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空氣都靜止了。

溫蔓臉色更為蒼白。

良久,她才艱澀開口:“霍紹霆你知道嗎,我寧可跟你單純地談條易!我們之間最不應該談的就是感情、未來、還有婚姻……”

溫蔓微微仰起頭:“是誰說婚姻是一張廢紙?”

霍紹霆微微動容。

他聲音沙啞而溫柔:“溫蔓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

他抽出紙巾,遞給她。

溫蔓壓抑住了情緒,低低開口:“霍紹霆你要一個機會,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一年……我跟你在一起一年,一年後我們結束!”

霍紹霆背窗而坐。

他揹著光,整個人籠罩在陰暗之中,聽了她的話俊眉微微一挑:“如果一年內你動心,想跟我結婚呢?”

溫蔓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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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會守住自己,不對他動心。

這一年,她願意付出的,還是她說的那些。

霍紹霆靠向沙發,看似放鬆,實則整個身軀都微微僵硬:挺好,他親手扶持她,現在她會談條件了,還有模有樣兒地忽悠人。

他長時間靜默……

溫蔓注視他,聲音緊繃:“霍紹霆,你要不要?”

……

“我要!”他聽見自己妥協的聲音。

……

溫蔓一陣恍惚。

而他已經起身走到她沙發背後,輕輕摟住她的身子,薄唇貼著她的耳廓:“溫蔓我要……別再說什麼陪睡的氣話了,我怎麼捨得那麼對你,我們本身就是光明正大交往的,以後別說了,嗯?”

男性魅力、溫柔都是霍紹霆最拿手的,他真心想對付她時就會使出這些來……

溫蔓再清楚不過!

她很冷靜地說:“不同居、不見父母!”

“好!”

“但我偶爾接你過週末,不為過吧,哪對情侶不這麼相處的?”

溫蔓沒有反對。

事實上,她也不願意他去她公寓。

談妥後,溫蔓就要離開。

霍紹霆卻輕輕按住她的肩,接著他傾身吻了她……他站著、溫蔓坐著,這個姿勢接吻實在不那麼舒服,但卻特別容易來感覺。

溫蔓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

霍紹霆等不到她主動,就輕笑:“才半年就不會接吻了?溫蔓,讓我……”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掐住她下巴,輕輕一捏就得逞了。

溫蔓不由自主放行,而他長驅直入,在她紅唇內來來回回地掃蕩,本來只是一個輕吻,在闊別了半年後變得異常火|熱……

一吻過後,彼此心跳都加快了。

霍紹霆靠在她肩頭喘息,聲音沙沙的:“溫蔓,你對我還有感覺!”

溫蔓很是難堪。

她顫著手,輕釦好襯衫釦子。

方才吻得激烈,霍紹霆情不自禁解開的,此時冷靜下來她覺得很不堪。情急之下怎麼也扣不上,最後還是霍紹霆幫她扣好。

他彎腰抵住她額頭:“真不想放你走!”

溫蔓眼角微溼。

他知道,她心裡是不願意的,但不代表她身體沒有感覺。

霍紹霆沒像從前那樣調侃她,而是溫柔幫她衣服整理好,悄悄說:“待會我還有公事,我讓司機送你迴音樂中心。”

溫蔓消受不了他的溫柔。

她起身面對他,努力維持著冷靜:“我打車就行了!霍律師,白薇……”

霍紹霆注視她,完全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笑笑:“還叫我霍律師?”

溫蔓多少窘迫。

他沒再說什麼,按了內線叫二秘進來:“送溫小姐下樓,幫她……叫部車!”

二秘笑得甜美:“溫小姐,這邊請!”

她辦公室文化不錯,瞧出溫蔓跟頂頭上司的奸|情,對溫蔓特別客氣,但很識實務地沒有多嘴。

事務所樓下停了一輛車。

但並不是出租,而是溫蔓自己那輛香檳色寶馬,看見溫蔓出來,周慕言從車上跳下來,死死地瞪著她!

