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災後

霍白帶領商隊，經歷千辛萬苦，他們終於走出草原。

商隊死亡的人數不足百人。

只付出這一點點代價，那是霍白力挽狂瀾，及時止損。

霍白知道鼠疫的可怕，商隊之中有人出現不適症狀。

他毫不留情面，立刻讓護衛隊的人，把這些人驅逐出商隊。

任何人與病患有過接觸，他們聚集起來，攜帶一些物資，可以遠遠跟著商隊行動，至少距離一千米。

哪怕是護衛隊成員需要離隊，護衛隊頭領李石求情，霍白依然堅持原則。

他知道被驅逐的這些人，身患重病在茫茫大草原上，很難生存下去。

但他必須這麼做，這些患病的人不驅逐。

他們這個商隊，根本沒有可能走出草原。

與這些人有過接觸的人，也必須遠離商隊觀察。

很多人不理解他的選擇，暗中怨恨他，還差點被人打了黑槍。

當商隊的人看到，跟在商隊後面的夥計，他們不斷染疫，這些人基本死光了。

商隊因為霍總管及時處理，大部分人都能存活下來。

有了這種鮮明的對比，商隊中所有人才支援霍白的政策。

他們認真防著老鼠接觸商對，對所有外人都很警惕，一旦發現商隊中有人出現症狀，立刻就進行彙報。

正是由於這種不近人情的管控，霍白才能安全把商隊帶出草原。

霍白回想著他回城路上，遇到的難關。

他本以為，鼠疫的爆發源頭在和林城。

他卻沒有想到，進入漠南省之後，他們商隊幾乎寸步難行。

所有的部落，全部禁止外人靠近。

有一些部落，還被騎兵師封鎖。

他拿出曹王李大壯給予的令牌，隔著營帳與這些軍人對話。

霍白才知道，漠南才是鼠疫的源頭。

鼠疫擴散到的草原部落，全被軍隊控制起來，防止鼠疫擴散到其他地方。

軍方也為這些部落，提供一些簡單的幫助。

霍白瞭解到草原的現狀，他沒有在草原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商隊，繼續向長城方向前進。

這次賺到六十多萬兩銀幣的資金，這其中還有很多用於抵債的貨物。

他必須要把這些錢和貨物，安全的運送到王府。

草原上的貨物，在草原不值錢，進入關內，這些貨物才會升值幾倍。

這筆錢貨有了閃失，他把命搭進去，都不夠賠償。

霍白向著長城方向行進，還好隊伍中糧食鹹菜帶的很足，找到水源就能生火做飯。

他們又極為警惕，草原上的老鼠，別想接近商隊。

商隊一路走來，除了諮詢騎兵師的軍官，他們沒有接觸任何人。

商隊平安來到長城附近。

霍白非常擔心關內的瘟疫情況，他從那名軍官口中瞭解。

為了保證關內清理鼠疫，各地邊城已經被封鎖，禁止草原上的人進入。

霍白準備打探好情況，一旦道路不通，他只能派人聯絡王府，透過軍方的渠道，把這些物資送入關內。

他終於可以看清邊城的情況，這裡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重兵進行封鎖。

邊城外有著連綿不絕的帳篷，帳篷的間距都很大，有人在帳篷外活動，他們就像見瘟神一般，互相都躲著對方。

霍白派人前去了解情況，他很快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關內的鼠疫，已經被新到任的巡撫王言虎，帶領官吏徹底控制住。

除了少部分被大軍封鎖的鄉村，大多數地方已經沒有鼠疫。

關內情況好轉，官府也有人手處理想要入關的人。

只要在這裡等待八天，沒有出現鼠疫症狀，就能進入關內。

霍白帶領商隊全體人員排隊，他們的人太多，邊城專門出來一隊官吏，負責他們商隊的事情。

官吏給他們商隊，專門劃分了一塊扎帳篷的地方。

霍白瞭解到關內的情況。

這次鼠疫極為嚴重，不只是張家口府，這個邊境的府，連京城都出現鼠疫。

霍白不知道，他的家人是否安全？

他臉上焦急萬分，祈禱著祖先保佑，親戚朋友還能活著見一面。

商隊大部分的人，都是京城人，得到這個訊息，很多人都十分焦急。

霍白自己也很擔憂，他卻要安慰商隊的其他人。

“我打聽到的訊息，王言虎巡撫能力很強，只用短短几個月，就解決張家口府的鼠疫。

京城那是朝廷最重要的城池，朝廷一定會以最快速度，解決京城那裡的瘟疫。

我們不需要擔心，咱們家人一定會沒事。”

