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寒水宮之前,顧淵也聽了富大光的勸,先給觀龍山打去電話,主要也是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劍宗還會遇到麻煩,夏幼之可還在這裡呢,所以希望觀龍山能夠暫時派個高手過來坐鎮,順便繼續提審徐晚月。

果不其然,接到顧淵的電話後,觀龍山立刻重視起來了。

其實一開始,他們就比較重視劍宗這一次遇到的危機了,畢竟伏蒼蘭的舉動的確為他們減輕了一些壓力,而伏蒼蘭帶去的那些劍宗弟子,正在北疆浴血奮戰。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讓劍宗覆滅。

但是現在,因為神火的出現,也讓觀龍山對此事的重視程度提高了一個等級。

但凡是涉及到神火,那就沒有小事!

當然了,和顧淵直接聯絡的艾長老也詢問他去寒水宮要不要幫忙,無論是從觀龍山調人,還是從周圍鎮妖司除魔署調人都會積極配合,但是顧淵覺得的確是沒這個必要。

他去寒水宮,本來就是想要碰碰運氣,順帶著完成和徐晚月的交易。

雖然他對徐晚月沒什麼好感,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也挑不出毛病,而且一開始他也沒答應對方做什麼交易,但是這對顧淵而言,的確就是一件順帶手的事情。

不管第五是空到底在不在寒水宮,他都要去一趟摸摸底,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寒水宮距離劍宗還真不算近。

拿著富大光提供的地址,前往寒水宮的路上,顧淵也在感慨。

這徐晚月還真是有些手段,帶著這麼多寒水宮的弟子前往劍宗,卻能夠避開各個地方鎮妖司除魔署的視線,要不是郝傑前往星城報信,別人根本不會察覺。

當然了。

這也不能說鎮妖司和除魔署太過大意,主要也是現在的大夏國,各個地方的鎮妖司除魔署都處於高負荷運轉狀態,也就是顧淵回來之後,星城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就這還是因為星城除了顧淵這麼一個高手外,還有攝取之妖和欺詐之妖兩個a級妖物坐鎮,不然的話,單單是顧淵一個人,還是得忙到不可開交。

寒水宮所在的地方叫殷城,距離雷城大概有三百多公里,顧淵並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也是想著沿途上看看能不能尋覓到第五是空。

他已經記住了第五是空身上的氣機,加上他現在強大的神識,只要第五是空出現在周圍,他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感覺到。

然而,顧淵最後並沒有發現第五是空的蹤跡,反倒是遇到了好幾個寒水宮的弟子。

他們都是從劍宗逃出來的,就是想著能夠儘快回到寒水宮,徐晚月和狄長老有沒有死在劍宗他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回去了。

可他們的速度比起顧淵,那可太慢了,就算先讓他們跑,顧淵還是能拎著四十米的大刀落下。

原本還想著,能不能從這些寒水宮的弟子口中得知第五是空的去向,結果這些寒水宮弟子都是一問三不知,他們對第五是空甚至都沒多少了解,也就是這一次在劍宗才見過。

先前他們還好奇第五是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隱約還在自家宮主之上。

更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宮主,在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都得放下姿態。

這樣的回答,也讓顧淵有些大失所望。

等來到殷城,顧淵也沒有聯絡當地的執劍人,而是直接前往寒水宮。

寒水宮是在距離殷城大概三十公里的公婆山上,因為不是洞天福地,也沒有什麼陣法的保護。

雖然寒水宮不對外開放,可還是會經常受到打擾,總有一些人會來到寒水宮,哪怕進不去也要在外面燒香拜佛,好像這裡真的是神仙住所似的。

甚至有一段時間,寒水宮都成為了附近的網紅經典,一大群人過來打卡拍照,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熱度慢慢降了下去,寒水宮的人才算是慢慢緩過來。

而此時的寒水宮內,卻是氣氛凝重。

先一步回來的寒水宮弟子們,當然也將訊息帶了回來,留在寒水宮內的兩位長老聽聞寒水宮此次掀門失敗,頓時大驚失色。

更讓這兩人感到頭疼的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徐晚月和狄長老到底是死在劍宗還是被抓起來了。

而且,對他們而言,內心更希望徐晚月和狄長老已經死了,萬一兩人沒死,訊息還傳出來了,他們作為寒水宮的長老,到底要不要帶著人去營救呢?

