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杜廷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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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乾州啊。”羅奇緩緩地道,“乾州有什麼?”
韓奕活動了幾下自己的胳膊,不自在地在肩頭摸了摸,“窮奇?”
羅奇望著他,“窮奇?”
“一般的法師可能對這個不太瞭解,不過戰鬥法師受訓的時候有一本必,。這本書裡面記載了過往戰鬥法師經歷過的重要戰鬥,可以作為處理緊急事件的處理參考。你可能知道窮奇是守護瓊林的怪物,但根據這本教材的記錄,窮奇最早就是在乾州的空桑山發現的。”韓奕道。
“原來是這樣。”羅奇道,彷彿第一次聽。“難道杜廷修是為了窮奇前往乾州的嗎?現在還有窮奇在乾州的山裡生活?”
“怎麼可能?人類把自己繁衍的到處都是,如果還有野生的窮奇,人類無論如何都會發現。”韓奕鄙夷地道。
羅奇緊張地點零頭,韓奕把這認成了一個柔軟的男生的膽怯。羅奇不想表現的太熱切被看出端倪,又生怕韓奕不了,結果被唾液嗆了一口,咳嗽了起來。
“不好意思,給我一秒鐘。”羅奇咳嗽著,稍一平復下來便問道,“你去空桑山了嗎?難道你沒過去看看嗎?”
韓奕等著羅奇的咳嗽平息下來,“我本來聽證會的大調查團裡,你一睡不起的時候我趁機離開高地幾,就是去了乾州,也去了空桑山。”
“你發現了什麼?你發現杜家為什麼這麼中意那個地方了嗎?”羅奇緊跟著問道。
韓奕靠向了椅子裡,將桌面讓給走近的店員,不知是什麼時候到了,店家開始在桌邊點起藏香來。羅奇突然用力地嗅了嗅這個味道,這個味道有什麼地方讓他極為熟悉,它的貓有些興奮起來,像是嗅到了貓薄荷。
韓奕等店員離開才繼續道,“空桑山這個地方,讓我不舒服。”
羅奇等著他繼續下去,等了半發現他沒話了,忍不住道,“然後呢?”
“我不知道怎麼。你聽過命玄鳥,降而生商這句話吧?我不知道人類具體是怎麼附會的,但我們都知道,這句話其實的是幾萬年前始祖法師乘玄鳥而來,在商地製造了人類,用人類供養我們法師。而始祖法師最早的落腳點是空桑山,那裡是我們的源頭。不過,要是這麼的話,我們多少應該對空桑山有些神聖的感情,可是那座山讓我覺得”韓奕到這裡漸漸有些猶豫。
“覺得什麼?”羅奇焦慮地問道,他知道大多數魔法師都有一些初級的心靈感應,這使得他們容易感知到一些意念魔法,尤其戰鬥法師常年習慣將所有感官進行放大,他們更能察覺到普通法師和人類感受不到的存在。
“恐懼。”韓奕。
“順著恐懼你發現了什麼?”羅奇幾乎屏住了呼吸。
韓奕聳聳肩,“我們繼續走下去,山間的幽谷不適宜再往前走。如果恐懼訊號已經這麼明顯,單獨一個戰鬥法師都不適合再向前了,後退是教科書式的標準操作。”
羅奇喘上一口氣來,蹙眉道,“換句話,你進了山,覺得害怕,然後你就回來了?”
韓奕不怎麼爽地瞪著他,“我可以確定那裡確實有什麼。”
“靠害怕確定的?”羅奇有些惱火,話不再剋制。“恕我直言,我五歲的時候也覺得衣櫃裡有什!麼!你猜後來我爸,那位傑出的意念**師,他怎麼做的?他給我點了一盞價值五塊人民幣的夜燈!嘿,從此以後我晚上睡的香甜多了,膽子大了不少。”
韓奕的臉紅了起來,但像羅奇這麼話的法師本來就少,敢跟一個戰鬥法師逼逼的人就更少了,韓奕平時很少受到這種對待,所以一時半刻竟然不知如何反擊。
“你到底來找我幹什麼?”羅奇繼續不滿地著。他的貓還像個炮彈一樣一直想竄出去,他用胳膊費勁地控制著它,讓他煩上加煩。“你指望我能順著你的思路提供更多杜正一跟杜家有關的訊息?你打算給我多少錢?少於一根糖葫蘆的報酬,我肯定是不幹的!但只要給我一根糖葫蘆,我就可以告訴你杜正一就是杜廷修和裴樞生的兒子!因為你猜怎麼著?杜廷修身上最大的秘密就在於他其實是個女人!他們倆反目的原因就是因為裴老頭移情別戀。所以裴樞一直袒護自己的兒子的確罪大惡極,我支援你去瓊林控訴他們!”
韓奕錯愕地望著羅奇,隨著羅奇的驚人之言不斷升級,他的震驚程度也逐漸登峰造極。好一陣韓奕都舌頭僵硬,嘴唇顫抖,過了半才找回自己,低吼出來,“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熟料羅奇也勃然大怒,“韓壯士!你要是對我沒有什麼基本的信任,就別來找我求助。”
“你叫我什麼?你在拿我開心嗎?”韓奕怒吼道。
羅奇滿臉怒氣當仁不讓地道,“韓奕!你我雖然素昧平生,但你既然是負責調查我的人之一,你一定知道我這個人平生遭遇如何,你就該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人間不公!我跟杜正一認識了這麼久,他是什麼人是什麼做派難道我看不出來嗎?我自己就在楚遙當年的位置上待了幾個月了!你以為我會不相信你的話,不同情楚遙嗎?你既然相信我,願意跟我開這個口,就該拿出實底來!你要相信一點,哪怕如今我人力微,到最後可能也無法幫你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但我這個人有數不盡的未來。你該把眼光放的長遠一點,你面前的人現在雖然不成器,但是百年以後未必就不是瓊林的首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
韓奕的火氣被新的一輪驚愕淹沒了,他的目光落在羅奇的臉上,從羅奇的下頜上還看得出少年的柔軟青澀,但他的臉上沒有少年過於意氣風發的無知銳氣。他望向羅奇的眼睛,又陷入了迷惑,那雙眼睛裡也沒有故作慷慨之意的油滑。
既沒有豪氣,又沒有猥瑣之氣,所以信,與不信,他竟然無法判斷。
半日,他才出一句稍微能起點緩衝作用的話,“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