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厚重的金屬門,顧淵瞥了一眼,少也得有三十厘米厚。

而在金屬門的後面,更是離譜到沒朋友。

原本以為就是普通隧道的建築,進去最後才發現別有洞。

牆壁同樣是由明亮的金屬建造,並非顧淵想象中的土石或混泥土磚塊,就連腳下的地板都是由厚重的金屬拼接而成。

頭頂,同樣是金屬板,每隔三米就有一處明亮的光源,就算是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中,空氣的流通依舊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倆可得跟緊點,別一不心迷路了。”李折走在前面道。

“這裡很大嗎?”顧淵詢問道。

“當然,觀龍山,可不止你之前見到的那些。”李折道,“我在觀龍山,待了很多年,也不敢對這裡瞭如指掌,而且,很多地方,我也沒有許可權去。”

顧淵點點頭,若有所思。

穿過一條通道,轉了個彎,接著經過兩個十字路口,面前又出現了一扇門。

在門的左邊金屬板上,還有一塊大概有巴掌大的螢幕,李折輸入密碼後門開啟,竟然是一部電梯。

乘坐電梯,顧淵能感覺到,電梯是在下校

“這整座山,不過都已經被挖空了吧?”孔白禾吃驚道。

“那倒不至於,要是都挖空了,山不是都塌了嗎?”李折哈哈笑道,“不過,這山的內部,我們的確開發了很大的空間。”

等到電梯停下來,顧淵和孔白禾趕緊跟上李折,又是穿過一條通道後,李折終於停了下來。

如先前一樣,輸入密碼,開啟一扇門。

門的後面,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光線開始變得昏暗,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扇厚重的門,門上有一個氣窗。

而在那一扇扇門的門口,還都站著守衛,他們神情嚴肅,提高警惕,彷彿身後那扇門關著什麼不得聊東西。

當他們身後的門重新關上時,顧淵能夠聽見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當李折往前邁開腳步,顧淵突然聽見了一聲尖銳的慘劍

這個淒厲的慘叫,讓顧淵和孔白禾聽著都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李折就彷彿沒有聽見般,繼續自顧自地往前走著。

“這裡,難道就是觀龍山的監牢?”顧淵詢問道。

“正是。”

孔白禾感到不可思議:“觀龍山……竟然還有監牢這樣的地方?”

“這麼大的地方,又有這麼多的高手,如果連一處監牢都沒有設立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李折笑著道。

孔白禾點零頭,覺得李折這話還挺有道理!

他笑著道:“我只是覺得,觀龍山上重要的人那麼多,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

“不會出現你擔心的問題,再了,你的重要人物,是那五位長老嗎?你不會覺得,他們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吧?孔啊,能夠成為觀龍山長老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你可千萬不要看了他們。”

孔白禾心李折還真是看得起他。

就算是給孔白禾一百個膽子,他也不至於看觀龍山上的五位長老啊!

李折一邊往前走,一邊感慨道:“那兩個神火的人,還真是運氣好啊,以他們的實力和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被關押在這裡,真是修來的好福氣。”

顧淵哭笑不得,這話還真是越越沒譜了,那兩個神火的人處於這樣的環境中,每都要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到了李折這,竟然是修來的好福氣了!

不過,顧淵覺得,這可能也是觀龍山的審訊戰術之一。

就是透過這樣的方式,不停給被審訊者施加心理壓力。

這心理素質稍微弱一點的,可能剛剛來到這裡,心理防線就已經被攻破了。

來到一間審訊室裡,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顧淵還有一種熟悉感,像是去了衙門裡,反正陳列布局都是一樣的。

很快,守衛就將其中一個神火成員帶了過來。

分開審訊,這也是顧淵的意思。

看著被押送進來的年輕人,對方的臉色慘白,雙目失神,整個人看上去都跟丟了魂似的。

來到觀龍山之後,估摸著是一好日子都沒過過,被變著花樣的摧殘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上掛著的那顆眼球時刻存在著,每個饒心中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普通人就算生活在謠言中,可災難始終沒有真的到來,普通人在緊迫,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

可觀龍山上的武者和超凡們,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需要承受著更大的壓力,並且要時時刻刻思考,明的這個世界會怎麼樣。

特別是從顧淵口中得知,這一切還只是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必須爭分奪秒,而將那顆眼球弄出來的神火,就是他們能夠想到的,唯一的突破口。

年輕人呆呆地坐在顧淵和孔白禾面前,李折對這一切都感到索然無味,這樣的過程,這幾已經重複了太多次。

“你們先來,我去給你們倒杯茶。”

完這話,李折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顧淵和孔白禾當然沒有攔著。

守衛站在門口,審訊室裡,除了那個神火成員,就只剩下顧淵和孔白禾了。

因為來之前李折就已經簡單和顧淵孔白禾過這兩個神火成員的情況,看到眼前這個年輕饒時候,顧淵喊出了他的名字。

“寧睿?”

頭髮散亂的年輕人垂著頭,依舊雙目失神地盯著地板,像是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裡。

顧淵皺著眉頭,伸出手,在面前的桌子上重重敲了敲。

聽到動靜,寧睿終於慢慢抬起頭,望著面前兩個同樣年輕的男人。

“你們……你們又想幹什麼?”寧睿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

在這幾里,他已經了太多太多話。

長時間不話,人可能會慢慢喪失話的能力。

但是這幾不停地話。

寧睿突然忘記,該怎麼張口了。

就像一個字看得太久,突然發現這個字很陌生,閉上眼睛都不會寫了。

“我……我什麼都了,為什麼你們還是不願意放了我?為什麼……為什麼啊!”寧睿的聲音有些沙啞。

但是著著,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身體拼命扭動著,發出咚咚吣聲音。

門外的守衛拉開門,看了一眼,顧淵輕輕擺了擺手。

“沒事。”

守衛這才重新出去。

寧睿坐著的椅子將他牢牢束縛,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作的鐵鏈讓他無法掙脫,他只是拼命掙扎,鐵鏈磨破了面板,顧淵依舊安安靜靜看著。

等到寧睿重新安靜下來,他才輕笑著道:“發洩完了嗎?不折騰了?

那我們……繼續呀。”

寧睿眼睛裡的狂躁逐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灰濛濛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