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俊亭一聽,身形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他老蘇家今年是不是犯太歲啊。

怎麼接連不斷的出事啊。

好不容易老三沒事了,這老二又進去了。

下一個是不是又該輪到自己了……

屢次遭受打擊,讓蘇俊亭已經暈頭漲腦。

萬幸現在蘇家還有老三這個冷靜的。

他只略略皺了皺眉,便讓順子將前因後果跟自己說清楚。

順子嘆了口氣,開口道:“還不是大少爺和小姐走的時候讓我們蘇大人查的那個骨灰罈的事兒啊……”

自從那日在酒樓碰見魏老爺和魏慶之後,蘇俊業就算是腦子再不靈活,也知道應該是魏家利用骨灰罈陷害他家老三。

那日在酒樓,魏家那兩個老不死的應該是什麼條件沒談攏,所以才爭吵起來的。

既然如此,他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他一方面叫人盯住魏慶,另一方面自己則又聯絡上了譚家大女兒,準備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她。

“我和蘇大人查了好久終於查到了一個魏老爺養在外面的外室,從她口中得知,小遙遙並不是她娘壓死的。”順子嘆了口氣,神色尷尬的掃了元寶一眼,蘇俊生會意,立馬捂住了元寶的小耳朵。

小不點倒也乖,不該聽的便不聽,只繼續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眾人交談。

順子繼續道:“魏老爺是個老變態,最喜歡玩些……那日是他在遙遙孃親的茶碗裡下了蒙汗藥,然後將人迷暈,又把外室帶了進來……結果沒想到,鬧得太歡,二人沒有注意,竟然將床上的小遙遙給壓死了……”

他順理成章將這件事情賴給了遙遙的孃親,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萬沒想到,他那外室與魏慶也有一腿,無意間將這件事情說漏了。

魏慶便來要挾他。

魏老爺不怕遙遙娘,但怕自己正妻,只要忍氣吞聲。

魏慶倒也沒要其他的好處,只問他要了小遙遙的骨灰罈。

“那就是說那個骨灰罈就是遙遙的啦?”

元寶掙脫開山哥哥的手,問道。

三個男人:……

順子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知道事情真相之後,蘇俊業看不過去,想要趁機告訴給遙遙娘。

二人約定了時間。

卻沒有想到……

“那天我剛好有事沒有隨蘇大人一起去……誰成想……”順子揉了揉眼睛,八尺高的一個漢子,此時眼睛裡都開始泛起了水花。

也不知道他蘇哥最近在牢裡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說重點。”蘇俊生皺眉。

“哎哎。”順子抹了下眼睛,趕忙又繼續。

原來那日蘇俊業和遙遙娘約好在酒樓的雅閣見面,可等到他去的時候,遙遙娘卻已經死在了雅閣裡面。

她身上沒有穿衣服,面板又是青/一塊紫//一塊,死不瞑目。

蘇俊業進去便看見了這麼一幕。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魏老爺就已經帶著官差衝了進來。

東旗鎮的兵馬司都歸蘇俊業管,他帶來的竟然是來東旗鎮微服私巡的縣丞。

“然後老二就被抓走了??”蘇俊亭覺得不可思議:“等等,你說的酒樓是我們家的福海樓??”

順子艱難的點了點頭。

也正是因為那是自家的產業,所以蘇俊業將人約在了那裡,本來是覺得會比較安全的,誰成想就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不行,我去酒樓看看!”蘇俊亭急的一刻都待不住,直接衝了出去。

蘇俊生稍慢一步,又向順子詢問了二哥在哪裡關押。

“蘇大人現關在兵馬司衙門,但是縣衙的官差在看管,不許我們自己人去……”順子委屈巴巴。

也不知道他蘇哥吃了多少苦。

“嗯。”蘇俊生點點頭,讓他先行離開。

順子走了。

蘇俊生抱起元寶,問道:“這事兒元寶怎麼看?”

元寶怎麼看?元寶睜著眼睛看唄!

她會法術是會法術,但其他的她啥也不知道啊。

摳了半天腦袋,元寶艱難的吐出一句:“要不,將死去的譚家姐姐叫上來問問?”

蘇俊生:???

這還真是一條從未想過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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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很快也到了福海樓。

二人到的時候,蘇俊亭已經將酒樓內所有的夥計,包括大廚都給叫到了前廳。

福海樓很大,所以夥計也非常多。

裡裡外外站的很滿。

蘇俊亭站在最前面,冷著臉問道:“八日前,我弟弟來的時候,是你們誰招待的?”

一個夥計怯怯站出來:“掌櫃,是我。”

“那衙門來人的時候你怎麼說的?”

夥計哪見過掌櫃這麼嚴肅的樣子,聞言被嚇得縮了縮,半晌才瑟瑟道:“照直說的,但衙門的人看咱們酒樓人多,說二少爺可能趁我不注意早已經進來了,又故意出現在我面前的……”

“……”想象力倒是挺豐富的。

蘇俊亭咬了咬牙。

又環顧一圈,說道:“那死的那個女的,她來的時候是誰安排去的那個雅閣?”

……還是剛才那個夥計。

他都要被嚇哭了,哆哆嗦嗦道:“掌櫃的,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啊,她進來便要一間雅閣,我送她進去,點了菜便出來了,二少爺來的時候她那雅閣連菜都還沒上呢啊……”

這麼快??

人這麼快就死了??

蘇俊亭還要問,正此時,老三已經抱著小元寶走了進來。

小不點從山哥哥懷裡蹦了下來,揹著小手繞著屋子轉了一圈,轉身對蘇俊亭道:“大哥哥別麻煩了,元寶知道是誰了。”

隨即,她舉起小胖爪,指向了一個站在最後面的男人身上。

“就是他。”

這是酒樓的賬房,原來是林家的人,後來林家把這酒樓給了蘇俊亭以後,他也被給了過來。

但他嫌工錢少,已經提了幾次想要漲工錢。

但蘇俊亭這種人,跟他多要錢,還不如跟他要命,所以一直沒能同意。

沒想到元寶竟然說是他。

“冤枉啊掌櫃,我啥也不知道啊!”賬房被嚇得趕忙擺手。

元寶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從小包袱裡抽出一張符紙,蹦起來啪的貼在了這人的後背上。

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人開口道:“是魏慶給了我五兩金,讓我開了後門,將他安排的人放進雅閣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