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這,這是什麼情況?”三小姐衝進來的時候,首先就注意到了自己昏迷過去的姐姐。

“沒事兒,我用了點手段,她只是暫時睡過去了。”梁垣雀向她解釋。

三小姐聽到是用了手段,心裡還是有點疑慮,“這……”

“讓她好好睡一覺吧,被折磨了這麼久,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過好覺了。”

梁垣雀如此安慰,三小姐又看到姐姐呼吸平穩,這才堪堪放下心來。

林府中人都清楚大小姐的狀況,很多人都不敢靠近,被派來照顧的老媽子,背後都要罵罵咧咧。

梁垣雀注意到大小姐的手邊放著一個針線筐,想來剛剛她扔出去的剪子就是從這裡面拿的。

“她都這個樣子了,還讓她幹針線活啊?”梁垣雀說著,顛了顛桌上的針線筐。

三小姐聞言仔細一看,“這不是我姐姐的東西,是誰帶進來的?”

正好這時,大姑爺跟莊佑傑拎著兩把鏟子回來,正好聽到三小姐的話。

大姑爺湊過來一看,“這許是看護嬤嬤的東西吧。”

三小姐有點兒急了,

“是哪個嬤嬤?平常就這麼幹活的嗎!這種東西放在姐姐身邊,這仗著是姐姐沒出什麼事,要是姐姐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怎麼辦?”

大姑爺趕緊擺著手安撫她,“三妹妹別急,許是嬤嬤一時沒留意而已,沒有出事就好。”

說著,他端起針線筐放到了一旁大小姐觸碰不到的地方。

他的這個動作,梁垣雀盡收眼底,心想這東西真的是看守嬤嬤放的嗎?

“梁先生,我姐姐到底是什麼情況?”三小姐沒有在意大姑爺的動作,只是焦急的看向梁垣雀。

“你們家裡一定還有你不知道的情況,待會兒我能再見你奶奶一面嗎?”

梁垣雀小聲地對她說著,眼神瞟向了正被莊佑傑牽制著的大姑爺。

“好,”三小姐是個很機警的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跟梁垣雀一樣,壓低了聲音,“待會兒我去看看我奶奶。”

另一邊,莊佑傑正端著鏟子教大姑爺怎麼樣鏟牆皮。

“啊,這個,我確實不會幹。”大姑爺拎著鏟子,還有點不好意思。

梁垣雀見狀走了過去,從他的手裡接過鏟子,“我來吧,勞煩您去把窗戶開啟。”

這間房裡的味道,要比其他房裡濃郁的多,但由於大小姐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不太懂行的人就算是聞到了血味兒,也只會以為是出自她身上的傷口。

大小姐附近的一些牆壁上有很多的指甲刮痕,應該是她在發瘋的時候留下的。

有些地方由於刮痕太密集,已經脫落了一大塊兒,露出了下面褐色的血跡。

梁垣雀衝著三小姐點了點頭,讓她先把大小姐的鎖鏈鬆開,把大小姐扶到一邊去。

大小姐如今骨瘦如柴,即使是三小姐一個弱女子,扶起她來也並不困難。

她把姐姐帶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梁垣雀就揮起鏟子,輕車熟路地攙起了牆皮,莊佑傑也在一旁幫忙。

這邊的牆粉比較松,沒幾下,牆下的畫面就基本展露了出來。

“這,這好像還是一個女人啊!”莊佑傑看著露出來的畫面驚歎。

從下巴跟嘴巴來判斷,這個女人應該跟小少爺房中的是一個人,不過這一副似乎是個全身像。

隨著鏟子繼續地揮動,露出了這個女人衣衫不整的身體,同時還露出了一雙長毛的大手,以及一個形狀奇怪的物品。

“這,這是什麼?長著長毛的樹枝?”三小姐看著那物品,只覺得莫名其妙。

但在場的幾位男人,卻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是什麼。

“三小姐,非禮勿視,你要不先閉一下眼睛?”梁垣雀道。

三小姐不明所以,但害怕接下來會看到什麼特別恐怖的東西,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

梁垣雀又在牆上鏟了幾下,露出了兩個卵蛋一樣的物件。

這下基本可以斷定了。

莊佑傑乾巴巴地咳嗽了一聲,“阿雀,這,這是個,是個生殖器官吧?”

梁垣雀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林府大宅裡出現的每一樣東西,聽到個每一個故事,都出乎他的意料。

莊佑傑看著面前這幅畫,小聲地爆了句粗口後說,“這竟然是一幅春宮圖嗎?之前的裝修隊還有這興致?”

“不是,”梁垣雀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面前的話,“這畫的是一個犯罪現場。”

犯罪?

按照這個思路想的話,眾人再看過去,就會發現,這畫的是這個女人被強暴的故事!

梁垣雀原以為,在牆裡畫畫,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摻上水銀,畫上女人像,是為了警醒林家不要忘了這麼一個人。

但現在想來,在牆壁裡畫畫的人,是想傳達一個訊息,這每一幅畫後面都是一個故事!

梁垣雀扔下鏟子,衝到大小姐的身邊,扯開她的袖子看了看,還好,身上沒有明顯的紅疹。

“大小姐搬進這個房間有多久了?”

三小姐想了想,“就是在發現她的神志不正常之後,把她搬到這裡來的。”

她說著,看向了大姑爺,“當時是大姐夫跟奶奶商量的。”

“是,”大姑爺沒有隱瞞,非常坦然地點點頭,“她這樣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出現在人前,我就提議把她搬到僻靜的地方靜養。”

“當時是奶奶提到了這個地方,命人把她搬過來的。”

梁垣雀點點頭,“那之前這間房住的是誰?”

大姑爺看了三小姐一眼,兩人臉上都是一片茫然。

“不知道,”三小姐開口,搖了搖頭,

“反正在我有記憶起,這間房就一直是鎖著的,直到前幾年廂房翻修,奶奶想起了這個地方,就命人一塊兒修了。”

看來,林家的事情,還是得問一問那位老夫人。

正準備開口讓三小姐帶自己去見老夫人,突然門外就響起了一道喊聲。

一個家丁跑了過來,邊跑邊喊三小姐,但是到了房間門口又不敢進,只在門口喊人。

“幹什麼?”三小姐提起裙子,走到了門口。

那家丁的臉上寫滿了戰戰兢兢,似乎是剛剛受到莫大的驚嚇,

“三,三小姐,菜窖那裡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