那目光簡直像要殺人!

二秘都覺得不對了:“溫小姐,要不要請保安過來?”

溫蔓不想丟臉,淡笑粉飾太平:“是我司機,有勞你了,再會!”

二秘很聰明,很快就離開了。

溫蔓看了一眼小狼狗不善的眼神,開啟車門想上車,周慕言卻撥開她的手,用力將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他磨著牙質問:“你跟他睡覺了?”

人來人往的……

溫蔓冷著聲音:“你要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嗎?”

周慕言根本不管,他只知道當他聽說這女人來找霍紹霆時,他要瘋了……他|媽|的他來b市就是為了噁心霍紹霆來的,他還沒有睡到怎麼他們又搞到一起了!

可是……

可是除了惱羞成怒,內心還有些東西要掙開束縛,迸出來。

至於是什麼,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現在很生氣,氣得口不擇言:“你為什麼看不上我,是不是因為姓霍的比我能幹?是不是因為他年紀大?還是因為你喜歡他裝模作樣的精英樣子?”

溫蔓生氣了。

跟霍紹霆相處的那半個小時已經很累,現在還要被個小狼狗質問,她聲音更冷了:“我的私事不需要你過問,記住你的身份!”

周慕言吃膽子長大的,哪裡聽得了這話。

他狠瞪著她,用力踢了一下車身:“你就喜歡他是不是,他那種裝腔作勢的老男人有什麼好,不會有我厲害的。”

溫蔓不想跟他一起發瘋。

正好這時一輛出租過來,她攔了就想上去。

周慕言拉住她:“不準走!”

溫蔓關上車門,跟司機道了歉,隨後她注視著周慕言很平靜地問:“周慕言,我問你你來b市做什麼來的?”

那樣通透的目光下,周慕言撒謊的勇氣都沒有!

溫蔓見他有些慫了,緩和了語氣:“別胡鬧了!如果你覺得在這兒工作不好,隨時可以走!如果你留下,只有一條……我不會跟著你胡鬧!”

周慕言多年輕啊,才23歲,比她還小2歲。

他目的不純她早知道,但她從來不覺得他壞,相反他將阮姨照顧得很好,在音樂中心也是嘴狠,從來沒有欺負過小姑娘。

溫蔓真心把他當弟弟疼。

她身邊,其實也沒有幾個這樣的人……

溫蔓說完,開啟車門上了車,她靠在後座輕聲說:“送我回公寓,我有些不舒服!”

周慕言僵硬半天,才終於上了車。

上車,他還是不老實:“喂,你跟他做了沒有?”

“做了!”溫蔓覺得這樣說,他該消停了。

確實,周慕言聽後沉默半天,他年輕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他沒有再說話,徑自開車送溫蔓回去。

溫蔓沒下車,跟他說:“前面有個藥店,你去買盒退燒藥!”

周慕言心情不好,又忍不住擠兌她:“怎麼,被折騰成這樣兒,一盒藥都捨不得給你買還得自費,你說你跟他圖什麼呀?”

溫蔓是真不舒服,不然她肯定要踢他兩腳。

小狼狗抱怨歸抱怨,但還是下車去買藥了,買回來後他開啟後車門想叫溫蔓下車,只是想不到她睡著了。

就這麼靠在真皮椅座上,安靜地睡著。

茶色長髮擋住一側的臉,露出半邊臉蛋白皙柔美,五官特別耐看。

周慕言心跳徒然加快。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只想膈應那姓霍的,也是打算拿下她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可是現在怎麼看著她眼睛都挪不動了!

小狼狗第一次有無措的感覺。

他選擇落荒而逃。

還好,有把藥扔在車裡,並砰一聲關上門……

溫蔓驚醒了。

她看見周慕言落跑的身影,挺無語的,拿了藥回了公寓。

大概是吹了夜風,她嚴重感冒了,睡下前她撥了個電話到音樂中心,跟秘書交待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