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初到法蘭西

4337年（公元1640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王森帶著楊騰虎，走在巴黎的大街上。

他的後面跟著幾輛馬車，運輸他們攜帶的商品。

楊騰虎捂著鼻子，看著有些破敗的巴黎。

巴黎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畜生的糞便，根本沒有人清理。

街道兩旁的民居，前方就是一條臭水溝，那裡散發著燻人的味道。

有的泔水都潑到大道上，他們只能坐在馬車上。

要不然就被臭烘烘的泔水濺一身。

楊騰虎已經習慣大華各城的潔淨，遇見這麼髒的城，他很不適應。

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能適應這麼髒的環境。

他在一旁嘀咕道:“姐夫，我們為什麼要來法蘭西，不跟著褚盛大人留在倫敦。”

王森想著他們剛到倫敦的場景。

褚盛大人立刻跟進英吉利的查理國王，成為了大華駐英大使。

兩國正式締約，允許商人自由做生意。

這些英吉利人得寸進尺。

他們不止收取高昂的關稅，商人們還聯合壓價。

他們瞭解到歐洲的廣闊之後，各家代表看到這種情況，離開英吉利，把商品賣到歐洲其他國家。

他們帶來的商品，在歐洲根本不愁賣，又何必受著英吉利人的鳥氣。

王森簡單說道:“咱們華商攜帶那麼多貨物，還全是高價貴重的貨物。

英吉利商人看到貨物太多，他們必然會壓價。

我們這些商會經過商量，分別前往歐洲不同的國家，除了西班牙、葡萄牙、荷蘭這三個與我們有仇怨的國家。

只是這些國家需要我們主動接觸。

咱們家的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名法蘭西商人，賣給他一些貨的同時，瞭解他祖國的情況。

英吉利在歐洲大陸，都需要藉助法蘭西的力量打仗。

這個國家肯定非常富裕，咋們的貨物運到這個國家，一定會大受歡迎。

現今的情況也不出我所料，咱們只來到法國幾天，名聲立刻打出去，接觸到布里塞克侯爵。

這個家族準備把咱們剩下的貨物，全部吃下來。”

王森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經歷，也非常曲折，但不必和楊騰虎詳細說。

歐洲這個戰亂年代，在這裡做生意，哪能那麼簡單。

實力必須要夠強，才能震懾住肖小。

他們僱用退伍兵，訓練有素的護衛隊，都出現了不小的傷亡。

車隊很快接近一個城堡，王森帶著翻譯，上前說明來意，布里亞特侯爵家的管家走出來。

他們各自帶著英語翻譯，用英語進行簡短的交流。

馬車上的樣品，搬進城堡的院落之中。

王森開始和管家，討論商品的價格。

每一件商品的價格，兩人反覆扯皮，才能最終確定，哪怕是幾錢銀子的分歧，都要爭到底。

商品的數量上去，幾錢銀子的差價，數額也非常高。

王森很滿意這份價格，他客氣的說道:“咱們兩方必須在碼頭進行交易。”

他可不傻，真在巴黎交易，大量的物資在法蘭西國內運輸。

誰也不清楚，會不會造成貨物丟失。

這可是價值數千萬兩銀幣的貨物，已經值得很多人下手。

哪怕是交易成功，他帶著數千萬兩銀子從巴黎走出去。

那也是小兒持金過鬧事，這麼大的金額，會有很多勢力動心。

王森選擇的辦法，就是在碼頭交易。

他們的武裝商船上面有數十門大炮。

交易不順利，有著武裝商船的支援，他有信心自保。

交易順利，他們也不用費盡心思，運輸貨物和貨款，返回船上。

“這件事情我無法做主，需要請示侯爵大人。”

管家很快從房間內回到院子中。

“侯爵大人已經答應你們的要求。

侯爵世子格賽大人聽聞你們到來的訊息，邀請你們入城堡做客。”

王森讓夥計留在院子等待，他帶著楊騰虎，前往城堡內赴宴。

他這時才有時間，看到城堡內富麗堂皇的景象，這裡的建築很奇特，有著很多的拱形結構。

城堡的牆壁非常厚，應該是為了支撐這種奇特的建築。

王森在客廳見識到一位金髮碧眼的中年人。

他們兩人，透過翻譯進行簡單的交流。

“從東方神秘國度，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伱們來到偉大的法蘭西。

現在已經是中午，你們應該也餓了，請接受布里亞特家族的款待。”

