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人護你周全,那就酷到沒有軟肋!”

天路戰場傳來悲憤與不甘,一個個機甲的頭顱被斬掉,能量歸於虛無。

“叮!”

“提示主人,你現在所處的時空是異次元未來世界,三千年後的時空。”機甲終端說道。

“三千年後的世界?難怪之前我發現不了這片星域,原來不是因為被混沌霧霾遮擋隱藏,而是還沒有誕生。”譚凌暗暗想道。

灰濛濛的大地盡頭,不僅有許多光點,而在其附近不遠處還有一些秀麗的山峰,上面有殿宇樓臺,有鸞鳥飛舞。

“那是靈門,可惜我沒有機會入內,不適合修行。”少年牧水很遺憾地說道。

魂惜族屬於靈類,他們性情大多豪爽耿直,善良是異次元空間最善良的種族。

譚凌早已看出,老翁是一個靈脩,但這個少年並沒有踏上那條路,只是筋骨被錘鍊的格外強大而已。

“你不適合?”

“是的,修行速度過慢,不能接引天地精氣入體。”少年低聲說道,多少有些失落。

譚凌沒有說什麼,修行路很艱難,自然是需要萬中選一,不可能每個人都有天賦,適合這條道路,魂惜族體質遠比人類好得多,而且他們是三維與四維之間的生靈,普通人類只是三維生靈。

他早已看出,少年的體魄很強,於凡人中可成為驚世高手,可是卻難以接引靈氣入體,接受洗禮等,無法踏上更進一步的靈脩。

“人生在世,很多東西不要去太在意,讓自己心境祥和與滿足,就這樣輕鬆的活著,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譚凌安慰。

少年牧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可是他心中卻真的很渴望,想成為靈脩。

譚凌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情,但卻也沒有再多說,向著山下走去,意外到了異次元空間的三千年後,他出奇地寧靜。

曾經與黑暗原神血拼,本應死去了,卻有命留下,他並沒有什麼大悲與大喜的衝擊,心始終如一的平靜。

頭依然很疼,元神被割裂,像是有一種無名的切割機在切他的神精元,更是將一身能量碎片鎮封與禁錮了,封於血肉中。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譚凌很沉默,在村中與田地間散步,呼吸著山野間的清晰空氣,一個人漫步,常陷入思索中。

可是無論怎樣努力,他的狀態始終難以改變,不能修復機甲。不過肉身的敏捷與強度等卻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過來。

在冰冷的異次元空間中漂浮了很多年,他都難以動彈一下,近些年才能動作,而今墜落在地,他有意地活動手腳,進行調和,終於感覺軀體完全屬於自己了。

在接下來的十多天裡,譚凌早晨會迎著朝陽,吞霞吐濁,從最基本的引靈做起,希望改變現狀。

而每到這個時候,少年牧水都會跑來,跟著模仿,因為他知道譚凌肯定是一個強大的修行者,不然怎麼可能從天墜落後將泥暖峰給砸塌。

這些日子,村民一直在議論,說石山中出了噬靈獸,被老天爺將峰頭給劈碎了,擊死了噬,靈,唯有牧水與他爺爺知曉那其實是被一個人砸碎的。

又半個月過去,譚凌午後于田野間散步、揮拳,清晨與夜晚則吐納,吞霞食氣,想要讓自己恢復過來。天書之力執行漸漸順暢,細胞宇宙法也微微可動。

這樣做的確有成果,肉身矯健如龍,疾行如電,徒手可以粉碎虛空,那種爆炸般的強大力量,讓人震驚。

要知道,他的所有機甲能量碎片被禁錮了,而今只剩下了肉身,不能動用一點能量,只能運轉天書修行天書之力。

少年牧水只是遠遠地看到了一次,就驚為神人,目瞪口呆,簡

直不敢相信所見。他聽譚凌說過,而今只是在動用軀體的力量,僅憑肉身而已就這般恐怖,擒殺兇獸、異獸等都絕對沒問題。

譚凌錘鍊筋骨,迅疾如閃電,一躍而起,可瞬息從村中衝入山巔,像是一具神靈在出行,驚得老翁也是心頭劇烈跳動。

真的沒有動用秘術,不曾施展靈法?老翁覺得寒毛倒豎,這得是多麼強大的一個人,肉身才能這般恐怖,絕無僅見。

就是動用這樣的肉身,而不去施展靈法,也足以斬殺強大的妖魔,這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人,讓老翁震撼。

