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徐獲先打量了一下房間的佈置。

單就普通意義上的審美來說,這個房間幾乎是慘絕人寰,浮雕的牆面刻滿複雜、難以辨認的花紋,地毯、床單也都類似,包括洗手間的瓷磚、窗簾。

昏黃的燈光下,房間內顯得很壓抑,還能下眼的只有馬桶和洗漱臺,以及洗漱臺上的鏡子。

他進了洗手間,隨手將毛巾扯過來蓋在鏡子上,翻開袖子處理手臂上的傷。

長條狀的傷口潰爛面積再次擴大,雖然能看到裡面的菌絲,但傷勢帶來的不適感並沒消失。

用刀剜掉部分傷口,包上後他走出來,將外套搭在椅子上,“今天不出去了。”

貼在他衣服內側的畫女眨了眨眼睛,保持原有姿勢待在衣服裡。

剛準備睡下,房門就被敲響了,徐獲開啟門,發現是酒店管理員,他遞過來一個盒飯,“這是酒店免費送的,還搭一個蘋果。”

他身上的清潔外套換成了工作服,透著香水味。

“能點菜嗎?”徐獲問。

“那恐怕不行,”管理員道:“另外一個同事有事請假了,現在酒店只剩我,只能提供盒飯,你想吃別的得去外面。不過咱這兒晚上睡得早,十點大家就關門了。”

徐獲拿了幾張白鈔遞給他,“晚上我想點個宵夜。”

管理員收了錢,樂呵呵地道:“那行,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菜錢咱另算。”

徐獲沒多說什麼關了門,將飯盒一放躺下睡了。

這一覺他睡的很沉,直到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滾!”他向外喝了聲,敲門聲戛然而止,片刻後門外的人匆匆離去。

翻身下床,徐獲感覺精神狀態恢復了些,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透過窗簾邊沿看出去,外面霧茫茫一片,街道上完全沒有燈光和人聲,反而是酒店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芒。

“咚咚咚!”若有若無的敲門聲從樓上傳來,徐獲洗了把臉開啟門走出去,剛上三樓就看到衛顯站在房間門口左右張望,看到徐獲他連忙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尤俊?”

“沒有。你們住在一起?”徐獲朝房間裡看了眼,地上有兩雙擺好的鞋子,而衛顯穿的是拖鞋。

“他人不見了。”衛顯略帶不安地道:“剛才有人敲門,他說他去看看,我剛聽到開門聲就出來了,他人卻不見了!”

這時旁邊房間的易佩走了出來,“他會不會去其他玩家的房間了?”

“不會,”衛顯篤定地道:“大半夜換房間圖什麼?”

沒想到旁邊的房間也有人住,一名捲髮男人拉開門不悅地道:“說不定跑到哪個女玩家房裡去了。”

付丹紅和田坤文住在二樓,徐獲經過的時候沒聽到動靜。

“下樓去問問。”他道。

捲髮男人的門“砰”地關上,徐獲三人去了二樓,敲開付丹紅的門,問她有沒有看到尤俊。

“他怎麼可能來我房間?”付丹紅道:“就算我上去敲門,照我倆的關係,他也未必會給我開門吧。”

兩人在列車上有摩擦,互相不對付,估計就是付丹紅在門外求救,尤俊也未必會開門。

“他為什麼要開門?”田坤文皺眉道:“大半夜有人敲門本來就不正常,副本做到d級了還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經他提醒,其他人意識到尤俊可能是遭遇了危險。

“這不太對啊。”衛顯道:“我在房間裡,沒聽到別的聲音,如果有事,他多少也會喊一聲吧。”

“也就是說他是在完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被人弄走了?”付丹紅略一思忖,“會不會是他自己離開的?”

“如果遭遇危險,憑藉本能也會反抗兩下,不管是玩家還是我們不知道的危險,沒有聲音和打鬥痕跡太反常了。”

“要就是無法反抗呢?”易佩道:“或許敲門的人有讓人一擊失神的方式。”

“你們誰還被人敲了門?”徐獲問。

幾人紛紛搖頭,不過易佩道:“我聽到旁邊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不是尤俊那間,是剛才出來跟我們說話的男人,但他沒開門。”

“但他好像不太願意跟我們交流。”衛顯道:“態度也不好。”

“先來的玩家有優勢,他可能知道什。”田坤文道:“我和付丹紅去問問,你們在附近找找尤俊,找不到活人也該找到屍體。”

幾人分頭行動,徐獲和易佩、衛顯去找管理員拿鑰匙,不過管理員不在休息室裡。

“人不在,是不是他把尤俊引出去了?”衛顯道。

“應該不是。”易佩摸著床單,“一點溫度都沒有,管理員晚上可能不在這裡住。”

“他的水杯也拿走了。”徐獲補充道。

如果敲門的是管理員,他不應該隨身攜帶水杯。

另外今晚有三間房都被敲了門,且時間間隔很短,分別在二樓和三樓,至少有兩個人在活動。

徐獲拿起旁邊的登記冊,按照房號比對玩家,其中一部分名字被劃掉了,但最早的住客可以追溯到三天前,也就是說,目前酒店裡還住著一名進入副本四天的玩家。

三樓的捲髮男人方鵬輝,之前在一樓見過一面的劉世彥則是兩天前辦的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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