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已離開蒼穹門三日時間。

此刻,白徹、酒徒、劉宇、關洪、張北五人正坐在大葫蘆上朝著大荒的極北方而去,至於白徹的道身,則收回了“八方仙府”中。

此時,白徹才知道大荒到底有多寬廣,原來當初大荒百門的勢力範圍不過只是大荒的一隅,準確來說,只不過是屬於大荒的東部區域,在東部區域的最中央即是雷鳴海。

而現在,白徹要去的地方是大荒真正的北邊,這邊常年冰雪覆蓋,朔風哀哀,是一處雪白的土地,不過,距離實在太遠。

在白徹的介紹下,劉宇三兄弟驚訝,這個中年人竟是化神境界的高人,曾經答應白徹要跟隨他一年,這讓劉宇幾人更為震撼,他們的少主究竟是什麼來歷?

同時,這樣久的時間過去,身上的“血咒”似乎並沒有引來應無敵的親友,這讓白徹明白,這“血咒”只能在一定範圍內讓應無敵親友有所感知,白徹放下了心。

白徹沒有閒著,坐在葫蘆上,他觀摩著那“星辰劍·耀”若有所思,這柄劍當時被其扔出,但後來打掃戰場時,弟子們將其撿到,重新交給了白徹,白徹見自己與它有緣,便一直帶在身上,也好當一件防身法器。

“咦......這劍......”酒徒看到白徹手中的劍,眼神微動。

“酒先生,你知道這柄劍?”白徹抬頭看向酒徒。

酒徒眉頭微微一皺,道:“我見過與之相似的劍。”

“哦?”聞言,白徹來了興趣,他早就猜測這“星辰劍·耀”定不是一柄完整的劍,或許,還有其餘幾柄,這樣才能組成完整的星辰劍,只是他不太確定,“願聞其詳。”白徹笑了笑。

酒徒點頭,道:“早年我尚且作為知北家的客卿時,我曾在一次宴會上見過幾人,他們手中佩劍便是與你手中劍相似的劍。”

“大概......我記得好像有五柄。”酒徒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不過,劍上的星辰位置可以明確表明,這劍絕對不止五柄。”

頓了頓,酒徒繼續開口:“據我推測,劍定有七柄,且可以融為一體,屆時,此劍將堪比上品神器。”

“上品神器?”聞言,白徹一愣,嚥了咽口水,白徹繼續道:“那酒先生你可知當時這些劍是在誰人的手中嗎?”

“這個你可問對人了。”酒徒笑了笑,“因為當時感受到這幾柄劍鋒芒畢露,自己比較感興趣,所以,我特意調查了一番,這些劍的主人是來自南域幾個一流家族,我記得有孫家、吳家、陸家、張家以及魯家......這幾個家族同氣連枝,勢力與三大世家也不遑多讓。”

白徹點頭,隨後問道,“那還有兩家呢?如果按照星辰位置來看,應該有七柄劍,那麼,應該對應七個家族,所以......”

“我明白。”酒徒點頭,“不過,我只查到了這幾個家族,至於其他的我並不知曉,嗯,當時發生了一件怪事。”

“怪事?”白徹微微一愣。

“不錯。”酒徒點頭,“宴會的第二日時間,魯家、張家、陸家便被滅了滿門,一日後,孫家、吳家也宣佈了隱退,然後,有一個二流勢力的家族周家在第七日時間舉家遷離了南域,不知所蹤。”

“周家!?”聞言,白徹眼神一動,他手中的“星辰劍·耀”便是從摘星門聖子處奪來,而那聖子就姓周。

而且當時周顯告訴白徹,“星辰劍·耀”是摘星門的傳世名劍之一,這麼說來,摘星門還有其餘的傳世名劍,莫不成是其餘的星辰劍?但當時蒼穹門弟子去查抄摘星門時,也沒有發現其餘的劍啊。

或許,劉寇會知道一些,但劉寇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蹤。

“其餘幾家的滅門、隱退以及周家的舉家遷移......”

“這之間難道有什麼聯絡?”

“摘星門成立時間不長,但卻擁有著星辰劍,這很難不令人懷疑,摘星門與周家的關係,或者說,摘星門本就是周家所成立,這樣以來,周顯那實力不算太強卻能做聖子,也能說得通了。”

“劉寇那狗東西肯定知曉,媽的,早知道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挖出來......”

思緒至此,白徹眉頭一皺,他感到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一件麻煩的事情之中。

星辰劍之事,或許自白徹殺掉周顯時,這一件事的時鐘便開始計時了。

......

