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醒比想象中來得快。

他從黑色的橋車裡走下來,皮鞋踏地的那一刻,盡顯傲慢,滬港城的康家有高傲嬌貴的資本,這不是他的缺點。

溫歲禮生來就是那種主角皮囊,放在那都耀眼。

哪怕她現在狼狽極了,康醒也能在偌大的門口,一眼掃到她。

“先起來。”

腿蹲麻了。

康醒徑直拉她,溫歲禮面上一陣怪異的抽搐,她伸手壓住大腿:“我腿麻,你讓我先緩緩。”

對於康醒這個男人,她其實是摸不清的。

有時候覺得他是好人,當然他也行好事。

有時候他又特別的粗鄙,像個壞人。

康醒蹲下身,他腿部肌肉特別發達,褲子被拉扯得線條緊繃,一雙驚豔人的桃花眼挑起:“怎麼想著找我幫忙?”

她以前可從不正眼看他。

溫歲禮明顯哭過,眼底潮溼未乾。

從牙齒縫裡擠出:“我找不到人了。”

“哦……”

康醒斂起神情,長哦了一聲:“傅宴禮跟陸佔都不肯幫你嗎?陸佔就算了,付宴禮他是你未婚夫。”

傅宴禮跟她五年感情,但也沒敢為她和家人反目成仇。

康醒說:“讓我猜猜,傅宴禮不願意,那陸佔就是嫌麻煩,而你……也確實是個麻煩。”

說著話,男人靠近,幾乎是呼吸交織了。

“溫歲禮,你覺得我是冤種嗎?”

他一字一頓的問。

憑什麼她覺得,他一定會撿別人都不要的?

溫歲禮瞬間就看懂了這個男人的心,從頭到尾他不過是想玩她,所謂的追求,也只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罷了。

男人那點佔有慾,噁心又黑暗。

康醒身形筆直,站在面前。

他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陸佔。

稍稍偏頭,康醒笑得好生得意:“陸律師,這戲還好看嗎?”

聞聲,溫歲禮渾身一激靈,她深呼吸口氣,腿部的麻痺早已散去,可現在是心麻:“既然不幫,那我先走……”

“走去哪啊?”

康醒一把拉住她,當著陸佔的面,他重重將她摁在懷裡。

“溫歲禮,你不是很會勾引人嗎?來,當著我們陸大律師的面,勾引一個試試,我就考慮幫你。”

康醒揪著她頭髮。

頭皮發痛,溫歲禮也不是那種好惹的女人。

她反手一巴掌打在康醒的臉上。

這場戲,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陸佔站著沒動,眼底不知是何種神情,眼梢上挑:“上次被男人打,這次被女人打,看來康少是一點都不長記性。”

康醒記仇,記傅宴禮的,更記溫歲禮的。

他作勢要打人。

她閃身躲開,對方撲了個空。

陸佔冷冷的說:“這裡是南博事務所,你們要是想鬧,去別的地方鬧。”

他向來臉冷,誰的面子都不買賬。

康醒心裡不得勁。

抓不著溫歲禮,轉而攻擊陸佔:“裝什麼闊,這滬港城誰不知道,你陸大律師再有本事,女人不也跟人跑了。”

溫歲禮順話去打量男人。

陸佔冷峻無暇的面龐下,是一片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好像很生氣,又好像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