八天的時間很短，霍白等待的很漫長。

關外等待的人群，陸續有人出現鼠疫的症狀，可見這種方法極為有效。

霍白來到邊城，他們商隊安全度過這幾天。

他即使來到這裡，也沒有放鬆警惕，除了與官府的人接觸之外，商隊禁止接觸外人。

在等待的這些天，官府也一直做著讓他們入關的前期準備。

官府讓商隊所有人，必須洗澡換衣服。

清除身上的跳蚤，特別是頭髮裡的跳蚤，檢查不合格，不允許他們入關。

官吏們還牽著數只大狗，檢查商隊的貨物。

這些狗到處嗅著氣味兒，一旦發現有老鼠的氣味兒，立刻就會大叫起來。

他們商隊各項準備都完美達到要求，准許進入關內。

霍白在官吏的指引下，趕著駱駝車進入邊城。

他看到邊城之中，有很多持槍計程車兵在站崗。

他們仔細檢查入關的人員，發現有鼠疫症狀或是身上有跳蚤，立刻就會被攔下。

霍白看到商隊全部入關，他把物資完整帶進關內。

他一直擔憂的情況，沒有出現。

商隊順著水泥路，前往張家口府城，那裡有著距離他們最近的火車站，可以乘坐火車回到京城。

霍白能感受到張家口這個地方，確實遭遇了極為嚴重的瘟疫。

他從這裡出關時，一路上到處是商隊，還有專門賣給商隊吃食的小販。

現在他走這一路，非常的荒涼，一路上都沒有多少行人。

商隊靠近張家口城，人氣才恢復了一些。

霍白給大家鼓勁道:“我會包下來幾列火車，送咱們回京城。

大家很快就能見識到自己的父母妻兒。”

商隊的眾人，聽到霍白這句話，他們臉上才恢復了些許血色。

霍白走近張家口城，他聽到城內不斷響起鞭炮聲。

他看到大街上有許多一人多高的紙紮老鼠。

路過的行人，向老鼠身旁的鐵桶裡，扔著鞭炮。

他們同時大喊道:“驅散瘟鼠，佑我健康。”

街邊的小販，看到穿著華麗衣服的霍白，他大聲說道:“客官要不要驅瘟鼠，散邪氣，討個彩頭，只需要一文錢。”

霍白扔出價值一百文的大銅錢，學著其他人的樣子，道:“驅散瘟鼠，佑我健康。”

小販看到身前的銅錢，他高興的說道:“鄉親們，瘟鼠已經驅散，我這就送瘟鼠上天。”

小販說完，點燃瘟鼠下方的引信，這個老鼠形狀的大煙花，立刻飛上天空炸開。

周圍的人看到瘟鼠在天上爆炸，他們大聲吼道:“驅散瘟鼠。”

旁邊的小孩子，看著猙獰的大老鼠上天炸開，他奶聲奶氣的說道:“老鼠，可怕，可惡。我家大黃是功臣，咬死了很多老鼠。”

霍白一路觀察張家口城的情況，這裡已經恢復了幾分人氣，這裡的火車站還能正常運轉。

他定好火車，帶領商隊的人員和貨物，乘坐火車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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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大使再一次來到天津火車站。

他代表英吉利與大華完成交易，目送船隊返航。

他就從樂佛城返回大華王朝的京城。

安德烈大使相信大華王朝的商隊到達倫敦之後。

國內商人瞭解到大華王朝的富庶，他們一定不會放過發財的機會。

安德烈作為大使，他要服務今後到來的商人。

他與這些國內的大商人建立好關係，他今後的仕途會更加順利。

安德烈大使等待火車的途中，他聽到周圍商人聊天。

“誰能想京城竟然封鎖了兩個多月。

我有一批貨物，需要運到京城交割。

時間整整耽擱了兩個多月，倉庫的費用就高達三百多兩銀幣。”

“你只是損失了一筆錢，人沒事就好。

京城解封之後，管家立刻趕來通知我。

我一家三十多口人，這次鼠疫死了十二口。

六十高壽的老孃和牙牙學語的兒子，全被鼠疫奪去了生命。

大兒子患病沒死，卻留下了病根，不知道能活多久。”