“我……我不能修靈,你能教我錘鍊肉身的方法嗎?”少年牧水鼓足勇氣,向譚凌求教,眼中充滿了希冀與渴望,還有一些忐忑,生怕被拒絕。

“沒有問題。”譚凌簡單地回應,自己舒展筋骨時,並不掩飾,而這都是機甲終端從風雅藏書閣中吸納進來重新組合的強大戰技基本動作,任他觀看。

數日後,譚凌停止了筋骨的錘鍊,這對他已經無意義了,他的肉身強度就目前來說,登峰造極,只是缺少機甲能量碎片。

剩餘的時間,他只是在行走,像是在丈量這片土地,在這片區域一走就是大半日,閒暇下來則會指點牧水,這裡的一天實在是太長了,他們的壽命也很長,牧水十五歲,按地球時間來算一年是一超維天,天路戰場開啟年是一個超維年,一超維年是三百六十地球年,那麼按照地球年齡來算牧水已經五千四百歲了。

譚凌嘗試開啟血肉中的能量後,一聲輕嘆,依然沒有效果,撕心裂骨的痛還會有,機甲與能量不結合,他無法沖霄而上,依舊如過去,沒有一點起色。

到了後來,他不執意去苦思,或在池塘邊垂釣,或走入田地中幫助一些村人栽種靈物,更有時會打一些野味回來。

這一日,譚凌出行,要去天路戰場看一看,牧水吃驚,急忙阻攔,稱那裡很特別,不要冒險為好。

可是譚凌心意已決,他也不能阻攔,最後跟著前往,一起走向灰濛濛的大地盡頭。

在地平線盡頭,那些光雨依然在飛,天路戰場的變化在持續中,而附近的幾座秀麗山峰已經空空蕩蕩了,幾個靈門的靈脩撤走了,怕被接下來的可怕大戰波及到。

“兩個小娃娃你們膽子倒不小,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很危險,難道也想進天路戰場去尋寶、撞機緣?”前方一個白髮老者喊道。

在那裡,有十幾名靈脩,修為都不弱,最起碼那些逃跑靈門的人強得多,他們以白髮老修為首。

“小傢伙還沒有踏入修行界,膽子也太大了,趕緊回家去吧,不要來這裡調皮。”一個年輕的女子輕笑,雖然似是在取笑,但其實是在善意地提醒。

“我們只是來看看。”牧水辯解道。

“那跟在我們身後吧,別亂跑,就在外面看看,長長見識。”白髮老修很和藹地說道,手拿拂塵,很是儒雅。

“謝謝老爺爺。”

這群人有老有少,都是散修,小心地來到了天路戰場外,都露出凝重之色盯著裡面的世界。

前方,光雨灑落,像是一片又一片的煙花在綻放,而大片的光華劃過時,則如流星橫空,很是燦爛。

連譚凌都驚訝,這個地方真的很神秘,異次元空間浩瀚無垠,山川間不時有流光閃耀,像是一艘艘戰艦武器要開啟了。

“那些絕代強者應該快出現了,真不知道這一世會打成什麼樣子。”一個藍衫老婆婆說道。

“那些人的確可怕,脫離這片戰場後,恢復到原本的面目後,抬手就可以摘日捉月,打爆星辰,神威蓋世,唉!”

