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扯起一抹甜笑,嬌俏得說:“別擔心,我沒事的。剛剛那韓同老匹夫竟然還有一抹神識,入了留英的身體,竟然還想蠱惑我,讓我把他放了,還好你來得及時。嗚嗚嗚,嚇死我了。”說著便舉起小拳頭砸在雲棲的胸口,一臉埋了進去。

雲棲頓時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隨即舉起手拍了拍“流憩”的後背,耳根子紅得跟番茄一般,不自然得說道:“咳咳,留英呢?”

流憩.....

流憩在心中大叫:韓同,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韓同。雲棲!趕緊醒醒啊,我之前是這樣的嗎?別中了韓同的美人計!

“流憩”從雲棲的懷中支起身子,虛抬手,手指指著地上一灘不知死活的人,“你看,你一出來,他就這幅模樣了。”

雲棲順勢蹲下身,將留英的臉翻正。一旁的“流憩”尖聲驚叫了下,迅速蹲下扯著雲棲的袖子擋在身前。

“他怎麼這幅鬼樣子!”

只見地上的留英如同乾癟死屍一般,顴骨凸出,骨頭上掛著一層焦黑的腐肉,毫無半點生前的模樣。

雲棲怔愣了一會,轉頭帶著審視的目光,認真得打量了一會“流憩”,隨即問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進韓同的身體的時候,這周圍並無活物。”

“流憩”被雲棲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在那邊那個拐角,之前被石洞擋住了,沒有發現那裡竟然還發著彩光,我見你不在,便想看看向紅丁是不是被韓同藏在這石洞之中,結果真被我看見一個人躺著,我看著像留英,便將人綁著,等你回來再說。結果那傢伙竟然慫恿我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我不肯,他就不裝了,就要來殺我!我情急之下,就。。。”流憩有些不好意思,將臉埋進了自己的手心裡。

雲棲點了點頭,安慰道:“沒事,這韓同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虛偽之人,我看他的過往也是要看得瘋魔了,早點出來也好。你不必自責。”

“流憩”埋在手心裡的臉因憤怒而發紅扭曲,急喘著粗氣。你才是虛偽的小人!老夫那過往驚險刺激,風光無限,何來虛偽!

雲棲見“流憩”仍然將自己埋在手心裡當個鵪鶉,便再次說道:“你有任何自己沒辦法應付的危險,都可以尋我。”

“流憩”呵笑一聲,咬緊自己牙齒,將手放下來,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嗯,我知道的。”早晚將你這小子殺了。尋你。尋你屍體!

雲棲也對著流憩笑了笑,“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太熱了?”

“流憩”搖頭,“沒事,我自己緩緩就好了。”

雲棲點點頭,再次怒罵:“韓同真是個禍害,修煉了什麼邪功,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要了。一個勁的換殼,當自己是烏龜嗎?千年的王八。”

“流憩”攥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哪個倒黴蛋被韓同這王八奪了身體。”

正在修養聲息的流憩:?倒黴蛋???

雲棲正了正神色,看向四周,“我們得讓越橫宗的人來處理這些事,但是前掌門只剩下屍體,代掌門失蹤,代掌門的徒弟也死了,現在只剩下你我二人,怕是會將所有的事推到我們頭上,要個說法。”

“流憩”歪著頭想了想,“那我們現在就跑?不管這些事了,反正本來也就跟我們沒有關係。”走了好,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將你的氣運奪了。到時再上向紅丁的身,這越橫宗不還是我囊中之物!“流憩”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離巔峰更近了。

雲棲皺眉,不解,“陳晚晚,我們走了陳晚晚就是那個靶子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還陳晚晚的恩情了嗎?”

“流憩”眯著眼睛,手不自覺就要撫自己蓄積了百年的鬍子。這是韓同在百年間思考的慣有手法,這樣可以讓別人覺得自己更威嚴,更有信服力。但是手一摸上去就摸了個空,“流憩”不由的大驚,眼神之中帶著心虛抬頭仔細得盯著雲棲,想要從那張乾淨純澈的臉頰之上找出一絲絲疑惑懷疑的痕跡。

在地毯式的目光的搜尋之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反而自己漏出了心虛的馬腳。

雲棲見人眼神發直,恍如一個呆子一般,伸出纖長的雙手在“流憩”的眼前揮舞了兩下,“怎麼了,問你話呢,怎麼忽然就待著了?是不是被那千年王八嚇到了?”

“流憩”將雲棲的手狠狠拽在掌心,“沒有,我怎麼會被他嚇到。陳晚晚自有他師父護著,再怎麼問話也不會正下死手,但是我們就不一樣了。雙拳難敵四手,防不勝防啊!”流憩用著全身能使出最大的勁將雲棲的手死死捏住。讓你說老子是王八!!

雲棲齜著牙,將手從“流憩”的魔掌之下解救出來,“你說話就說話,使這麼大力氣幹嘛!”雲棲心中已然明白,那個被上身的倒黴蛋就是流憩,但是這流憩的神識不屬於幻境,流憩定是被逼到這軀體的角落裡去了。現下能做的就是,找出那韓同的真實目的,還有如何將流憩救出來。

“流憩”嘿嘿笑了,再次將雲棲的手抓住,放在嘴邊,呼呼吹了兩口氣,嬌俏得說道:“對不起,人家太害怕了,給你呼呼兩下,就不痛了!”

雲棲只覺得那兩口涼氣就像冰窟窿裡的冷風,直吹得人汗毛直立,雞皮疙瘩都起了不少。雲棲笑著將手抽了回來,不動聲色得別再身後,使了個清潔術。“果然是,真的就不痛了。”

流憩:韓大掌門,你這是看了多少青春戀愛書籍。這也太唯心主義了吧!

“流憩”咯咯咯咯得笑出了聲音來,隨後雙手抱著雲棲的胳膊,不斷搖晃,“雲棲哥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真是好害怕。你不知道,他們對待犯人有多可怕,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了。”

雲棲面露難色,“可是,這裡還是得通知下他們。。。”

“流憩”將胳膊一甩,怒氣衝衝說道:“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走了。”

雲棲只得點頭同意,追了上去,拉住“流憩”的衣袖問道:“那我們去哪?”

“流憩”笑了起來,“你知道越橫宗有一個禁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