“咱們兩家能達成交易，那就是緣分。感謝您的盛情款待。”

王森估計，這些歐洲人，也有在飯桌上談事情的習慣。

他們很快來到飯桌，身前放著碗碟和刀叉。

王森不太會使用，只能觀察其他人怎麼用餐具。

城堡的侍女，開始上著豐厚的菜和切好的黃油麵包。

魚子醬、鵝肝、牛肉，還有許多王森認不出來的菜。

他看著飯桌上的牛肉，上面還帶著血絲。

王森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些歐洲人，難道不了解寄生蟲嗎？

他們吃肉不把肉弄熟，這些人應該會很短命。

他看到格賽優雅的切下來一塊肉，並邀請他品嚐。

王森只能硬著頭皮，吃著這些半生不熟的牛肉。

只吃一兩頓，應該不會那麼倒黴，患上寄生蟲病。

他看到楊騰虎，直接把遞給他的牛肉推開。

桌上其他的菜，每份嚐了一點點，只吃自己喜歡的菜。

王森看到賽格不太滿意楊騰虎的表現，立刻表示出歉意，並說明兩國文化習俗不同。

賽格接受這個理由，他們閒聊起來，熟悉對方後，提出了他的要求。

“王先生，我對於神秘的東方國度有些好奇。

你在介紹這些商品的時候，可以為我介紹一下，你們祖國的情況嗎？”

“當然可以，我也有件事需要求助格賽先生。”

“王先生請講，我們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只要你的價格合適，我們家族在法蘭西，很多事情都能辦到。”

“格賽大人，我運來大量的貨物，不能空船跑回國內。

我想採購一些，法蘭西的特產。

包括一些手工用品和法蘭西獨特的動植物。

我也羨慕法蘭西的文化，希望能買一些書籍回去。”

王森提出這個要求，格賽認為很簡單，立刻就答應下來。

王森表情沒有變化，他心中卻喜出望外。

歐洲這裡的文化書籍，很可能隱藏著某些技術。

只要他們能有效利用這些技術，都不用交專利費。

哪怕找不到技術，異國他鄉的文化，也能引起國內百姓的注意。

法蘭西的特產也很重要，他根本不知道哪種特產，會在國內火爆。

一旦能有東西開啟市場，他們今後再走歐洲航線，就不用害怕空船返回。

法蘭西的特產，也包括這裡獨有的動植物。

一旦發現橡膠樹這種經濟植物，或是這裡的獨特動物，能與國內的動物雜交出優良品種。

他們這一趟旅程，那就賺大了。

沒有找到可利用的動植物，那也能把這些東西賣給國內的種植園。

甚至是好看的觀賞植物，都能賣出大價錢。

他們兩人在席間，聊得非常開心。

王森答應賽格的請求，他簡要介紹大華王朝的情況。

他也順便從格賽口中，瞭解歐洲這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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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船隊停靠的碼頭，大量的載重馬車到來。

從大華王朝運來的絲綢、茶葉、瓷器，不斷從船上運下來。

最受歡迎的商品，還是玻璃鏡子和香水。

王森接觸這些歐洲人，他才明白香水為什麼受到歡迎。

這些歐洲人，沒有洗澡的習慣。

他們身上的體味兒極為濃烈。

站在遠處還好一些，稍微接近那真的太難聞。

他還帶來了很多香皂，這種商品完全滯銷。

王森對於歐洲人不洗澡的這個習慣，他是深惡痛絕。

船上的夥計，向碼頭搬運貨物。

返回的時候，他們也把一箱箱裝載金銀的箱子，搬到船艙中。

他們還搬運很多植物的種子，驅趕著哼哼亂叫的豬、牛、羊、雞、鴨等畜禽。

王森最關注的東西，那就是一箱箱的書籍。

這些書籍不珍貴，又是最珍貴的東西。

他們船隊攜帶的大部分商品，基本都銷售一空。

布里亞特家族一家，就能吞下船隊的這些商品。

王森看到碼頭旁的法蘭西商人，看著船隊渴望的眼神。

他頓時信心十足，哪怕是再多十倍的商品，法蘭西這裡也能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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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8年（公元1641年），一月一日，英吉利海峽。

