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裡,走廊的窗臺邊,庫恩在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看來他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選擇離開了。”

一個騎士盔甲走來,遺憾地說道:“我才剛有點喜歡他。”

“你很快就會討厭他了。”庫恩嘆了口氣。

“為什麼?”聽到這個回答的騎士盔甲,不解地問道:“他如約沒有偷走任何東西,而那件奇蹟之手,也是在小姐的許可下,贈予他的等價物品,雖然珍貴,但對於他做出的行為而言,並算不得什麼。”

“不,他偷走了這個莊園裡最為寶貴的東西。”

庫恩並沒有就贈予的禮物,做出什麼發言,而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他違約了。”

“啊?他偷走了什麼東西?”

原本還有些疑惑的騎士盔甲,在愣了片刻後,才恍然大悟,但對此也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望著宅邸外,那個虛弱的少女,感慨道:

“那可真是一個壞傢伙啊...”

“而且我們甚至沒有理由讓他留下來。”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庫恩也鬱悶地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打算為小姐收拾前往學院的行李了。

希望在那兒,索菲小姐能忘記現在發生的事吧...

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位格爾曼先生完全沒有掩飾的離開打算。

同樣的,也沒有人有理由將其留下。

馮·霍恩費爾斯家族沒有,執行部沒有,作為校長的費恩多爾就更沒有了。

真是精彩的演出...

...

“最後,我的演出結束了,算是個還行的謝幕吧。”

伍雙略有些感嘆。

而女僕的回答,則是讓他頗為意外。

“您的這種撩完就跑的行為,可真有點過分呢。”

溫柔的白髮女僕一如既往地微笑著,只是開場白有點不太一樣。

讓他訝然地調了一下眉毛。

“怎麼?我的女僕小姐,難道您感同身受了嗎?”

然而,女僕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保持著微笑,繼續一如既往的詢問。

“您決定結束這次夢境了是嗎?如果結束這次夢境,那我將開始為您結算成長。”

“開始吧。”

“好的,夢境結束,您是為數不多從莊園裡活著出來的人,並且觸及到了某個不該知曉的秘密,現在開始進行成長結算。”白髮女僕又一次,將所有成長的屬性和技能,全都一一羅列了出來。

不過,這次伍雙沒啥心情看這個。

他只想確定委託完成之後,是否能拿到那本古籍,好讓自己的偵探身份,能開始學習法術。

“這些都放到之後再說吧,先讓我看看偵探身份的行程安排。”

“如您所願。”

女僕恭聲應道,隨後便是翻動書頁,來到了屬於偵探日程的那一張。

【這是一個無事的週末,你在午後品著茗茶,饒有興致地看著記憶裡,另一個身份的自己,在莊園裡的有趣生活,並對其撩了就跑的行為,感到極有興趣。

但同樣的,你也依賴此身份,獲得了與莊園相關的秘密,足以完成委託。】

伍雙感受著記憶裡,自己看自己的古怪感覺,有了一種錯亂感。

但他迅速將之拋到了腦後,在略過了幾天的資訊後,直接進入到了怪誕會的聚會里。

...

“你居然還活著?”

在聚會上,等伍雙找到那張熟悉的面具,並坐下之後,巫妖冒出了一句驚歎,並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確定他的真偽。

“怎麼?很意外嗎?”他反問了一句。

巫妖立馬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可聽說,費奧多爾·加拉克季奧諾夫,出現在了那裡,並且將馮·霍恩費爾斯家族新一任家主,收為了學生,所有打莊園主意的人,幾乎都沒有活下來的,而你,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躲過了命運的裁決?”

“你會把伱的手段,告訴別人嗎?”

伍雙根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保持神秘感,這才是他要做的。

對此,巫妖的興趣依舊不減。

“也是...不過,我開始好奇你到底是誰了,沒聽說A先生有出國的行蹤,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去?”

“你想知道關於那個家族的什麼秘密?血脈?還是別的什麼?”伍雙用最簡單明瞭的方法,為自己做出了證明。

聽到這個詢問,巫妖往後一靠,舉起了酒杯,在觀察了他片刻後,輕描淡寫地吐露出兩個字。

“全部。”

“那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伍雙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而巫妖兩手一攤,無所謂地表示:“我可沒說,要算是哪個秘密。”

“那好吧。”

伍雙倒也是無所謂,反正就那麼一些,說了也就說了。

“馮·霍恩費爾斯家族的血脈,會覺醒成為超凡者。”

“這個有傳聞,現在算是證實了,還有嗎?”

“他們上一任家主,與家族的關係不大好。”

“這就是陳年老調了,那可是一離家,就十幾年不曾回去的傢伙。”

“可他不僅回去了,還成為了家主。”伍雙說出了自己這一次試探到的重磅訊息,“時間還恰好在獵人公會覆滅之後,就他一人活了下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可是相當刺激的猜想。”巫妖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認真地說道:“馮·霍恩費爾斯家族的名聲,可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他們還和獵人公會交好。”

“但我在試探莊園裡的騎士時,他們的反應就很有意思,明擺著說,其中就是隱藏著某些不能說的秘密。”

伍雙點到為止。

話說到這裡,就足以透露出足夠多的資訊,而他要說的也都差不多了。

“另外,我再給你附贈一個訊息,馮·霍恩費爾斯家族的這一任家主,與上一任是父女關係,但上一任家主從來都不知道此事,而其母親是誰不清楚,但這一切都跟你說的那位費奧多爾有關,是他策劃了一切。”

“這倒是很有意思。”

巫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沒有說出來,見到他閉口不談之後,便起身說道:“那本古籍,我會在聚會後給你送過去,另外,我也告訴你一個訊息,現在,所有人都對馮·霍恩費爾斯家族的新家主很感興趣,各方面的。”

說完這話後,巫妖便起身離開了。

對於這次交易,並沒有太重視,也可以說是沒有達到期望值。

不過那都不重要,只要古籍是真的就行。

伍雙無所謂地想著,注意到了不遠處的牧者,依舊坐在上一次的位置上,對上眼神後,能看得出充滿了好奇與興趣。

見此,他也乾脆走了過去,但沒有坐下。

“怎麼?一直看著我,怕我作弊啊?”

“我們的遊戲,沒有作弊可言,一切都是合理手段。”

牧者說這話時,相當的認真。

似乎是在生怕他不知道規則,特地點明瞭一番。

伍雙則是吐槽了一句:“那我可得小心點了。”

光是這個所謂的合理手段,他就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這個玩心甚重的傢伙,無論做出什麼事情來,他都不意外。

“放心,我現在還沒有率先出手的打算,歸根結底,是我先邀請的你,如果還先手的話,就有點過分了。”

牧者說著,放下了酒杯,兩手支在桌上,在面具的嘴部前交叉,那雙在面具下的黑色瞳孔,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雖然這麼問不好,但我真的挺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嗎?猜啊。”

“這是自然,不過,我挺開心的。”

“嗯?”

伍雙聽到這話,意外地挑起了眉毛,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一句反話氣到了?不應該啊...

本來他還有點疑惑的,但牧者接下了的話,馬上就讓他開始頭痛了。

只聽其無比愉悅地說道:

“因為這樣一來的話,那我們的遊戲地點,就無需拘泥於一個小小的城市了,整個世界,都將是我們的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