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在一旁聽得嘴角都不由自主得咧了起來,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什麼宗門竟然這樣培育弟子,真是門風不正啊!

雲棲看著流憩暗裡偷笑的小表情,可愛極了,真是想讓人掐一掐那肉嘟嘟的笑臉。”你是不是想去?”。

“去,為什麼不去,你就不好奇嗎?”

越橫宗是中州大陸排得上號的宗門,雖不是第一梯隊的仙門百家。也算得上是二流中的翹楚。宗門主修劍,音律,符修。開山老祖是以劍道入意,劍修相較於其他人數就多了些。而陳晚晚所修正是劍道,其師尊加玳是宗門的一峰峰主,元嬰期修士。座下弟子眾多,而陳晚晚只是這其中一個。

幾人穿過護山大陣,徑直前往謹音堂,此處是處理越橫宗各項大小事務之所。幾人到達之時,門中修士都臉含驚愕,面帶恐慌,似乎出現了天大的事情。

姜採書也疑惑,明明只是過了幾月。往常下山歷練一年之久,也不見得他人會露出見鬼了表情。他輕輕拍打了下施彩的肩膀,“師兄,師兄。為何見我們做如斯表情?”

施彩回過神來後,一陣慌亂,將手中宣紙丟下,忙不迭得跑進內室,大喊:“尋長老,尋長老,大事不好啦,姜採書的鬼魂回來了!”

一陣刺耳的尖叫聲越來越遠,周邊的其他人也做鳥獸一般,轟然散去。

“呵呵,果然是個大宗門。”流憩嘲笑,隨即又指了下姜採書兩人,“已死之人。”

路呈胸脯一挺,臉上滿是怒意,“你瞎說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見著一個身著暗紫色的中年人步履匆忙從內室之中走出來,身旁還跟著一臉恐懼的施彩。

姜採書臉上一亮,向著這人做了一個跪拜之禮。“尋長老,我們幾人有要事告知!”

尋分面無表情,不知道是什麼心思,他長袖一揮,那因著他人急亂離開的房間,瞬間變得井然有序,他上前幾步坐在主位。“說吧。”

姜採書這才細細將自己下山之後,到無極塔失蹤的過程全權告知。

“怎麼回事?我徒兒回來了?”另一道粗曠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流憩抬眼看著,一個穿著白衣繡著金線華服的男子自門外踏步而入。

來的是陳晚晚的師尊加玳,與粗曠的聲音不符的是,其面容竟是如少年般堅韌清冷。

尋長老:“原來如此,那採書說得也有道理,無極塔不會悄無聲息得消失,你們二人定然有嫌疑。”

加玳皺了眉頭,看了幾眼面帶焦慮的陳晚晚說道:“他們二人也是好心前往搭救,又有晚晚作證,其品性可見一二。況且現下當務之急是要將無極塔找回來。”

尋長老輕斥了聲,面露不屑:“你說得倒是輕巧,僅憑几句話,就能判斷此二人品行端正了。我看須得前往掌門處,讓其驗驗此二人是否將那無極塔暗藏!”

加玳喝了口茶,見了對方急了,反而更加慢吞吞開口:“那你又是如何斷定此二人就包藏禍心?也是僅憑你徒弟二人幾句不實猜測?”

尋長老氣得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雙手指著加玳,放下狠話:“好啊,你!你既然這麼偏袒他們,那我們到掌門跟前說說,這無極塔丟失的責任,你是不是也可以替你的好徒兒擔住!”抬著下巴看了其他幾人,“我們走!”

加玳挑了下眉毛,不以為然,等著尋長老幾人離開後,對著流憩說道:“你們不該來這兒。晚晚是我門下弟子,自然有我護著,你們兩個在這倒是平白多了幾個累贅。”

陳晚晚一聽,臉上神色微變,跪在地上朝著加玳磕了一響頭,說道:“弟子求師尊想個法子。”

流憩忙將陳晚晚拉起,安慰道:“你們放心,我同雲棲自然有幾分本事在身上,能全身而退的。我們也不過是想漲漲見識,看看熱鬧。我便不信,這樣一個宗門還能將白的說成黑的不成。”

陳晚晚臉上的擔憂幾乎化成了實質,“師尊,他們怕我在宗門之中,解釋不清楚,這才來越橫宗,請師尊庇護一二!”

加玳搖頭,並未過多言語。

過了一會,一道傳訊靈符出現在加玳眼前,靈符破碎,屬於掌門韓同微怒的聲音傳出:“加玳,速來清元殿!”

三人對視一眼,只覺得一陣靈風襲來,流憩轉瞬就到了清元殿,雙腳還未站穩,一股強大的威壓自頭項上方襲來。重如千斤,壓得人直喘不上來氣。雙腿在這千斤的重壓之下,只得晃悠悠得打顫。又是一陣風拂過,流憩只覺得壓力驟降。耳畔邊上也傳來了那令人安心的粗曠聲音。“掌門,不必如此。”

流憩這才有機會抬眼看著那高高坐在案板之上的人,穿著一身紫衣華服,臉上浸透著長久以來的威勢,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生敬畏。

但流憩不是一般人,早經歷過了龍宮那般人的下馬威,只覺得這些個宗門也不過如此。掌門韓同那臉,看得人也是噁心至極。

“加玳,你這是什麼意思?”

“掌門只聽尋長老的一面之詞就下斷論,我覺得不妥。”

“那你說說,這無極塔無緣無故消失了,這事是真是假?”

“無極塔的失蹤,自然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但這也無法將此事同他們幾人聯絡在一起。”

尋風站在韓同身側,一臉的怒意。“那你倒是說說,還同誰有關?幾百年來,宗門派人去加固陣法,都沒有差錯。怎麼就他們幾人這次出了差錯,定是他們做了些什麼!”

“晚晚、姜採書、路呈。三人一同前去加固陣法,怎麼不問問你的兩個徒兒究竟是做了什麼,發生了這件事?”

尋風:“我兩個徒兒自然是規規矩矩,按著流程辦事。能有什麼差錯,三人之中,採書先行一步,到無極塔內,遇見危險,發出求救符。你的好徒兒萬般推諉,遲遲不去救助,若是採書出了事,那陳晚晚就是殘害同門!這事你又如何解釋!”

加玳輕掃了一旁想要辯解的陳晚晚,“即是按規程辦事,誰人不知晚晚午時一刻需在海岸修行,為何採書非要先行一步入塔?這樣一說,你所謂的弟子按規程辦事,就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