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百鍊終成鋼 第200章 山的那邊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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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徹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時間。
呈現在他面前的依舊是一片雪白，依舊是雪山，只是，很顯然不是第二座雪山。
他身上的傷口上塗著一些奇怪的糊狀物質，聞起來，有一股濃烈的草藥氣息。
在白徹身邊，守護著幾條雪蛇和幾匹雪狼，這令白徹有些愕然。
他回想起自己昏厥前的剎那，似乎有雪狼將自己帶走，以至於不讓自己被那可怕的雪崩吞噬。
“是你們救了我？”白徹看著雪狼和雪蛇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斬殺了蠱雕，也算是為我們爭取到了未來，所以，我們自然不會任你被雪崩吞噬，我們不像你們人類那般卑劣。”旁邊的一條雪蛇回答道，它的身軀很大，相貌和白鱗相似：“不過，我們不會以你為主，雪山也不歡迎你，你修養後便離開雪山吧。”
白徹不語，雪蛇、雪狼它們畢竟是野獸，追求自由是它們的天性，自然不可能向一個人類真心實意地表示臣服。
“之前的雪蛇首領是我父親，你賜予了它白鱗這樣的名字，它很喜歡，所以，今後，白鱗便是我們雪蛇種群首領歷代相傳的名字。”該條雪蛇開口道。
“你父親很勇敢，是一個合格的首領。”聽見這一條雪蛇的話後，白徹開口說道。
“我也會是一個好首領。”該雪蛇充滿信心地說道。
頓了頓，該雪蛇繼續道：“我猜你是那邊的人，你翻過最後一座雪山，就可以到達那邊。蠱雕死後，它設定的結界便已然潰散，所以，你可以很容易地到達那邊。”
“那邊......”白徹眼神微動，他聽到過很多次“那邊”這個詞了，但“那邊”具體是什麼，白徹不得而知。
如今，他悟出“刀勢”，戰勝蠱雕，但卻沒有回到原來世界的徵兆，他有必要去那邊探探情況，找找線索了。
“食腐雕會帶你飛過雪山，你換了藥，休息好之後，便離去吧，今後，我們會安心地生活在雪山中，再也不會主動襲擊人類，當然，這裡的雪山也不歡迎人類到來。”該條雪蛇說完，留下幾株藥草，便扭著身子離開了，其餘的雪狼，雪蛇亦是如此。
漸漸地，消失在白徹的視野中，雪地上，只留下一道道長長的痕跡，不遠處，一隻食腐雕默默地等待。
“難道，要去‘那邊’才能回去嗎？”白徹喃喃自語，“那邊是什麼？是山是海還是我夢中的天塹？”
白徹沒有答案，他將藥草嚼碎，塗在身上的傷口上，接著再用一些布條，將傷口覆蓋，這樣，白徹身上的傷倒是顯得不是太重了。
又恢復了片刻後，白徹來到了那隻等待著他的食腐雕面前。
食腐雕見到白徹，眼神有些古怪，但它還是蹲下身子，示意白徹坐上，它要將白徹帶到第七座雪山頂峰。
白徹沒有矯情，坐到了食腐雕的後背，接著，食腐雕便平穩地升空，向著第七座雪山頂峰飛去。
雪蛇、雪狼、食腐雕、白猿種群的倖存者見白徹離開後，皆是鬆了一口氣，它們對著白徹恭敬地拜了拜後，便各自去和自己同伴待在一起了。
它們接下來將要劃分各自的勢力範圍，以及商議今後該如何相處。
......
白徹安靜地坐在食腐雕的後背上，一邊對“那邊”有期待，一邊有些後悔當時沒有及時救下白熊首領。
如今，第二座雪山完全崩塌，白熊首領或許被埋葬在積雪之中了吧。
食腐雕速度不快，一來是身上坐了個人，自己的速度受影響，二來則是需要照顧這個人類，萬一掉下去摔死就尷尬了。
正是因為此，白徹剛好看清雪地上的一切。
“等等。”忽然間，白徹眼神一動，道：“下去。”
“怎麼了？”食腐雕有些好奇地問道。
“下去，我好像看到了白熊首領。”白徹開口回答道。
食腐雕有些猶豫，它的任務是送人類到第七座雪山的頂峰，現在在中途卻有了插曲，這不浪費時間麼？
它還想早點回去和老婆下蛋呢。
“下去，如果耽誤了你時間，屆時，我便自己去第七座雪山。”白徹聲音忽地提了音調，這令食腐雕心頭一顫。
於是，食腐雕連連點頭，這人類可是斬殺了蠱雕的可怕存在啊，它怎麼敢違抗？
片刻後，食腐雕穩穩落在了第二座雪山崩塌的地方，狼藉一片。
白徹朝著自己俯瞰過的地方看去，地面一片鮮紅，一頭渾身是血的熊正緩緩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淌血。
白徹知道，這就是白熊首領，只是因為受傷，白色的毛皮以及被染成了血紅。
“白熊。”白徹大聲喊道。
那熊一聽，明顯一愣，它慢慢回過頭來，便看見了白徹。
赫然是白熊首領。
“人類？”白熊首領神情微動：“你還活著？”
“那自然還活著。”白徹走到白熊首領面前，打量著白熊首領，道：“你的傷......”
