的靈石將之回收。”

“真的只是這樣嗎?”青丘影兒的美目盯著白徹,其眸子深處散發出淡淡的青光。

白徹只是面露微笑地回答道:“真的只是這樣。”

一時間,青丘影兒沒有說話,鵬九萬則站起身來,他看著青丘影兒,眼中似有金光閃爍,他笑道:“影兒,溫兄弟沒有必要騙我們,他現在確實對這鑑定奇石一竅不通。”

隨後,鵬九萬又笑著對白徹說道:“溫兄弟,奇石鑑定是一種需要下苦功夫才能有所成就,希望溫兄弟平日裡可以多加練習。”

“一定。”白徹笑著點了點頭,然而,表面平靜,但白徹心裡卻掀起了波瀾,方才他自然注意到青丘影兒的雙眸散發出的淡淡青光,這青光竟然幾乎侵入了白徹的內心之中,若非白徹神識強悍並且特殊,恐怕,他內心的秘密便藏不住了。

但他知道青丘影兒沒有什麼惡意,故此沒有當場發作。

“能窺探內心,這雙眸......”白徹心頭暗道:“如此可怕的瞳術......”

“不過......”他想起鵬九萬雙眼的金光,竟將青丘影兒雙眸的青光壓了回去,這說明,鵬九萬的瞳術的層級更高。

“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白徹心中暗道。

......

酒喝到了半夜,鵬九萬、青丘影兒、莫逍遙等五人起身告辭了,白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幾個選擇半夜離開。

不過,白徹知道,真正的好戲就要開始了,而他則是這場戲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