一晃又過去數日,氣溫越發寒冷了,天空中漸漸地飄著雪花,山峰、樹梢以及枯草上方已經漸漸發白。

劉宇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禦寒衣物分給白徹和酒徒,道:“少主、酒先生,北方嚴寒,要注意保暖,否則,容易凍傷,歷年都會有不少從其他地方來到北方而被凍死的人。”

“同時,在更北方海會有一種猛禽,冰晶鴞,它們群居,兇殘無比,穿上此衣物可以遮掩自己的氣息。”劉宇補充道。

“多謝。”酒徒接過衣物穿上。

白徹也點了點頭,穿上了劉宇遞來的衣物。

換上衣物後,幾人頓時被厚厚的皮毛包裹,多了幾分野性的氣息,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暖和了不少。

......

繼續向北前行,一晃半月過去,雪越發大了,如鵝毛般飄落,滿地雪白,枯草、岩石、遠處的山巒早已被積雪覆蓋,皚皚一片,如同雪國。

溫度極為寒冷,風也大,呼嘯而過,環境十分惡劣,地面上幾乎不見動物和人的足跡,偶有動物覓食也是一些皮毛很厚的特有物種。

一棵棵巨樹艱難地紮根在此,枝椏上掛著一綹綹冰碴,如同一柄柄堅硬的長劍,散發著寒芒。

路途中,白徹幾人遇見了冰晶鴞,他們看見這一群冰晶鴞捕食一頭長毛象的場面,在冰晶鴞的瘋狂攻勢下,那十數噸的長毛象連十息都沒能堅持便被冰晶鴞撕裂殆盡,只剩下骨架和一灘殷紅......

白徹、酒徒現在才明白這冰晶鴞的可怕之處,不過,好在禦寒衣物遮蔽了氣息,幾人這才平安無事地離開。

劉宇告訴白徹,到了這“雪國”地界,繼續向北前行數月便可以到達朔風村,這讓白徹和酒徒有些崩潰,這朔風村也太遠了吧。

白徹疑惑,當時劉宇三人是如何離開朔風村、離開這“雪國”的?

劉宇回答他們是在春末夏初走的,那時的風雪不大,可以全力前進,飛行法器也不會受到影響,因此,兩個半月便成功離開了。

原本去朔風村的最佳時節也是在春末夏初,但由於試煉開啟的時間將至,不得已在秋末出發。

漸漸地,風雪越來越大,葫蘆已經很難駕馭,不得已,幾人開始徒步向前,這樣一來,茫茫雪地上,多了一排深深的腳印,但很快便被新雪重新覆蓋,一切如舊。

天地間,除了風的呼嘯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聲音,顯得萬籟俱寂。

即便白徹作為南方的孩子,沒有見過雪,但經此一事後,他再也不想見到雪。

夜,漸漸來臨,白徹幾人倚靠在一棵看似枯死的大樹下暫作休整,行了一天的路,他們的氣力早已枯竭,狂風沒完沒了地颳著,雪也一直飄著。

背風處,一簇微弱的火光跳動著,發紅的火光映襯得幾人凍紅的臉更紅了,火光上方,搭著幾隻雪兔,白徹幾人需要補充體力。

酒徒則拿出酒壺與白徹、劉宇幾人共飲,好讓身子更暖和一些。

深夜,風小了,雪也停了,白徹被一泡尿憋醒,他解決一番後,便倚靠著大樹望著天空。

這是一幅嚴寒的夜景,沒有狂風呼嘯後,白徹彷彿可以聽見整個冰封雪凍的地殼深處響起的冰裂聲。

夜幕深處,看不見月亮,但卻爬滿了星斗,令人意外。

星斗閃耀,它們似乎以虛幻的速度緩緩沉沒,光亮照耀得雪地一片閃爍。

繁星移近眼前,把凜凜夜空越推越遠,夜色也越來越深沉。

漸漸地,周遭的雪地已看不真切,遠處的山巒的勾勒也越發看不清層次,顯得更加黑蒼蒼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邊際。

一切,寒冷而寂靜。

......

正當白徹靠著樹幹沉沉欲睡時,忽地,白徹看見,遠處的山巒處散發出耀眼的藍色光柱來,直衝雲霄,這令得白徹一愣。

亮光沖天,不是寶藥成熟就是重寶出世,猶豫就會敗北,白徹立刻叫醒了酒徒、劉宇等人。

酒徒、劉宇幾人看見沖天的藍色光柱,也不由得一愣,他們在思索利害,去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白徹卻表示若是錯過,可能會錯過機緣,而且自己只是去看看能不能撿漏,不會硬來。

沒有辦法,酒徒、劉宇幾人只得陪著白徹一起前去。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思索利害,比如張北這老小子,聽到要去,他便舉起雙手錶示贊成。

......

望山跑死馬,那散發藍色光柱的的山巒,看似不太遠,但實際上,有著數千、上萬公里,好在,此時,雪住風停,可以駕馭飛行法器。

不過,也飛了近一日的時間,來到了山底時,已經是第二日的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