王森站在船頭，想著他從港口離開的情況。

有幾艘陌生的船隻，想要靠近他們船隊。

王森沒有客氣，直接命令武裝商船開火，驅逐了這些人。

他這段時間交易，悟出了一個道理。

他們與歐洲商品交易，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強勢。

王森親手在船頭，點燃了一根爆竹，慶祝過年。

楊家的船隊上，廚師端上來熱騰騰的豬肉餡餃子。

他們都是北方人，在異國他鄉，能吃到一份熱騰騰的餃子，那真是太幸福。

船員們吃著餃子，喝著地瓜燒，懷念故鄉。

特別是在過年之時，他們更加思念故鄉的親人。

大部分人都在吃餃子，只有楊家小少爺楊騰虎在罰站。

管家看到楊騰虎饞得嘴角直流口水。

他也心疼小少爺，在一旁勸道:“小少爺，您向王森大掌櫃服個軟。

大過年的，別餓出個好歹。”

楊騰虎哽著脖子，不滿的說道:“我沒有錯，為什麼要服軟。

那些水手又不是我拋下他們，我怎麼知道他們因為什麼原因跑掉。

姐夫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怪到我身上。

這是他管理不當，不是我的錯誤。”

楊騰虎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王森在針對他。

他那天沒有接受蠻夷的生牛肉，回去就被姐夫處罰。

這個地方的麵包，他有些吃不慣，但還能勉強下嚥。

那些帶血絲的牛肉，哪是正常人能吃的東西？

這段時間又因為一些小事，禁言還加大力度處罰他。

王森聽到楊騰虎的話，他氣憤的說道:“小虎，你在歐洲因為一個女人，導致十多名水手失蹤，難道還不承認錯誤。

這件事就已經很出格，你與歐洲的那名女人，做出了更出格的事情。

趁著我不注意，竟然拐跑了一位貴族少女。

你知不知道，做出這件事，會對楊家有多大的影響。

很可能再次來法蘭西做生意，咱們就會遇到無法預料的困難。”

楊騰虎反駁道:“我說了多少次，那些人不是我因為布蓮娜失蹤。

他們是先失蹤，我去尋找他們，這才遇到布蓮娜。

之後也尋找過這些水手，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蹤跡。

我和布蓮娜一見鍾情，又怎麼能忍心見她，嫁給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只能帶他逃上船。”

王森不滿的訓斥道:“小虎，你為一個女人，導致十幾名水手失蹤。

你這次已經鑄下大錯，我會如實告訴家主。

家主也未必會允許，你娶一個歐洲女人。”

楊騰虎聽到王森這麼說，他大吼道:“別和我提那老傢伙，他一直都重視我大哥，從來不重視我。

反正我也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在家裡一直不受人重視。

我選擇的道路，我絕不會後悔。

但那些水手，真的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失蹤。”

王森看到楊騰虎語氣堅定，他也有些疑惑。

這些水手究竟因為什麼原因失蹤？

船隻快速向倫敦靠近，王森也想不明白這件事。

他看著滿船的金銀，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在法蘭西這段時間，也打聽到很多訊息，對於再次大賺一筆，有了充足的信心。

歐洲這裡兩大勢力打了數十年的戰爭。

戰爭不僅是導致人口持續降低，還破壞了這些國家的產業。

茶葉、瓷器、絲綢這些商品，只有貴族才能消費得起。

大眾商品和軍火，那才是能賺大錢的機會。

國內的步槍，肯定是禁止出口。

但技術含量高的火繩槍，卻不在禁止出口的名錄中。

火繩槍還是歐洲戰爭中，最尖端的武器。

只要能運來一船火繩槍，那可比茶葉瓷器賺錢。

王森指揮船隊返回倫敦，他們船隊的貨物已經賣完了。

他決定與大部隊會合，一同返回國內。

他卻不知道，船隊失蹤的水手，已經被法蘭西貴族瓜分。

法蘭西貴族暗中抓手水手，他們透過金錢和女人收買這些水手，在死亡的威脅下，幾乎沒有人能抗拒。

他們籠絡住水手之後，把歐洲前往華國的航線掌握。

法蘭西的航海技術貧弱，但看到華國商品火爆，能賺來大量的金錢。

這些貴族根本坐不住，他們拼盡全力，也想參與到這條黃金航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