“我沒事，只是山體崩塌時被壓在了積雪中被一塊堅冰刺破了肚子。”白熊首領回答。
“你這叫沒事？”白徹一愣，好傢伙，這和刀子刺進腹部有什麼區別？
“沒事，我皮糙肉厚，這點兒小傷......”忽然，白熊首領眼神一動，它勃然大怒：“你這樣的畜生竟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看我一掌拍死你......”
說著，白熊首領就向那隻食腐雕拍去。
食腐雕嚇了一跳，拍打著翅膀想要離開，白徹也一震，但旋即就明白了白熊首領暴怒的原因，於是，白徹連連阻止：“白熊，白熊，等等，等等，你先冷靜......”
費了好大一番力，白徹才讓白熊首領停下。
白熊首領狐疑地看著白徹，道：“人類，你怎麼會和它在一起？”
“你聽我說......”接下來，白徹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熊首領。
“蠱雕死了，好啊，好啊。我的種群們、老白猿，你們的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息了。”白熊首領頓時間淚流滿面。
白徹則悄悄讓食腐雕離開，否則，這白熊首領再想起什麼來，他可不能保證它的安全。
食腐雕點頭，拍著翅膀離開。
好一陣，白熊首領對著白徹深深一拜，道：“人類，感謝你斬殺了蠱雕，請受我一拜。”
白徹將白熊首領扶起，道：“小事，斬殺蠱雕也是為了我自己。”
白熊首領點了點頭，道：“人類，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你要準備去‘那邊’了嗎？”
“‘那邊’......”白徹眉頭微皺，問道：“你們都在說‘那邊’，可‘那邊’到底是什麼？”
“你不是從‘那邊’來的？”這一次，輪到白熊首領驚訝了。
看著白徹的神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白熊首領才開口道：“其實，我對‘那邊’瞭解也不深，只知道，有雄關，有天塹，那邊的人類、異獸等等不同的種族都生活在雄關後。”
“那天塹呢？”白徹眼神微動，直覺告訴他，這天塹不簡單。
“天塹......”白熊首領搖了搖頭，道：“我對此也不瞭解，只知道這天塹中似乎有一些可怕的生物，雄關後的種族皆是在對抗它們。”
“而且......”白熊首領壓低了聲音，道：“我懷疑，蠱雕口中的聖祖便是來自天塹。”
聞言，白徹心中一震，蠱雕口中的聖祖是魔族無疑，若是魔族來自天塹，那麼，天塹便是魔族的老巢或者說是魔族降臨的必經之地？
天塹是大陸的邊界？
白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心中有數。
頓了頓，白徹開口道：“你這樣一說，我對‘那邊’確實感興趣，我也打算去走上一遭，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和我一起走嗎？”
白熊首領搖了搖頭，道：“我還不打算離開雪山。更何況‘那邊’情況不明，也不知‘那邊’對我們的態度，所以，我暫時不打算過去。”
白徹點頭，表示理解，謹慎一些終歸是沒有錯的。
“那你可以去和它們一起生活。”白徹指著遠去食腐雕的背影說道，“現在，雪蛇、雪狼、白猿、食腐雕它們聚在一起，共同生活，你去了，它們也一定會接納你的......”
“不了。”白熊首領搖了搖頭，隨後解釋道：“我知道，但我不想去。我想在這山中修行，待實力強悍如你後，便去‘那邊’看看。”
“修行......”白徹眼神微動，道：“你們果然知道修行的事，不過，修行需要靈氣，可是，這片天地靈氣稀薄，幾乎......嗯？怎麼會？”
白徹神色突然一動，顯得很驚訝。
“你發現了？”白熊首領笑了笑，道：“自第二座雪山崩塌後，空氣中便多了幾絲充滿靈性的氣息，而且，這氣息也越來越濃烈。”
白徹點頭，道：“或許，這些雪山下封印著靈脈，雪山崩塌後，靈脈復甦，靈氣便漸漸蔓延。”
“我也是這樣想的。”白熊首領點頭，“我打算去尋一番靈脈，若是尋到，我便打算在那裡修行了，人類，你和我一起去麼？”
聞言，白徹意動，不過，白徹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儘快去‘那邊’吧。”
他來的這片秘境已經約十年時間，真實的世界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
魔神出世了嗎？酒徒、劉宇、飄雪他們還好嗎？
他必須儘快回去。
“也好。”白熊首領沒有挽留，因為它知道，白徹不會只屬於這片天空，“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留給你的，這一滴精血，蘊含了我領悟的秘術，你且收好。”
說著，白熊首領取出一滴心頭血注入了白徹眉心。
“你這是......”白徹有些驚訝。
“沒事。”白熊首領顯然虛弱了一些，“比起你做的事來，我這些不算什麼，休養幾日便好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白徹開口，“我這兒有一門吐納法，或許對你有益。”
白徹也不待白熊首領拒絕，便將“太衍吐納”的口訣告訴了白熊首領，白熊首領聽聞後，頓覺神異非凡，連連感謝。
又待了一會兒後，白徹便準備離去。
白熊首領道：“人類，這麼久我還不知你叫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白徹。”白徹笑了笑。
“白徹麼？”白熊首領喃喃，若有所思，隨後道：“以後，我便叫白蠻，白徹兄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再見。”
“好。”白徹笑了笑，道：“白蠻兄弟，我也希望你可以早日有所領悟，去到‘那邊’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