要是去吧,那肯定就是在找死,人家劍宗實力那般厲害,這兩個長老的實力可是非常一般,不然也會留守寒水宮。除了這兩個長老,剩下的一些寒水宮弟子實力其實也都很一般。

寒水宮為了對付劍宗,可是將能打的全部帶上了,留下來的不過就是一些歪瓜裂棗罷了。

可如果不去的話,寒水宮內其他弟子怎麼看待他們?明知道宮主和狄長老都沒死,留下來的兩個長老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像話嗎?

堂廳內。

一個寒水宮的弟子又著急忙慌衝進來。

“牛長老,馬長老,不好了,不好了!”

兩個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長老,乍一眼看上去還挺有夫妻相,都是一張大餅臉,好似女媧捏他們的時候一個沒拿穩,啪嘰一下掉在地上,五官都被壓了下去。

牛馬長老看到說話的人,原本就掛滿愁容的臉變得更加惆悵。

“又怎麼了?”牛長老問道。

這個又就很有靈性,自從劍宗上寒水宮被擊敗,壞訊息就一個接一個,如嚼了炫邁般根本停不下來。

“說吧,這一次,是誰跑了。”馬長老拿起蓋碗喝了口茶,也嘆了口氣。

自從訊息傳回來,寒水宮的弟子們就彷彿遭遇了世界末日。

他們當然希望寒水宮能夠成為洞天福地,如此一來,他們的身份也可以水漲船高。

偏偏寒水宮失敗了。

而劍宗在缺少伏蒼蘭和一種精銳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擊敗寒水宮,而且聽逃回來的人說,有個劍宗弟子實力無比強大,幾乎可以碾壓宗主狄長老等人。

這時候還不跑,難道等著劍宗的人殺過來嗎?

“不,不是……是殷城焦家!焦家家主帶著人上山了!”

聽到這話,牛馬長老頓時臉色大變。

“他焦一霸瘋了嗎?想幹什麼!”

“混賬,簡直混賬!”

前來彙報的弟子也看出來了,牛馬長老憤怒不假,可他們也只是用憤怒來偽裝此刻慌張的情緒。

殷城焦家,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武道家族,家主也不過就是個b級武者。

以前,焦家家主別說是遇到徐晚月,就算是遇到牛馬長老,那也得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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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焦家的人見到寒水宮弟子,其實也是同樣如此。

兩年前,焦一霸的兒子年少輕狂,打傷了一個寒水宮的弟子,狄長老則是直接帶人將焦一霸的兒子雙腿打斷。

可就算如此,焦一霸也將這口氣嚥了下去,還讓人將兒子抬過來給徐晚月道歉。

焦家也成為了殷城的笑話。

可此一時彼一時。

當初是因為寒水宮實力強大。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焦一霸不得不低頭,可現在,寒水宮的大部分精銳都折損在了劍宗,就連徐晚月和狄長老也不能倖免。

現如今,對焦家而言就是報仇的好機會!

焦一霸帶著焦家的人來寒水宮,傻子都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

牛長老先反應過來,看著前來報信的弟子,立即吩咐道:“快,將所有寒水宮弟子召集起來,準備迎敵!”

“迎敵?”那個弟子顯然愣了一下。

牛長老火冒三丈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不迎戰,難道我們還要引頸就戮嗎?”

“是!”那弟子回過神來,趕緊轉身走出堂廳。

馬長老也站起身,剛要出去,卻被牛長老叫住。

“馬長老,你去哪?”

