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什麼地方?”沈舒陽晃動著手中的手電筒,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神中滿是疑惑。

而此時,顧淵發現手邊就有一個開關,他伸出手按動開關,頭頂的燈立刻亮了。

“這裡應該是在古堡的地下室了吧?”常義打量著四周說道。

可能是因為人多,現在的他似乎放鬆了一些。

頭頂上的燈很亮,是由四條燈帶銜接在一起,人站在中間是沒有影子的。

“這似乎,又是一間畫室啊。”沈舒陽轉悠了一圈,嘴裡嘖嘖道,“還真別說,這魯尼·艾爾雖然靠著畫畫錢沒賺多少,但是事兒還挺多。”

頭頂上的矩形燈條,大概是為了營造出類似於手術室裡無影燈的效果。

“外面的畫室,還不夠他折騰的,竟然又整出這麼個地方。”沈舒陽搖了搖頭,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藝術家嘛,都是有追求的,想要營造一點氛圍感,很正常的。”顧淵說道。

地下室內光源充足,而且也擺放著幾個畫架,以及一個工作臺,讓顧淵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畫架上都蒙了一層黑布。

常義手比較快,順手就扯掉了一塊黑布,畫板上的畫,卻把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不受控制般後退了兩步,脫口而出一句“臥槽”。

任何一個看大畫板上畫作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這……”

即便是心理素質過硬的顧淵,此刻也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在那塊畫板上,描繪的分明就是古堡內客廳的環境,無論是沙發,還是掛在牆上的獵槍,都與現實一比一還原。

而在沙發上,還坐著兩個男人,他們的姿態看上去非常放鬆,就像是居住在古堡內的主人,而在沙發的旁邊,還站著三個男人以及兩個女人。

不恰好對應著進入艾爾古堡的顧淵等人嗎?

“這怎麼可能……”常義嘴唇微微顫抖著,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顧淵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

“預言畫嗎?”沈舒陽嘴角微微抽搐著,慢慢平復著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顧淵盯著那幅畫,陷入沉思。常義此刻已經縮到了顧淵的身後。

像是一個受驚的孩子。

顧淵往前走了兩步,又掀開了第二塊黑布。

上面的畫,赫然就是顧淵等人走向森林裡那間小木屋的景象,只是原本傾灑而下的陽光此刻變成了一道道黑色的光,畫風非常陰暗,甚至傳遞著一種“窒息感”。

顧淵深吸了口氣,又解開了第三塊畫布。

這一次,顧淵又被驚到了。

在第三塊畫板上,就是荀開河被釘在天花板上的模樣,還有癱坐在旁邊的易渠清,以及剛剛趕回來還站在門口的顧淵等人。

“預言畫……真的是預言畫!”常義驚撥出聲道。

顧淵恨不得直接踹過去一腳。

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稍微遇到點事就喜歡咋咋呼呼的。

也不知道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是不是預言畫,現在還不好說。”沈舒陽倒是很理智,繼續說道,“這些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看看別的畫,如果是預知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我就承認這是預言畫。”

常義瞪大眼睛望著他,吃驚道:“你瘋了吧?這還不是預言畫?魯尼·艾爾可是早就已經死了,這些畫都是以前的,這肯定是預言畫啊!”

沈舒陽輕輕揚了一下手,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常義:老子懶得和你說話。

他伸出手,繼續揭開黑布。

這一次,的確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畫板上的內容,是一個人被火焰吞噬,紅彤彤的顏料猶如鮮血一般渲染著火焰的恐怖,而被火焰吞噬的人無法看清楚性別,明明是一副靜止的畫,可只要是看到這一幅畫的人,彷彿都能感覺到畫中人此刻的恐懼與無助。

顧淵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常義先開口了。

“你看!我就說,這是預言畫吧!這是在告訴我們,下一個被淘汰的人,是被火燒死的!”常義的聲音有些顫抖。

沈舒陽的臉色也不好看,其實他非常排斥“預言畫”這種說法,從他之前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來。

當有預言畫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們的命運已經被決定好了。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

好在,這地下室裡並沒有其他的畫了。在地下室裡轉悠了一圈,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走到樓梯口的顧淵突然想到什麼,突然這番回來,盯著第一幅畫看了良久。

“怎麼了?”洛譯走到他的身後問道。

顧淵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沒什麼,就是感覺,這幅畫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半會又找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洛譯笑了笑:“別自己嚇唬自己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需要冷靜下來。”

其實顧淵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還是足夠冷靜的。

等重新回到客廳裡,顧淵本來還想如昨天一樣坐在沙發上,可突然想到地下室裡看到的畫,心裡頓時覺得有些膈應,於是乾脆就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

現在時間還很早,客????????????????廳裡已經是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沉浸在強烈的震驚中,心情都有些複雜,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顧淵,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沈舒陽才開口道:“顧淵,你覺得,那是預言畫嗎?”

顧淵轉過臉看了看沈舒陽,輕笑了一聲。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道。

“我覺得,一定是有人搞鬼。”沈舒陽堅持自己的觀點。

一旁的易渠清突然道:“怎麼可能是有人搞鬼呢……在此之前,只有洛大哥下去過,那麼短的時間裡,洛大哥又不可能畫出那麼多幅畫……”

洛譯聽到這,皺了一下眉頭,抬起頭看了易渠清一眼。

易渠清並沒有與他對視。

洛譯笑了笑,翹著腿,做到了椅子上,說道:“你不用說這些的,顧淵他們,也不會懷疑我。”

易渠清有些尷尬,連忙道:“洛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你怎麼覺得,我不在意。”洛譯說道,“想知道那是不是預言畫,最簡單的就是,看看接下來有沒有被火燒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