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樓蘭拓眼神微動,冷聲道:“本城主與閣下可沒有正事可談。”

“放心,你有的。”白徹淡淡一笑,盯著樓蘭拓緩緩開口道:“我們就談談你這一條命價值幾何。”

樓蘭拓眼神一凜,沉默了片刻後冷笑道:“閣下想要的就是我城主府的身份憑證吧,可惜,身份憑證,本城主早已送人,閣下,你來晚了。”

“這麼說,留著你也是無用了。”白徹聲音平淡,樓蘭拓的心中頓生寒意,眼前這人似乎真的打算殺他。

不過,樓蘭拓作為樓蘭城的城主,哪怕心中充滿寒意,他依舊裝作面無表情,只是淡淡開口:“閣下,本城主好歹是一城之主,你如此未免也太過託大。”

說罷,樓蘭拓拍了拍手,大聲道:“幾位,玉家、藍家甚至和田家的身份憑證皆在此子身上,你們還不出手?水陰先生,你還不快替本城主解憂?本城主的身份憑證可是交予你了。”

“呵呵呵呵呵......”聽到樓蘭拓的話,高臺上一個穿著黑袍的乾瘦老者站起身來,他低沉地笑著:“樓蘭城主,你放心,老朽不是拿了東西不辦事的人。”

說著,水陰先生縱身一躍,跳下了高臺,緩緩走到樓蘭拓身前,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徹,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另一邊,車常清身後一位壯漢亦是縱身一躍,從另一方打量著白徹,嘴角戲謔。

與此同時,人群中擠進兩人來,看上去年齡不大,一胖一瘦,活脫脫胖瘦童子模樣,他們二人亦是站在一方,盯著白徹。

見狀,玉家、藍家眾人一愣,忽然出現四個“仙人”,還都與白徹敵對,這白徹是對手麼?他們的臉上充斥著擔憂。

玉春風摸了摸玉闌姍的頭,笑道:“我們要相信白公子。”

車常清則眉頭微皺,因為壯漢是他車家請的“仙人”,現在因樓蘭拓的一句話而選擇對付白髮男子,這讓車常清猛然意識到,這城主府不僅要對付玉家,更要對其他幾家出手。

樓蘭拓面帶冷笑,不過,他沒有說話,此刻,是“仙人”們的時間。

大比現場的其他群眾不少人幸災樂禍,方才白徹的話,讓他們心存忌憚,若是他被場中四人斬殺,他們是很樂意見到的。

只是,這一次,這些吃瓜群眾學聰明瞭,沒有過早地表明心跡。

胖瘦童子中,其中瘦童子率先開口,“這位白髮道友,只要你交出一家的憑證來,我們兄弟便不為難你。否則,我們只好用些手段了。”

言語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聞言,白徹只是瞥了二者一眼,並沒有說話。

壯漢冷笑一聲,道:“小子,若你識相,乖乖將身份憑證交出,遺蹟不是你這小小的‘鑄魂期’修士能夠去的,若你肯交出,老子還可以保你一命。”

“怎麼樣,接受老子的好意吧。”壯漢笑道,但嘴角的戲謔卻出賣了他。

白徹沒有理會他,片刻後,白徹才緩緩開口:“看來,只有你們四個了,有點少啊......”

聞言,水陰先生、壯漢、胖瘦童子皆是眉頭一皺,這小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以一敵四?不過,他竟然還嫌少?

“小子,你是嚇傻了麼?”壯漢冷笑。

“白痴。”白徹罵了一聲,道:“既然只有你們四個,那便一起上吧。”

“呵呵呵,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被罵成白痴的壯漢聽到白徹的話,瞬間大怒,道:“三位道友,這小子交給老子,老子要親自將他全身骨頭打斷。”

胖瘦童子中瘦童子笑了笑,點了點頭,道:“道友,請。”

水陰先生似乎自視甚高,沒有開口,但也沒有阻止,意思很明顯。

“小子,老子會讓你後悔來到世上。”壯漢獰笑,頓時,其身子如炮彈般衝向白徹。

“小子,你手中的劍能接下老子這一記‘霸王拳’麼?”

說罷,一拳轟出,凝出一個巨大的拳印,拳印過處,掀起強烈風暴,令得看戲的群眾心頭俱顫。

見狀,白徹面無表情,輕輕一揮手,便將那拳印掃向一旁。

砰......

