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2章話語權

鮫王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漩渦中那恐怖的破壞力，還帶著湮滅的氣息，就算是這一切的締造者鮫王，再感知到漩渦中蘊含的恐怖破壞力時，也不免會感到心悸。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觀歸墟的可怕！

用五十年的壽命，借用一下歸墟的力量，雖然這道漩渦只是帶來了一絲歸墟的氣息，可依舊不是凡人能夠抵擋的。

陷入這般境地的鮫王，已經不願意多想，想要從顧淵的身上將鮫人族寶藏再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更讓他覺得難受的是，自己甚至都沒辦法擺脫顧淵的死亡纏繞！

相比較於狀態火熱的顧淵，他已經逐漸落入下風。

被逼到這種地步，強如鮫王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就算是付出巨大的代價，他也要將顧淵永遠留下，讓他永遠沉入大海，成為海洋生物的養料！

可誰也沒想到，他折騰了半天，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漩渦結束後所爆發出的恐怖能量，顧淵到底是怎麼完成吞噬的。

那種帶著泯滅眾生氣息的浩瀚之力，如同一列濃煙滾滾的列車，可以將顧淵碾死千百遍了，在那種巨大的衝擊面前，顧淵就如同一隻螞蟻。

偏偏這隻螞蟻，張開嘴巴就將列車吞了進去！

他怎麼敢的啊？

他怎麼能的啊？

更讓鮫王感到難以理解的是，他親眼看到顧淵吞噬了漩渦爆發出來的恐怖能量，且不說這是不是對方能夠承受住的，就算真的吞噬了，好歹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吧？

現在呢？

顧淵就這麼好端端站在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般。

周圍，是詭異的寧靜。

顧淵緊閉著眼睛，到現在為止，動也沒動。

這似乎是一個對對方發起進攻的好機會，可此時的鮫王，卻根本不敢靠近。

剛才所發生的的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一些時間，靜觀其變。

同時他也很好奇，盡力了剛才的事情，顧淵的身上還會不發生什麼特別的變化。

海面上，亦是如此。

先前漩渦不斷吞噬的時候，就連孟新書和zero這樣的頂尖高手，也感知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們也想要趕緊掙脫出去，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漩渦是極其特殊的存在，散發出看不見的力量，將他們牢牢固定在這裡。

而就在他們以為，那藏在深海中積蓄已久的能量終於要爆發時，飄蕩在海面上的黑紅色光紋卻突然斂去，這似乎有些雷聲大雨點小了，所有人都覺得，接下來要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時，漩渦消失了，一切又恢復平靜。

就連頭頂的天穹，都明亮了幾分。

一切，都是那麼匪夷所思。

當感知到這裡的禁錮消失後，zero還有斯爾特等人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趕緊繼續逃離這個地方。

現在看著，這裡好像已經風平浪靜，可又知道，這會不會只是短暫的“中場休息”，先前那恐怖的漩渦還會捲土重來呢？

所以不管怎麼說，趕緊逃離這個地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沒什麼可猶豫的，趕緊跑就對了！

孟新書神情有些凝重，短暫的猶豫後，他還是選擇先撤離這片區域。

他同樣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危機為什麼突然就被化解了，可現在，zero等人都已經離開這個地方了，倘若自己遇到麻煩無暇分身的話，錢汐等人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危險。

而此時的錢汐，也轉臉看向身後的秋野。

“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秋野也挺茫然的。

剛才漩渦存在的時候，他可是和夏幼之和錢汐解釋了半天，就是希望他們意識到觀歸墟的可怕。

當然了，闡述這些的時候，他稍稍有那麼一點誇張了，但是誇張的也極其有限，無非就是希望錢汐能夠重視起來，繼續後退，找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

只是鋪墊了半天，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這都不是什麼雷聲大雨點小了，這是打了半天的雷，一滴雨都沒有下下來啊！

怎麼說呢……

秋野現在，就挺尷尬的。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是我對天發誓，觀歸墟真的很危險！”

看到錢汐臉上懷疑的表情，秋野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

“我想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現在這位鮫王學藝不精，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錢汐凝視著他，沉吟片刻後說道：“我信不信，不重要，你騙我可以，騙自己不行。”

秋野苦笑。

“你不用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覺得，什麼都沒發生，就是最好的結果，我承認，那個叫顧淵的話很強，而且，消失後重新歸來的他，比起之前還要強大不少，可如果觀歸墟真的爆發，他就算活下來，也會遭受重創，我們無法幫忙的情況下，鮫王想要殺死他，簡直輕而易舉！”

錢汐目光變冷。

“先前，你好像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這個……”秋野有些緊張了。

他先前的確沒有和錢汐說過這些，就是擔心錢汐和夏幼之在衝動之下，讓戰艦朝著漩渦的方向衝過去。

不過，秋野也不心虛，正色說道：“從一開始，我就表達的非常清楚了，觀歸墟很危險，非常危險！這怎麼能叫我沒說過呢？我認為，你們應該有最基本的分析能力。”

秋野說的有理有據，錢汐只是冷笑一聲。

他知道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是恰好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也懶得和對方計較這些了。

恰好此時，孟新書已經回來。

“剛才那是什麼情況？”錢汐迅速迎上去問道。

孟新書搖搖頭，轉過身朝著遠處張望著。

“我不知道，但是剛才……很危險。”

錢汐神情凜然。

能夠讓孟新書親口說出這樣的話，秋野之前的確不算誇張，那漩渦真的很危險了。

“那顧淵呢？他應該沒事吧？”錢汐繼續說道。

“嗯，沒事的。”孟新書瞥了眼旁邊的夏幼之，輕輕點了點頭。

他之前雖然就在漩渦中心位置，但是也沒有看到顧淵，顧淵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他還真不知道。

相比較於錢汐他們，斯爾特山崎小次郎等人現在的處境就有些難看了。

之前的混亂，讓他們所有戰艦都沉入大海，目前，他們甚至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

也幸好，以他們的實力，不至於淹死在這裡。

只是模樣顯得有那麼些許狼狽。

“該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傑西邦詢問道。

他詢問的物件，就是一旁的紅衣主教，對方此時也沒辦法維持優雅，身上的袍子已經溼了。

“也許，我們應該先去將那些大夏人的戰艦搶過來！”山崎小次郎惡狠狠道。

雖然那艘戰艦上還有一個孟新書，可他們這邊不是也有同樣強大的zero嗎？

zero沒出現之前，他們就已經準備對那些大夏人動手了，再加上一個zero的話，對面還怎麼玩啊？

哎呀，想想都替那些大夏人感到絕望。

這幾人，一人一句似乎已經商量好了，可最終還是得將目光投向站在海面上的zero。

說來說去，沒有zero點頭，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這就是強者的話語權！

zero此刻緊閉著雙眼，像是在感知著什麼，眉頭擰在一起，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不對……這不對啊……”他低聲喃喃。

聽著對方此時說話的語氣，山崎小次郎等人也都緊張起來了。

“尊敬的zero大人，您是發現什麼問題了嗎？”山崎小次郎試探著問道。

雖然他的年紀比zero大不少，可面對對方時，他還是得壓低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