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學生運動會激發了民族自信心,也緩解了安寧的焦慮,但同時也激發了她的好勝心。

她想為之努力的理由更多了。

從運動會的忙碌脫離出來的安寧,在研究所開始了固定的工作模式。

上班,下班,下班又上班。

不過增加了週末的休息,也多了晚上和江夏的約會。

江夏甚至不嫌麻煩,非要每天早上送安寧區上班,晚上再接她回來。

當然,安寧留了一輛車在研究所,就為了防止江夏加班。

時近九月,秋高氣爽。

秋天是安寧最喜歡的季節,不僅天氣喜歡,更是喜歡秋收。

安寧在京市的郊外有好幾塊農田,都到了收穫的季節,她從研究所直接休假,準備去地裡幹活。

沒人覺得安寧作或者任性,所有認識安寧的人都知道她喜歡種地,甚至外面有傳言,安寧喜歡種地是因為能激發靈感。

激發靈感,就能研究出更好的東西。

要不是研究所的地域限制,這裡一定有一塊安寧的地。

哪怕這裡沒有,安寧在某特殊小區的院子裡,還有一片玉米等著她去收呢。

為了秋收,江夏乾脆休假了。

兩個人打扮的很農民,安寧更是給腦袋上包裹了紅的頭巾,一朝回到了以前的記憶。

“好看不?”

“據我所知,你該是整個村裡最漂亮的小媳婦兒。”

“那你肯定是村裡最帥的老爺們兒!”

開著一輛十分接地氣的三輪車,安寧和江夏先去了小區,打算在今天收好院子裡的一片苞米,明天再去郊外的地。

當一輛紅色三輪車,嘟嘟嘟的開到小區門口時,門口的守衛和外面要進去的車,都有點意外。

“這車要進來?”

“不能吧…難道是收垃圾的換車了?”

門崗內部的兩位小聲議論了一下,一個人從門崗走出來,還未開口詢問,後面一輛紅色跑,聲音巨大的按動了喇叭,發動機開始轟鳴。

“滾開!擋路了,真是什麼人都敢來這裡,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落下車窗的男子,罵罵咧咧中充滿鄙視,旁邊的女人,手捧臉的看著男人,一臉花痴陶醉。

開著三輪車的江夏,一身灰色的衣服,腳上一雙膠鞋,旁邊安寧的妝容更上一層樓,兩個人的車斗裡還拉著兩個土籃子和很多絲帶子。

“什麼時候才能少點以貌取人。”

“等他收到教訓後,這個世界上以貌取人的就少了一個。”

兩個人淡定的坐在三輪車上,完全忽視後面的紅色跑車,和門崗的小哥打了招呼。

“你好,這是我們的通行證。”

安寧遞出去一本證件,紅色的小本本,讓門口小哥雙手接了過來,翻開。

“你好!”

立正敬禮,放行。

後面的跑車還麼來的及按下一波兒,三輪車進去了。

“媽的,肯定是幹活的,不走側門,瞎走什麼。”

紅色跑車踩下油門,很快超過安寧和江夏,一根不友好的中指從車窗裡伸出來。

“我說,他會抽筋兒。”

下一秒,紅色跑車內的男子,叫著拿回自己的手指,結果豎著的那一根,收不回去了。

安寧高興的收回精神力,和江夏開著三輪車進入到大院的最深處。

下車,安寧準備輸入密碼,結果大門自己開了。

“於正來了?”

安寧回頭問了一句,江夏搖著頭道不知道,大門內已經有人走出來。

“垃圾在側面,你們不能走正門不知道嗎!”

“真是煩死了。”

一位身著時尚潮流的女生,踩著細細的高跟鞋,一臉不耐煩的走出來。

“你好,請問你是這家的什麼人?”

這個姿態,很難不讓安寧多想。

“你有病吧大嬸兒!這當然是我家了。”

大嬸兒!

大嬸兒攻擊,對於任何年齡段的女人都是不可容忍的,包括安寧。

“看你臉上的粉,就知道為了掩蓋皺紋下了不少功夫,要真的是拿出身份證來,還不知道誰是大嬸兒呢。”

安寧的反駁和氣勢,讓女子心頭無來由的一慌,可想到身後的幾位朋友,她挺直腰桿的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個收垃圾的還敢得瑟上了。”

“再不走,我開除你信不信?”

女子說完,後面跟隨她的幾個人,也都跟著底氣足了起來。

“我還真不信了。”

安寧已經下車,一手推開門口的女子,眼神嚇退後面的小跟班兒。

“我怎麼記得這個房子姓安呢?不知道你姓什麼?”

姓安。

安姓一出,女子更慌,不過還是冷切一聲,對著身後的幾位跟班兒道:“這人有毛病,我一會就開開除她了,先送你們幾個出去。”

“對對,有的人收拾垃圾久了,模糊自己的身份了。”

“可不麼,真當自己是這裡的主人了。”

“搞不清楚身份。”

幾個小跟班一人一句,沒人看見女子的臉色更難看了。

“別急著走,我特別想知道是誰搞不清出身份。”

門口的動靜越來越大,屋內走出來一對年紀稍大的男女,在看見安寧的那一刻,瞬間整個脊背都溼透了。

他們就說不行,可對女兒的虧欠讓他們沒有堅持下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於正找來看房子的人。

兩個人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女兒,但是他們從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自覺虧欠女兒良多,所以在女兒邀請朋友來這裡玩的時候,睜一隻眼閉隻眼。

可沒想到,女兒享受著虛假的身份地位,沉迷其中,甚至邀請朋友過來,說這裡是她的家。

當著面,兩個人沒有戳穿,想等著女兒朋友都離開了再說,可誰曾想,安寧來了。

“小微,你送你朋友離開吧,這裡我們來處理。”

女孩父親,眼神乞求的看著安寧,試圖得到她的支援。

安寧冷笑出聲。

“什麼意思,讓我配合你們演戲,滿足你女兒的虛榮心,還是你們可以倚老賣老,認為我富有同情心。”

“還有——我這院子裡的苞米呢!”

安寧真的生氣了。

她討厭有的人得寸進尺,不知滿足。

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期待別人的好心的原諒,他們卻什麼都不需要付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