頓時,城主府大殿成了廢墟,幾個倒黴蛋吃瓜群眾來不及躲避,被轟然倒塌的大殿壓成了肉醬。

白徹身子一動,便來到了壯漢面前,簡簡單單地轟出一拳。

“你?”壯漢大駭。

百萬斤的力量頓時傾斜而出,那壯漢還未來得及躲避,便被這一拳擊飛出去,亦是如炮彈一般。

在半空中,那壯漢的身子轟然炸開,鮮血如雨水般灑落,一些破碎的肉塊落入吃瓜群眾手中,頓時嚇得尖叫連連。

“小小洞天,也敢狂妄?”白徹面無表情,淡淡地道,“你太弱了,還不配我用劍。”

見狀,胖瘦童子、水陰先生終於色變,他們雖然比壯漢的修為高出一些,但要一拳轟殺他,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只有一個可能,眼前的白髮男子,比他們更強,修為絕對不止“鑄魂期”。

胖瘦童子和水陰先生對視一眼,水陰先生道:“兩位,一起出手誅殺此獠。”

胖瘦童子點了點頭,隨後,三人動了。

胖童子喚出一柄巨錘,向著白徹砸去,白徹身子一躍,閃開了那重擊。

胖童子的巨錘砸在地面,只聽“咚”的一聲,地面顫抖,出現了一個巨坑。

白徹笑了笑,身子一動,一拳轟向胖童子。

然而,不遠處數柄鋒銳的飛劍飛來,白徹輕鬆躲過,他看去,只見瘦童子正御劍殺來。

白徹一把捏碎一柄飛劍,輕輕一彈,將瘦童子的飛劍盡數折斷,頓時,瘦童子口吐鮮血。

不過,胖童子趁機拉開了與白徹的距離,暫時保得一命。

下一刻,水陰先生凝出一道乾枯的利爪,如鬼爪般抓向白徹。

白徹雙眼微眯,心念一動,凝出一柄巨劍,巨劍斬落,將那利爪斬滅。

白徹沒有停下,腳邊星光閃閃,殺向水陰先生,速度極快,如流星閃爍。

水陰先生到這時才明白,自己自始至終都小瞧了這白髮男子,他眉頭一皺,冷聲道:“唯有請老祖法旨!”

他雙手變幻,不斷捏訣,不多時,天空中出現一張法旨。

水陰先生噴出一口精血,法旨張開,一股極為強悍的力量自法旨中噴湧而出。

剎那間,天地間風雲激盪,烏雲席捲,陰風怒吼。

強悍的力量匯成滔天水柱,向著白徹捲去。

轟隆隆......

整個地面晃動開始寸寸皸裂,出現巨大的裂縫,城主府的大部分建築開始倒塌,樓蘭拓人都傻了。

吃瓜群眾意識到危險,拼命向外逃,但依舊有不少人被這滔天水柱席捲,絞成了血霧。

“小子,你如何接老朽這一法旨?”水陰先生冷笑,他雖然不能完全呼叫法旨的力量,但,讓其發揮出化神大境界中“化神期”巔峰的力量還是綽綽有餘。

“老祖法旨麼?”白徹眼神微動,他的確從這法旨中感受到了威脅,但僅是威脅而已,並不代表白徹不能破之。

白徹冷哼一聲,道:“不過一張沒有生命的破紙,看我一力破之。”

說罷,白徹祭出青銅鼎,以青銅鼎為盾,全力一擊,轟向那滔天巨浪。

瞬間,兩股強悍的力量交織在一起,水柱激盪,飛速旋轉,青銅鼎顫抖,搖搖欲墜。

就這樣僵持著,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見到此幕,水陰先生心頭震撼,似掀起了驚天駭浪,自語道:“他那青銅鼎是何寶物?竟能抗衡老祖法旨的力量?”

但下一刻,只見白徹渾身變得鮮紅,縱身一躍跳入那滔天水柱中,隨後,猛然一拳,擊在青銅鼎上。

“鐺......”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徹樓蘭城,青銅鼎猛然衝破滔天水柱,重重地砸在擂臺上,擂臺頓時碎裂,青銅鼎也裂開成了兩半。

滔天水柱被擊穿,力量頓時洩掉,成了一灘無用之水,墜落在地面。

與此同時,白徹身子一動,向上躍起,抓住了那張浮在空中的法旨,輕輕一卷,將之收好。

“你?”見狀,水陰先生不知是怒火攻心還是法旨反噬,亦或者二者都有,一口鮮血噴出,氣息萎靡了很多。

反觀白徹,卻面無表情,連衣衫都沒有被水浸溼。

只是,白徹看著裂成兩半的青銅鼎,心疼不已,這樣的伴隨他這樣久的神物,竟然就此壞了,他將青銅鼎撿起,小心翼翼地將之放入儲物袋中。

白徹自語道:“放心吧,老夥計,我一定會把你修復。”

“把老祖法旨還給我,我把‘鑰匙’給你。”水陰老祖回過神來,他看向白徹聲音冰冷地道。

“你說的可是我的戰利品。”白徹淡淡地回應道,頓了頓,白徹又道:“至於‘鑰匙’,殺了你,它也是我的。”

“什麼,你?”水陰先生還未來得及驚駭,一柄劍飛來,將水陰先生的頭顱斬掉。

出手的,赫然是胖瘦童子中的瘦童子。

原來,胖瘦童子見到安然無恙的白徹,皆是不自主地吞了吞唾沫,眼前的白髮男子未免太強了,他們完全不是對手。

好在,沒有造成太大後果,於是,胖瘦童子決定及時止損。

看著斬殺水陰先生的一劍,白徹雙眼微眯,面無表情地看著胖瘦童子。

瘦童子猛然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