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成一句回家,安家的人都跟在了身後,安國慶特意走到了陳明亮的前面,呲著牙嚇唬他,陳明亮果然被嚇得一個瑟縮。

“慫樣兒!也就敢欺負我家老二,傻逼!”

我家老二能玩兒死你!

安國慶扛著大樹棍子,像一個打勝仗的將軍,邁著四方步左右搖晃的跟在安家的最後面。

陳明亮的父親,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明亮也是氣不打一出來,一腳踹過去,氣呼呼的揹著手走了,跟著一起的還有陳明亮大哥一家。

倒是陳明亮的親媽,心疼的去扶。

苗小花更是連滾帶爬的到了陳明亮的身邊,心疼的不行,和陳明亮的親媽,扶著他一起起來。

“明亮,咱報警吧,打人是犯法的,咱們告安家。”

“啪”的一聲,陳明亮的親媽,一巴掌拍在了苗小花的後背上。

“你腦子有病,報什麼警,村裡不住了!”

陳明亮倒是想了一下,可他媽在旁邊虎視眈眈,他也丟不起那個人。

在老百姓這裡,報警從來都不是第一個選擇。

苗小花忍著後背上的那一巴掌疼,老虔婆勁兒還挺大。

三個人,不再提報警這件事,一起朝著陳家回去了。

另一邊的安家人也到家了,對於陳家的事情,大家也沒什麼可談的。

林翠花也不閒著,開始收拾收拾屋子,安三成帶著安國慶,在外面放柴火的地方編編柳筐。

安寧站在廚房中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能幹點什麼,她看著林翠花掃地,掃完之後,又拿著一盆水,用手撩了一點水在地上,壓壓灰塵。

“給這站著幹啥。”

“哦……那我躺著。”

安寧奇怪的腦回路,讓林翠花差點兒把盆裡的水灑在身上。

林翠花看著真要回屋躺著去的安寧,喊了一句:

“你屋來,我教你縫縫衣服。”

安寧聽話的轉身,跟著林翠花進了西屋。

整個屋子,南面是炕,木頭格子窗戶,一個藍底帶有竹子圖案的窗簾,北面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個高低櫃,還有一張桌子。

林翠花把牆上掛著的一件衣服拿下來,又拿出來針線笸籮。

“你之前也學不會,現在好了也該學學,一個姑娘家總要學會的,要不然嫁人了讓人家笑話。”

“為什麼姑娘要學?男人不需要學嗎?他們為什麼笑話?是自己沒長手嗎?”

“......”

林翠花被安寧的問題問的一個措手不及,準備穿針的手沒拿住,差點點就扎手了。

“哪有大男人縫衣服的。”

安寧還想問,被林翠花打斷。

“好好看著,這衣服要補在裡面,雖然也能看出來,但總比外面好看。”

林翠花一點點的教,安寧雖然不認同她的話,但學的很認真。

在星際,衣服的布料全是化學制品,結實的過分,沒有縫補的機會。

“會了嗎?”

“會了。”

林翠花看著說會了的安寧,不太信的遞過去手裡的衣服說:“你縫我看看。”

安寧接過來林翠花手裡的針線和衣服,按照剛剛林翠花教的辦法,一針一線的縫製了起來。

第一針稍微有點歪,林翠花剛要開口拿回來,就看見第二針,第三針。

“還真會了。”

安寧抬頭,不理解的問:“還可以假會嗎?”

林翠花對著較真兒的安寧說:“會了好,這件你縫補吧,以後你自己的衣服都自己縫。”

安寧點頭道:“好。”

不到三分鐘,安寧縫完了。

“媽,行嗎?”

林翠花把衣服翻過來,看了看外面的效果。

“還行吧。”

豈止是還行,比自己的手藝還好呢,這孩子是不是以前偷學過?在林翠花懷疑的眼神中,安寧開門出去了。

剛出來的她,去了院子的棚子裡,準備學習編柳筐。

“小妹,咱不學那個,弄的手都是繭子。”

安國明的話,雖然得到了安三成的嫌棄,不過他也是贊同的。

“對,閨女你回屋待著去,這玩意讓你二哥幹就行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安國明內心唧唧歪歪的從屋裡走了過來,坐在一邊,拿著一根柳條開始。

“二哥沒勁兒,我有勁兒,幹得快。”

安寧說上手就上手,一根柳條,就像一根塑膠,隨便輕輕一弄就彎了。

這一下子,看的安國明懷疑人生了,他們兩個人手中的柳條是同一種東西嗎?哪怕是安國慶和安三成也沒有這麼厲害啊!

“小妹,你力氣好像變大了。”

安寧淡定的編筐,頭也不抬的說:“是吧,反正有勁兒。”

父子三人聽著安寧這樣說,瞬間來了好奇心。

最後,四個人站在了院子的中間,中間放著一個石頭滾子了。

“閨女,能拿動嗎?”

“我試試。”

安寧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抱住了石頭滾子。

“拿不動就放下。”

安三成不放心的在後面喊著,剛喊完,就看見安妮輕輕鬆鬆的抱起來了。

“厲害啊,小妹!”

“好了,好了,趕緊放下,小心點,別砸腳。”

安寧聽話的放下了石頭滾子,乖巧的站在石頭滾子旁邊,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估計是磕腦袋磕的,再加上咱家人本來勁兒就不小,小二不算。”

安三成說了一下自己的推斷,安國慶特別贊同,他勁兒就大,打遍村裡無敵手,工分年年第一名。

只有安國明撇撇嘴,不怪他爸說他,勁兒大這件事和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磕腦袋還有這功效?他要不要試試?還是別了,再給自己磕沒了。

一邊的安三成上前一步,對著安寧小聲說:“閨女,勁兒大你自己知道就行,這樣咱知道,別人不知道才厲害。”

“哦——-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安三成被安寧突如其來的文化詞,弄的愣了一下,這話啥意思?

“你這是跟誰學的?”

“小弟讀的時候,我聽見了。”

安寧也不算說慌,安國平放學回家的時候,經常在後院背書。

“我閨女厲害啊。”

“閨女,你想上學嗎?”

“不想。”

安寧回答的十分迅速,不僅迅速還很堅定,她是要種地的人,怎麼可以浪費時間學習。

“我想認字。”

安三成看著不像作假的安寧,而且現在學也是有點晚了,他明白的說:“認字好,等你小弟高考完的,讓他教你。”

“二哥也能教你,咱倆晚上去掃盲班也行。”

安國明的話,讓安寧轉頭問:“掃盲班是什麼?怎麼掃?要帶掃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