“自然是取兵器,不是要營地嗎?”馬長老疑惑道。

牛長老氣得跺了跺腳。

“馬長老糊塗啊!現在宮主不在,狄長老也不在,你我二人即便聯手,也不是焦一霸的對手。”

馬長老臉色一白。

牛長老這說的倒也是大實話。

“天殺的焦一霸,來得真不是時候——牛長老,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馬長老趕緊詢問道。

牛長老心說腹誹,要不是寒水宮落得如此地步,焦一霸才不敢來呢,這是來得不是時候嗎?這分明正是時候!

他望著馬長老,沉聲說道:“以寒水宮現在的實力想要對付焦家,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咱們能夠擋住焦家的攻擊,之後還會有別的家族門派來找麻煩,所以,咱們只能跑!”

馬長老深知牛長老說的在理。

這就像是在森林中,一隻猛獸即將死去,周圍就會立刻匯聚等著吃肉的動物。

之前在劍宗,富大光就曾對顧淵說過,沒必要對寒水宮趕盡殺絕,因為只要訊息傳出去,其他門派家族就會率先發難,甚至生怕落於人後。

寒水宮內的好東西,肯定是不少的。

“既然要跑,那你剛才還讓寒水宮的弟子們做好準備……”

“我說的是,咱倆跑,若是人太多,焦家的人肯定會有所發現,到時候,就誰也逃不掉了!”牛長老臉色陰沉道。

他都已經開始懷疑馬長老的智商了。

這傢伙不會是想著叫上寒水宮所有弟子一起跑吧?

那還叫逃跑嗎?那特麼變成撤退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馬長老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牛長老嘆了口氣,說道:“馬長老,不要猶豫了,咱倆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能逃出去就不去了,我知道,你也有不少弟子,但是現在……”

馬長老見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擺擺手,說道:“倒不是這個,咱倆畢竟是寒水宮的長老,離開寒水宮,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了,哎……”

牛長老聽到這話才明白過來。

感情這位不是擔心寒水宮的弟子,而是放不下現在的地位和手中的權利。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浪費口水,牛馬兩位長老一拍即合,這就趕緊繞到了堂廳的後面。

在廳堂的後面,就是寒水宮的密道,這樣的情況在各大門派家族都不少見,就像劍宗都會留有後山陣法,就是擔心某一天會遭遇這樣的滅頂之災。

而密道能被稱之為密道,就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寒水宮內,除了宮主和長老以外,就沒有人知道密道的存在了。

而此時的寒水宮已經亂作一團。

雖然牛馬長老讓所有寒水宮弟子做好迎戰的準備,但是,一部分寒水宮弟子非常清楚,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焦家的對手。

先前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抓緊時間離開,並且已經有不少人做出選擇,剩下的人,此刻也不再猶豫了。

還有一些聰明人,知道寒水宮的覆滅已經是必然,所以當下也沒有什麼門規了,一股腦地朝著寒水宮藏寶閣衝去。

還有一些人,則是朝著長老們和宮主的住處衝去。

一些對寒水宮忠心耿耿的弟子有心想要攔住他們,但是面對瘋了一樣的師兄弟們,他們的攔截簡直形同虛設,很快寶庫的大門被砸開,長老的住處也被翻得到處都是,就連徐晚月的住所都被人一腳踹開。

寒水宮的弟子們魚貫而入,生怕落後於人,恨不得將長老的電視機都抱走,還有人在搜尋寶物的過程中與人發生爭執,最後大打出手,到處都是慘叫聲和哀嚎聲。

而此時的顧淵,已經混入了寒水宮中,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畫面,輕輕搖了搖頭。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對於寒水宮,顧淵沒有絲毫同情,人家劍宗好端端的沒招誰惹誰,就因為寒水宮死了那麼多人,他們該找誰說理去?

和顧淵一起來的,還有焦家的人。

他們之前還想著,來到寒水宮之後難免會遭遇一場硬仗,沒想到這裡已經變成了這樣。

焦一霸雙目噴火,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耳邊似乎還聽見兒子痛苦的哀嚎。

他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接著,舉起了手中的刀。

“給我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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