白髮老人嘆道,那種力量驚世駭俗,也只有這世界最強大的幾人才能擁有。

譚凌發現,不止他們這批人,相鄰區域也不時有人出沒,

有的是結隊而來,有的則是獨自前來,在進行瞭望,觀摩思索,而且,他發現有人進入了,走向遼闊的天路戰場深處。

說是戰場,但是山川景物很壯麗,有古樹,有大瀑布,與外界唯一的區別就是光雨在飛灑,化成流光符篆在隱現。

“他們是想尋找神器,撞機緣。”白髮老人解釋道。

大戰還未開啟,有些人會進入戰場,觀看那些符篆,藉以悟道,甚至運氣夠好,能從符篆烙印的山川間尋到神物。

自古以來都如此,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有人進去,當然卻冒著很大的風險,因為進去後,靈脩就會被削掉,而出來後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才能復原。

在此期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死在裡面也就罷了,出來後可能會被人截殺、奪寶,已經逝失去修為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下場,故此一般的靈脩根本不會去冒險。

至於凡人,大多數承受不住內部過強的場域,肌體很快會衰竭為亡,指望他們尋到神物並帶出來那就不可能了。

尤其是,裡面的大戰一旦開啟,那些外界絕代強者會殘酷的擊殺一切不認識的人,進去尋機遇的靈脩會很悲慘,那種血色景象如噩夢一般。

“嗷吼……”

一聲龍嘯,震動天地,連天路戰場中的光雨都凌亂了,遠空一頭巨大的蒼龍俯衝而來,長達萬丈,著實驚世。

這讓譚凌神色都一動,這竟然是一艘戰艦,與真龍一般無二,要是沒有機甲終端,譚凌也認不出來,那是一艘絕世戰艦!

那種龍威很真實,讓很多靈脩戰慄,最後它進入了天路戰場,沒入的剎那,渾身發光,軀體縮小了很多倍。

且,不能再飛行,他只能騰躍,各座山峰上進行,其道行被斬了。

“那是……蒼龍戰艦!”

許多人都驚呼,那艘蒼龍戰艦上的人是外界赫赫有名的強者,威名遠播,坐鎮一域。

“它也是來撞機緣嗎?”譚凌問道。

“不,它是去參戰,是要憑實力搶混沌靈晶。”白髮老人道。

這個世界足夠強大的人,有部分會選擇入場,與降臨在天路戰場的域外強者爭鋒,進行大戰,奪他們的神器與傳承。

“這艘戰艦防禦無敵,軀幹那麼龐大,相對於其他族來說,一個碾壓就可以山崩地裂,讓人骨碎肉爛,他若是進去,自然是暴強。”

蒼龍戰艦擁有靈聖級強者的實力,防禦就佔據有優勢,有恃無恐,方敢入內,當然也不是想去橫掃一切,它得到所需後必然會立刻退出,且外界肯定有人會接應。

“當……”

突然,一聲鐘響,震動了魂惜族廣袤的棲居地,而這與天路戰場接壤的地域自然清晰可聞,所有人都一齊變色。

“這裡真正化成了最為可怕的戰場,神鍾已響,說明外界有些人已經降臨了,鐘聲在告誡人們,神秘的對決、獵殺、圍剿開始了。”

譚凌神色一滯,而後眸子中爆射出兩道光束,因為他見到數十道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貫通了天上地下,如同神祇降臨一般。

那是一根根金色的撐天支柱,每一根都粗大而磅礴,抵住了渾厚的混沌霧霾,那是一位又一位強者在降臨。

譚凌將機甲掃描放於眼中,眸光流轉,在當中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機,那驚人的波動擴散而來,那些人的能量波動與他有些相似。

金光散開,一個個炫酷森然的機甲顯化而出,機甲並沒有金屬厚重之感,而是與肌膚一般的機甲,有星辰流動,星海衍化,那呼吸的毛孔竟然是一個個黑洞。

《天阿降臨》

有人解除頭部機甲,譚凌清晰的看到,那居然是人類,三千年後的人類,這些人的實力基本上都是虛元機甲,實力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