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多了十間鋪子,百畝良田??”

看著桌子上厚厚一沓地契,蘇俊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是上月收到弟弟妹妹來信,叫他來京城接管幾個鋪面的。

那會兒他和他爹已經足夠激動的了。

小兒子和小女兒明明是來京城讀書的,竟然不到半年時間還給家裡掙下家業了!

蘇俊亭更是高興。

畢竟弟弟妹妹都沒有忘了自己,有這種好事兒立馬就叫他從老家過來接手。

這說明兄弟妹情的可貴,也說明弟弟妹妹十分信得過他!!

他快馬加鞭終於趕來了京城,可哪裡想到,遞到自己手中的地契和文書又多了厚厚的一摞。

這可是京城啊??

這些鋪面良田這能換多少錢啊!

蘇俊亭不可置信的看向弟弟。

後者卻是擺擺手,指向元寶,意思是這些都是元寶掙下的,別問他,他也啥都不知道。

“之前那些大哥哥都知道了,多餘的這十間鋪面和百畝良田是梅貴妃娘娘給的,是她孃家的產業。”小不點躺在搖椅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對這些可換數金的好東西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畢竟是救了自己一條命,梅貴妃其實想要給元寶的更多。

但元寶只要了這些。

“我的好元寶啊!”蘇俊亭激動地幾乎就要發瘋。

自己爹爹掙了一輩子,不也就混了個東旗鎮的首富嗎!按照他妹妹的這個速度,估計不出十年,他們蘇家就能成為整個京城的首富!!

他抱著小不點狠狠地啃了兩口。

“大哥哥不可以!”元寶像個被磋磨的小狗,嗷嗷叫喚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知道小不點叫自己過來就是為了經營這些產業,蘇俊亭也不客氣,趕緊就將地契文書什麼的一股腦收拾到了自己隨身的包裹裡面。

“等等。”一直沒開口的蘇老三攔住了他的動作。

“怎麼了?”蘇老大像是被揪住了後脖子的貓,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蘇俊生在桌面鋪開一張白紙,將手中蘸飽了墨汁的毛筆遞到他手裡,說道:“你寫個文契,這些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都還是元寶的,你只是負責打理。”

“哎!我知道啊!還用你說!”

蘇俊亭愛財有道。

雖說在外人看來,錢財對他來說好像比他命都重要。

但在他心裡,錢財和家人比起來,他還是會將家人擺在更重要的位子上。

就連在東旗鎮時候,元寶掙下的那些產業,他都一直是給元寶留著,準備日後給她做嫁妝的。

何況京城這些。

“寫就寫!”他氣不過蘇老三總是當好人,鼓著腮幫子在白紙上寫下了,不管是京城還是東旗鎮,該是元寶的產業他絕不會惦記。

最後落款,蘇俊亭。

寫完,還尤嫌不夠似的,他大拇指插|進硃砂裡,在文契最下面按了一個重重的手印。

-----

只有兄妹倆的時候,蘇俊生平時住在國子監,元寶可以借住在陸家。

但如今大哥蘇俊亭也來了,再寄住在陸家就不那麼合適了。

雖說陸家人十分歡迎。

但蘇俊亭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國子監附近買下了一間宅子,帶著元寶搬了進去。

因為離國子監比較近,蘇俊生平時休沐,包括偶爾晚上的時候也能回家中休息一下。

三進的院子,不算小了。

但跟東旗鎮的蘇家宅院相比那還是小了不少。

蘇俊亭雖說是個摳門的財迷,但他還兼備了挑剔的特點。

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不允許家裡的陳設太過狼狽。

為此,他大出血拿出了二十兩銀子叫下人去給家裡置辦幾件像樣的傢俱。

得此重任的下人便是蘇俊生身邊的常隨阿昌和元寶身邊的丫鬟慄果。

沒辦法,大少爺太摳了,捨不得買下人,只好可著這兩個從家裡帶來的禍害。

二十兩銀子是兩塊不大不小的銀錠子。

就這麼兩塊銀錠子就想佈置好這間三進的宅院?

甚至大少爺臨出門的時候還跟他說,最好是能買幾個古董傢俱,擺出來有氣派一些的那種。

呵,錢給的這麼少,想的倒還是怪美的。

兩塊銀錠子都快被阿昌磨平了,他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慄果更犯愁了。

自打陪著三小姐進了京城以後,她也沒幹過啥正事兒,沒去過幾個地方,光是在酒樓裡面繞了。

這上哪兒去給大少爺買傢俱啊。

“不行咱們叫工匠來打幾件傢俱呢?”她試探的出了個主意。

阿貴苦笑:“你以為我沒問過啊,可人家一聽說咱家院子這麼大,開口工錢就要了二十兩銀子,哪還有錢買木料啊。”

二十兩銀子給工匠,看似好像是不少,其實並不多。

畢竟現在院子空空蕩蕩,床、桌子、櫃子,甚至有兩個屋子的雕花木門都是壞的。

蘇俊亭當時買的時候圖便宜的。

可後面都得在傢俱上找補回來。

慄果一聽,也愁眉苦臉起來。

可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激動道:“我知道啦,之前我老去給三小姐買糕的那家,他家的小哥說過京城有個地方會賣一些舊的別人不要的傢俱,我們去那兒看看!!”

另一邊,元寶正在趙益府上喝茶。

說是喝茶,但大人喝的茶她喝不慣,她喝的是趙益讓廚娘專門給她做的一種牛乳茶。

用牛乳和糖將茶葉浸透,然後熱水沖泡。

這樣喝起來既中和了茶葉的苦澀,又絲滑入口。

元寶非常喜歡。

她抱著茶碗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大碗,抹抹嘴把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丫鬟趕緊又補上一碗。

元寶這次卻並沒有繼續喝,而是抬頭對上趙益,道:“上次叫你找的那個師孃的女徒弟,我知道她在哪兒了。”

“在哪兒?”聽到這個訊息,趙益明顯是非常的激動。

雖然面上還是多年不變的冷硬,但手中的茶碗都被他捏碎了,足見他的緊張。

“在宮裡。”元寶淡淡道:“就是上次幫雲嬪下情降害人的那個,現在被皇上關了起來。”

趙益一怔,隨即好像反應過來什麼。

他眉梢一立,冷著臉道:“你是說當初害我至此的人是皇帝?”

元寶不語,只是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