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少卿的話,在場的長老們也都沉默了起來。

……………

真武聖宗的議事大殿內,此刻除了一些外出的長老外,明面上一共十幾位聖脈境的長老全部聚集在一起。

徐青山坐在上首,目光深邃,淡淡的說道:“此次將諸位叫到一起,就是商量如何滅掉陰陽宗,大家有什麼好的建議。”

徐青山話音剛落,便見蕭若璇站了出來,她連忙說道:“宗主,其實我們沒必要鬧得這麼僵,兩宗的關係在此之前還算不錯的。”

“我也覺得沒必要和陰陽宗開戰,這極西之地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幾百年,現在還不是亂的時候,”大長老緊跟著說道。

“是啊,陰陽宗雖然比不上我們,但也是有一些實力的。”

“我想諸位恐怕還沒有搞清楚一些事吧,”徐青山聽著眾人的議論,目光環視四周,淡淡的說道:“我這次把大家叫來,不是跟你們商量是否需要滅掉陰陽宗,而是讓你們商量如何滅掉陰陽宗。

滅掉陰陽宗這是命令,不接受任何反駁。

我是真武聖宗的掌權者,我說的話就是權威。

如果有人不滿,可以去找宿老告狀,但此刻,我不接受任何反駁。

有人要是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那我只能撤除他長老的身份。”

聽到徐青山的話,現場沉默了許久,大家也都明白這次徐青山是鐵了心,沒有緩和的餘地。

“宗主,要滅掉陰陽宗我們這些人恐怕還不夠,”四長老說道:“只能請宿老出手了,只是宿老封印在塵血棺中,每次出世都要耗費大量的壽命,還希望宗主認真考慮。”

四長老風話音剛落,五長老便站了出來,他淡淡說道:“其實我知道一個人,如果他出手的話,或許就不需要驚動宿老了。”

“誰?”徐青山疑惑的問道。

“傲寒劍聖,”五長老回道。

聽到這個名字,許多人一些久遠的記憶也瞬間被翻了出來。

“如果梅傲寒願意出手的話,或許有可能覆滅陰陽宗,”三長老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只是他現在住在百花峰從不出世,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徐青山說道:“各位準備一下吧,三天後降臨陰陽宗。”

……………

梅傲寒這個名字在真武聖宗其實很少有人知道的,因為他居住在百花峰從來沒有出現過。

說起梅傲寒,其實他並不屬於真武聖宗的人。

當年的梅傲寒可是一名聖脈境巔峰的強者,一手傲雪劍法幾乎名震大陸。

但因為他性格實在太囂張跋扈的緣故,惹怒了許多的仇家。

有一次他的仇家聯合起來埋伏了他,那可是十幾名聖脈境強者的圍攻。

儘管梅傲寒依靠著強大的個人實力從圍攻中廝殺了出來,但依舊身受重傷。

那時候真武聖宗的宗主剛剛將掌權交給徐青山,他自己為了突破神脈境選擇去體驗紅塵世俗。

蕭宗主在臨走之前,將自己的女兒蕭子獻留在了宗門。

而蕭子獻在出門遊玩的時候,剛好遇見了身受重傷的梅傲寒。

故事聽上去有些狗血,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蕭子獻救了梅傲寒,兩人在養傷期間互生情愫。

之後梅傲寒傷勢好後,放棄了自己的武道,陪著蕭子獻隱居在百花峰中,很少再出現過。

徐青山特意去了百花峰一趟,沒有人知道兩人談論的結果怎麼樣。

只是這三天時間真武聖宗的弟子還感覺不到,但長老們卻頗有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三天時間彷彿彈指間,匆匆而過。

……………

晨光自天空中撒了下來,早晨的陽光顯得格外溫和,幾縷秋風在枝頭上縈縈纏繞著。

此時的陰陽宗內,弟子們也都開始了和往常一樣的生活,有練習脈技的,有運轉功法修煉的,也有揹著巨石淬鍊鍛鍊的。

正在這時,只聽見一聲“轟隆隆”的爆炸聲在陰陽宗的上空響起。

彷彿驚雷炸開般,每個人的心神都一震。

所有弟子抬頭看去,只見百餘道身影踏空在蒼穹之上。

這些身影每一個都真命顯現,身上靈氣奔騰,磅礴的氣勢籠罩了整片蒼穹。

他們高高在上,他們彷彿傳說中的神明,漠視著底下這些宛如螻蟻般的弟子們。

許多弟子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這些身影有百餘道,而且每一個都是真命顯現。

要知道真命顯現最低也是帝脈境的強者,而且這些身影中,隱隱有十幾道身影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加的強大、深邃無邊。

“那些不會是聖脈境強者吧,”有弟子不確定的喃喃自語,“十幾名聖脈境強者,一百多名帝脈境強者,這是要把天捅個窟窿嘛。”

…………

“陰陽宗宗主武少卿何在?”蒼穹上的身影中,有人高聲喊道。

聲音暗含靈氣,響徹了整個陰陽宗。

武少卿帶著一幫長老快速走了出來,他們同樣踏空而行,與真武聖宗的眾人遙遙相對。

“徐宗主真的要魚死網破嗎?”武少卿無奈的問道。

“今日過後,此間再無陰陽之名,”徐青山立於最前方,青袍隨風飄蕩,語氣淡漠的說道。

“我等無意與聖宗開戰,”武少卿搖頭說道:“之前的事是我一人的錯,我願意自刎在宗門前,還希望徐宗主不要牽連無辜。”

武少卿說完之後,直接拔出一把宙階的利劍,她的長髮飄散在半空,目光看向真武聖宗的眾人,等待著徐青山的答案。

“宗主,此事因我而起,就算要死,也應該由我了結,跟你沒關係,跟宗門也沒有任何關係,”這時,只見楚陽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單薄身影仰頭看著浩瀚無垠的蒼穹,臉色有些蒼白。

“你跑出來幹嘛?”武少卿臉色微變,呵斥道:“回去。”

“宗主,我這一生只求個問心無愧,”楚陽看著武少卿,堅定的說道:“如果你為我而死,我苟延殘喘,這一生都將活在自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