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衛趕來,想請曲澗磊走一趟,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但是被兩個侍衛毫不留情地拒絕。

不僅如此,他倆都不許巡衛把狙擊手的屍體帶走。

“這件桉子,我們侍衛隊接手了……這涉及到了老闆的安全,你們就別摻和了!”

二把手的侍衛隊,就是有這麼牛,涉及星球長官的安危,根本不容其他人插手。

將屍身帶回學院之後,兩人才開始到處活動,對比狙擊手的基因。

這不是他倆的強項,正經是巡衛比較擅長,但是架不住……霍尹爾的面子真的太大了。

侍衛隊打著二把手的旗號,要求其他部門配合,鮮有人不給面子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狙擊手的身份就被查出來了。

令大家感覺意外的是,這竟然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死者是棄嬰,被孤兒院收養,後來被人領養走了,覺醒失敗卻也成為了改造戰士。

按說對於一個孤兒來說,這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結果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在他十九歲那年家中起火,正要去服兵役的他……被燒死了。

有個侍衛忍不住一呲牙,“死了三十多年的人活了過來……這特麼還真漲見識了。”

另一個侍衛卻是見怪不怪了,面無表情地發話,“可以調查死者家屬。”

“他的養父母都被燒死了,”前一個侍衛繼續開口發話,“沒啥可調查的。”

“他養父母的社會關係呢?”另一個侍衛無可奈何地回答,“認真點,查桉呢!”

傍晚時分,赫爾特曼終於來學院走了一趟。

他表示,老闆高度關注這個桉子,希望能儘快破桉,在此期間,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然而他也表明,不能及時破桉的話,“老闆不會找你們麻煩,但是會找我麻煩。”

“三天,我只給你們三天,要不然就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了。”

侍衛長表面上是對三個人說的,但是曲澗磊根本不在意。

老赫真敢這麼跟他說話的話,他反倒是要佩服對方的膽量了。

下一刻,赫爾特曼的腕錶響了,他抬起腕錶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然後他衝曲澗磊使個眼色,轉身走了出去。

曲澗磊拔腳就跟了出去,一個侍衛想跟上去,被另一個攔住了,“你要幹什麼?”

“有線索了啊,”這位一臉的不解。

“有沒有線索,跟你無關,”攔住他的侍衛一臉的無奈,“首先你得有眼力架!”

這位思索一陣,終於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曲澗磊跟著走出去一段距離,也不出聲發問。

赫爾特曼抬起自己的腕錶,衝著他晃了一下。

曲澗磊的眼光極好,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剛才,戴西斯在緝私部遇襲身亡。”

“緝私部遇襲……”曲澗磊的表情有點怪異,“熱鬧可是大了。”

“是啊,”赫爾特曼點點頭,又苦笑一聲,真的熱鬧大了。

頓了一頓,他低聲發問,“是不是你乾的?”

“侍衛長,咱要講理,”曲澗磊一攤雙手,很無辜地看著對方,“我今天都在學院裡。”

倉促之下,侍衛長也懶得嚼文嚼字了,“我是說,是不是你的人乾的?”

“不是,”曲澗磊搖搖頭,很乾脆地回答,“如果是我乾的,我就認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b級,我本來就要殺他……這沒啥不敢承認的,但我不想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赫爾特曼勐地警醒,“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曲澗磊搖搖頭,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是他真的沒有什麼線索。

“我沒有相關情報,但既然不是我殺的,這個時候殺人,肯定有人想利用我什麼。”

赫爾特曼臉色微黑,張嘴正要說什麼,腕錶又是一震。

他抬手看一看,又展示給曲澗磊,上面有一行字,“其人死於鋒銳箭頭。”

“鋒銳?”曲澗磊的眉頭微微一皺,臉色也變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舊城區圖書館待了那麼久,這句話他都聽不懂。

鋒銳其實是一種輔助的金屬性術法,可以讓兵刃變得更加鋒利。

但是在那之前,曲澗磊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術法。

要知道,當年他在垃圾星,還跟賈馬裡商量過,想研發各種屬性的兵器。

現在倒好,居然有屬性術法,能夠施加在兵器上了,他一度很不理解。

他拿這個話題,跟賈老太試探過,但是老太太沒有回應,就當沒聽到。

後來他逐漸反應過來了,這個鋒銳,十有八九是把術法定型在兵器上。

也就是說,這有點類似於符籙或者是陣法,但又不完全是。

或者用西幻的詞語,更貼切一些……附魔?

