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說走就走,周小山也想跟著去。

“不行。”

“師傅,我不放心你?”

“我是你師傅,你不放心我什麼?你是能打過我,還是哪方面超過了我?”

周小山被問的啞口無言。

“師傅,咱不要說這麼扎心的事實好嗎。”

“不疼也勸不住你。”

安寧帶著一身的泥濘和黢黑,走了。

離開的路上,她看見很多解放軍戰士的車子被村民攔住,就為了給他們送點東西。

一個拼命的不要,一個拼命的要給。

畫面很有趣,故事更感人。

在華夏,百姓和解放軍是一家,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安寧騎著一輛小摩托,從道路邊緣溜走。

眼尖的村民,一下就發現了安寧。

“攔住她,她是救援的人!”

不知道的,真的以為安寧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她被一群人,男女老少圍住了。

“不是,咱都是一個鎮上的人,我不跑,我家在這,我回家。”

安寧剎車,解釋,村民不散,依舊圍著。

“我真是,鎮上的綠天地就是我們家開的,我姓安,叫安寧。”

安寧,綠天地的名字出來,大家都有點相信了。

人群中有認識安寧的人,綠天地的管理者柳依依,還有她的女兒糖糖,都出來證明這一點。

安寧裝作疲勞的樣子道:“我好幾天沒回家了,回家看看。”

村民們終於放行,雖然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今後去哪裡買菜,大家還是很堅定的。

綠天地的老闆親自救援,有多少人是被安寧救出來的。

綠天地的物資,是第一批送到的。

災難無情人有情,平時覺得綠天地售價有些貴的人,突然發現綠天地其實也不貴。

安寧離開,不少人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綠天地都衝沒了,種菜的地方也被淹了,他們怎麼還給捐東西?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但綠天地的名字永遠的印刻在大家的心裡。

安寧並沒有回家。

安家的房子被衝的七零八落,不僅僅是屋頂沒了,裡面的東西也都衝的差不多了。

好在家裡的重要物品,被家裡人準時的帶出來。

安國明在前幾天就回到了家,帶著自家人,大伯一家人,還有江爺爺和唐師傅,轉移到沒有洪水的臨縣,安置下來。

安寧騎著摩托車,一路北上。

到達一個沒有洪水並能通車的縣城後,摩托車寄存在當地的綠天地,她自己空著兩隻手上了火車,去到最近的飛機場。

趕到飛機場的安寧,接到了趙領導的電話。

“怎麼樣?”

“我們聯絡不上江夏,當地的同志去找江夏,可酒店說他們三天前已經退房。”

三天前。

也就是說失聯三天了。

安寧心裡躁動不安,請求趙領導給她安排一下手續,她要親自過去。

“請您不要勸我,江夏於我,與生命無異。”

“我知道,沒打算勸你,去吧,都會安排好的。”

安寧道謝,結束通話電話。

她登上機場飛往南方廣市的飛機,這是飛往南方最早的一般飛機。

到了廣市,她會在尋找別的辦法。

飛機上,安寧手心裡的一枚銅錢不斷的翻轉,可她什麼都占卜不到。

江夏和她之間,牽連太深,算不到了。

安寧心裡想著,江夏最好沒事,否則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

飛機降落,安寧被乘務員親自帶著走的內部通道,有人為她送來一本護照,給了她一份詳細的資料,江夏這些天都做了什麼,去了哪裡,全部都有記錄。

“謝謝。”

安寧上了特意被安排的飛機,直飛到東南亞。

飛機上,安寧簡單的清洗,換了乾淨的衣服。

除了臉還有點黑之外,其他的總算正常了一點。

飛機上,安寧翻看著江夏的行程記錄,另一隻手將M市的地圖從小到大,從大到小全部看了一遍,將江夏的行程對比上去,又對照著他本該繼續下去的行程,尋找著可以著手尋找的點。

同一時間,趙領導還為她準備了很多當地的資料,一些別人看不到,也不會知道的資料。

而且在安寧飛行的這一段時間裡,M市所有埋的暗樁都動了起來,只為尋找江夏。

一個人失蹤也許很難,可江夏的整個團隊都失蹤了,目標這麼大,應該不是很難找到才對。

安寧將所有的資料爛熟於心,檢查手機的電量,定好尋找路線後,飛機終於到達。

踏下飛機的那一刻,熱乎乎的風吹在身上,異國他鄉了。

江夏,你到底在哪?

安寧出了飛機場,很多面板膚色稍重一點的當地人,用不太熟練的華夏語過來喊人。

“去哪裡,坐車嗎?”

“坐車嗎?哪個酒店?”

安寧選擇了一個人,去了江夏住的酒店。

一路,安寧將記下來的街道,和眼前的景象匹配在一起。

酒店到了。

門口的門童迅速過來,熱情的準備幫助安寧拿行李。

可找了一圈,眼前漂亮,但是有點黑的女孩,好像沒有行李。

安寧微微點頭,朝著酒店走去,找到前臺,辦理入住。

在辦理手續的時候,安寧提出了很多個要求,終於在她的各種要求下,入住到了江夏曾經待過的房間。

安寧迫不及待的拿著鑰匙上樓,她知道這個房間已經被趙領導安排的人檢查過,但她依舊想要看一看。

上樓,經過走廊,安寧拿出鑰匙開啟門。

進去後,安寧迅速關門,沒有時間悲傷春秋,精神力全面掃過,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臥室,陽臺,客廳……

那是什麼?

安寧有所發現,在客廳的一處花盆裡。

安寧幾步上前,花盆內有一個小坑,小坑裡有點東西。

挖出來,一枚釦子。

江夏的扣子!

這是兩人一起買的襯衫,當時安寧還說為什麼一件白襯衫卻是一顆黑釦子。

安寧將黑色的扣子握在手心,兩根手指摩擦著。

不對,上面有劃痕!

指腹輕輕劃過,細心的感受著。

“牙?”

安寧感覺這個字像牙,但寫的是連筆字,又很匆忙,她不確定。

江夏…牙…

安寧陡然想起,江夏在出國前拔過一次牙,可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