安德烈大使，聽著周邊很多人，都在談論鼠疫這個情況。

他透過這些人的話，分析出鼠疫是一種瘟疫。

他很好奇這場瘟疫的情況，買了幾份專門介紹這次鼠疫的報紙。

安德烈大使閱讀報紙，他突然站起身，用英語驚呼道:“我的上帝，鼠疫竟然是黑死病。

我的上帝，黑死病竟然是由老鼠傳播，這是極為重要的訊息，必須要儘快向國王彙報。

大華王朝首都，爆發了黑死病，這可是黑死病。

中世紀差點滅亡歐洲的黑死病。”

安德烈大使想到黑死病的可怕，他都不敢去京城。

在他的印象中，人類根本不可能遏制黑死病的擴散。

只能等到該死的人都死光，人口密度下降到一定程度，黑死病才不會繼續擴散。

他再三確定黑死病真的被解決，至關重要的手段，就是滅亡老鼠，這才登上前往京城的列車。

安德烈大使決定仔細觀察京城的情況，一旦發現報紙上的內容有假，他立刻乘坐火車逃跑。

他前往京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能治療黑死病的藥物。

在歐洲黑死病無藥可救，患病的人，多數都會慢慢死亡。

大華王朝在黑死病病程早期，竟然能救活一多半的人。

這種神藥帶到歐洲，必然會被歐洲貴族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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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蘇河重新在乾清宮工作。

鼠疫最為嚴重的時間，是爆發開始的頭七天。

那時官吏都沒有經驗，百姓也極為恐慌。

度過手忙腳亂的頭七天，一切事物都步入正軌。

京城反應極為迅速，在鼠疫初期就把它遏制住。

即使是最為烈性的瘟疫，也沒有造成極為嚴重的影響，死亡人數不足三千人。

這對於數百萬人口的京城，已經是極低的數字。

蘇河看著王言虎巡撫上奏疏彙報，張家口府鼠疫最嚴重的萬全縣，已經連續十天沒有出現鼠疫患者。

最後一個釘子被拔除，關內這一波鼠疫被徹底消滅。

草原上還有零星的鼠疫擴散，但各大邊城都執行極為嚴苛的入關政策。

草原上患有鼠疫的人，根本無法進入邊城。

草原上人口密度不高，當地官府又強制限制草原部落流動，這種情況不利於鼠疫的傳播。

只要中原地區不被屬於波及，局勢就處在可控狀態。

皇帝蘇河召開御前會議，處理鼠疫結束的事情。

大華王朝高層官員，全部來到乾清宮。

皇帝蘇河看著眾多大臣，道:“這次應對鼠疫，官員和百姓齊心協力，度過這次大災難。

其中湧現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對於有功的人，朕會重賞。

根據他們的功績，賜予官位或是爵位。

抗擊鼠疫陣亡的烈士，朕也會優待他們的家屬。

但總有一些官吏，愧對朝廷的栽培，國難當頭還胡亂伸手。”

皇帝蘇河看向左都御史李元正，道:“都察院要嚴格審查這次鼠疫災情之中，不作為和亂作為的官吏。

要嚴肅處理他們，以正國法。”

左都御史李元正，站起身說道:“陛下請放心，都察院一定會認真審查，不放過每一個罪人。

微臣同時對各地都察院進行清理。”

李元正對於這些貪官汙吏，他從來不會手軟。

蘇河看向醫部尚書孔仁義，吩咐道:“這次鼠疫，醫部表現的很好，調集了大量的醫生支援災區，有效減低鼠疫的死亡率。

有史以來，我們這次的鼠疫災情，是死亡率最低的鼠疫災情。

朕相信隨著醫學的發展，今後鼠疫的死亡率會逐漸降低。

但鼠疫能鬧得這麼大，醫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醫部的職責之一，就是監控各地瘟疫的發展。

張家口府瞞報瘟疫，醫部卻一無所知，這種情況朕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

醫部尚書孔仁心，聽到皇帝蘇河的訓斥，他戰戰兢兢的保證道:“臣謝陛下寬宏大量，醫部會及時補上漏洞，今後絕不會再出現同類的事情。”

皇帝蘇河讓內閣和大都督府，做好鼠疫結束後的善後安排。

調動的官員和軍隊，相關補償要及時發下去。

這次應對鼠疫，施行的有效政策，要形成相關制度。

今後再遇到大瘟疫爆發，各地能以最快的速度，施行相關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