反正到現在為止,曲澗磊都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原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認知。

“是啊,鋒銳,”赫爾特曼面色凝重。

他也沒說鋒銳意味著什麼,或許他以為熊貓應該懂,或許……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更可能的是,他知道其嚴重性,不敢隨便說。

他只是冷冷地表示,“怪不得敢在緝私部的總部撒野,果然有底氣。”

曲澗磊想了想,試探著發問,“只是鋒銳……沒有追蹤?”

天可憐見,他都不知道自己問的這些話,代表著什麼意思,他只是覺得……可以這麼問。

赫爾特曼一臉驚駭地看著他,“你別亂說!”

他左右看一看,才壓低了聲音發話,“熊貓,我知道你能力強,但是這話不能亂說。”

“好的,多謝侍衛長,”曲澗磊點點頭,他雖然傲氣,但真不是聽不進勸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缺陷,善意的勸戒肯定要聽一下。

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一句,“追蹤比鋒銳嚴重很多嗎?”

“那當然了,”赫爾特曼白了他一眼,“你說子彈厲害,還是導彈厲害?”

“嗯,”曲澗磊點點頭,也不再爭辯,對方說得很明白了,能追蹤的武器自然厲害。

這個話題過於敏感,沒辦法再繼續了,於是他又問,“詳細經過……能打聽到嗎?”

侍衛長很乾脆地搖頭,“不方便,哪怕是透過私人渠道,別人也會想到我的背景。”

曲澗磊想到了香雪,輕哼一聲,“那我去試試吧。”

赫爾特曼點點頭,很不要臉地表示,“我也正等你這句話。”

曲澗磊沒有在意對方的反應,侍衛長為自家老闆著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既然緝私部那裡出了事,侍衛隊也不再怠慢,記錄完相關事項之後,帶著屍體離開了。

不多時,晚飯時間到了,三女又來蹭吃喝。

曲澗磊也沒避著紫久仙,飯桌上就說起了戴西斯的死,而且是死於鋒銳箭失。

三女都知道,他最近在找緝私部某人的麻煩,起因是差點被人搶了漩渦。

當時香雪還表示,想跟他一起去湊湊熱鬧,但是被劉姨攔住了。

不過現在聽到“鋒銳”二字,香雪怔了一怔,“軍中術法?”

“不只是軍中,”劉姨搖搖頭,神色凝重,“是隱秘傳承。”

曲澗磊看她一眼,“土夫子……嗯,你們沒有研究嗎?”

劉姨遲疑一下,緩緩搖頭,“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沒有成功。”

曲澗磊點點頭,她能負責保護香雪,肯定是深受那個組織信賴。

然而,劉姨的修為實在太低,很多辛秘接觸不到,倒也正常了。

“緝私部下午發生的事,方便打探一下不?”

劉姨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緝私部相對比較敏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曲澗磊點頭表示理解,考古愛好者組織打的就是擦邊球,跟緝私部沒關聯才奇怪。

只不過這關聯可能是合作,也可能是算計,更可能是兼而有之。

所以對方謹慎一點,實在是正常。

飯後,他又讓小湖搜尋一下那個死號碼,果不其然,已經搜尋不到了。

但也不是沒有收穫,下午的時候,有一個腕錶號曾經嘗試呼叫死號碼,沒有接通。

現在曲澗磊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調查新腕錶號,一個是去昨天死號碼的位置看看。

不過他仔細思索一陣,覺得還是暫時觀望一下為好,讓小湖盯住那個新號碼就是了。

到了夜裡八點多的時候,有緝私部的人來到了工程學院,想要帶走熊貓。

這個要求被學院拒絕了,甚至成青山都沒有出面。

緝私部在他們許可權範圍內很厲害,但是離開他們的一畝三分地,別人不認也就不認了。

不過護校隊還是呼叫了一下熊貓,問他願意不願意接受詢問。

曲澗磊的回答是:用腕錶問就行了,我沒興趣接觸緝私部的人。

於是這個問詢就是透過腕錶問的。

在整個過程中,曲澗磊絲毫不隱瞞對戴西斯的鄙薄。

他把自己被搜查的經過,繪聲繪色描述出來,甚至加了一些誇張的手法。

調查的緝私部官員都有點掛不住了,“你說重點就行了!”

緝私隊員裡平日的表現,同事們誰不清楚?只不過以往只是內部說一說。

現在這些醜態被宣之於眾,緝私部的人臉上就有點掛不住——看破別說破啊。

“這幾天你一直在盯著戴西斯,我們有監控為證,那麼,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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