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開車跑了。

透過後視鏡,安寧看見安娜嚎啕大叫,得益於良好的視力,她甚至能看見安娜暴起的青筋。

後座上的周成哲也在回頭看,看見安娜放棄追車後,得意的勝利一笑。

“yes!”

“老師謝謝你。”

“周成哲,你最好有一個好理由,否則我親自綁了你送回去。”

後面的周成哲坐好,心裡忐忑著,看了安寧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安寧開車都生氣了。

“有屁快放,別來這一套!”

“是!師傅的玉牌碎了。”

“咯吱——-”

車子一個猛的剎車,安寧回頭的目光,猶如實質刺人疼痛。

“先生的給你的玉牌兒,怎麼了?”

“碎了,對不起!”

周成哲碰的一聲,跪在了車裡,他對不起安寧,更對不起先生。

安寧調整呼吸,她著實對先生過於在意。

可怎麼能做到不在意呢?

那是先生啊!

“你起來,先練氣,練氣之後再說。”

安寧再次啟動車子,去到了最近的一座山。

跑步上山,練氣。

周成哲從車裡下來後,心情很複雜,忐忑不安是一方面,更有一方面輕鬆。

他總算告訴安寧老師了,再不告訴大概要憋瘋了。

安寧跑在前面,她發現後面的周成哲明顯落後,步伐紊亂。

“聚心,凝神。”

周成哲迅速收斂,按照法決路線運轉起來,清明臺,聚六神。

一路奔襲至山頂,席地而坐,清氣洗身。

安寧先睜開眼睛,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完整的玄學中人。

她看著周成哲的運轉,路線沒有錯,但能看出來他的吃力。

當一圈運轉之後,安寧沒有喊停,而是說道:“繼續。”

周成哲很聽話的繼續運轉,直到體內的雲鑽路線流暢順然起來。

“好。”

隨著安寧的一聲好,周成哲收功,睜開眼睛,對著安寧嘿嘿一笑,討好的喊了一聲:老師。

“別來這套,說說吧。”

周成哲在從水管爬下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今天是坦白局。

“老師,我能說,也想說,可到時間上學了怎麼辦?”

安寧的眼神很有穿透性,一下子就看穿了周成哲的小六九。

想拖?

“沒關係,昨天剛和你班主任留的手機,我給她打電話。”

說打就打,周成哲扁扁嘴,還以為能晚點面對呢。

安寧那邊很快接通,班主任一聽安寧要帶周成哲訓練一天,立即答應下來。

並十分熱情的道:“多來幾天也行。”

“好,我看著來,謝謝您。”

兩人結束通話電話,安寧對周成哲晃動手機道:“開始吧。”

“老師,我餓—-”

“忍著!”

一句爆發的忍著,讓周成哲不敢磨蹭,甚至坐直身體,開始了敘說。

“老師,我媽突然不信玄學,所以我們之間產生了矛盾,我無處排解,就打扮成那個樣子,做作對抗。”

不相信玄學。

安寧覺得不只是不相信,應該是反感吧。

“玉牌怎麼碎的?”

“我自己不小心——-”

周成哲面對安寧的眼神壓迫,說不下去了。

“我媽砸了我的臥室,毀了我很多東西,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夜之間就不相信玄學了,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擺在那裡,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不聽,阻止我出去練功,給我空餘的時間全部報滿了課外班,就為了不讓我有時間研究玄學。”

“我都那麼求她了,告訴她玄學不是迷信,是一門科學,從華夏的古代就開始了,親自演示,可不管我怎麼做,她就是不聽。”

周成哲說的氣憤,有點想哭。

“她砸碎了師傅的玉佩!我想原諒她,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原諒,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真的不知道。”

“哪怕我抽菸喝酒打架,在學校倒數第一她都不在乎,她說只要我不碰玄學怎麼樣都行。”

周成哲用力擦了一下眼淚,看著安寧問:“老師,你說她愛我嗎?不喜歡玄學是一回事,可看著自己兒子墮落也不管,她不愛我了吧。”

安寧聽懂了,一開始是母子倆關於玄學的對抗,到後來對抗依舊在,不過周成哲已經開始質疑安娜的愛。

“你媽媽—-”

“沒有,沒有任何玄學,降頭,或者邪術的影子。”

周成哲一秒變得專業,告訴安寧他第一時間就朝著這方面去著手了,可一無所獲。

安娜很正常,就是心裡對玄學從不信任到厭惡。

“那你自己呢?”

安寧需要確定這件事。

“我當然愛玄學,它是我的命。”

周成哲沒有說謊,一開始他是為了保命,是為了他的陰陽眼,可一段時間後,他對玄學著迷。

“好,我知道了,你母親那裡會去談一談。”

“嗯。”

周成哲身上的負擔輕了許多,對著安寧傻乎乎的笑了笑。

“下次有事情,第一時間去找我。知道嗎?”

說到這裡的安寧,想起一件事情來,拽著周成哲的耳朵站起來。

“你個臭小子,還敢學人家喝酒抽菸?真是長能耐了!還敢不敢了?”

“啊—-老師,老師——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周成哲連忙求饒。

“上癮沒?”

“沒有,沒有,我不是真抽,就做做樣子,每次沒人的時候還用漱口水漱口,你看我的牙齒,很乾淨的,真的沒上癮!”

安寧鬆開手,暫時相信周成哲。

“到什麼年齡做什麼事情,不要胡鬧,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周成哲嗯了一聲後,開玩笑的問:“那等我長大了,就可以抽菸喝酒了嗎?”

“我只知道長大了合法,至於你自己的選擇,我不干預。”

“不過….據我所知,抽菸喝酒的死亡率——”

“老師—-”

安寧沒有繼續說,給了周成哲一個腦瓜崩兒。

“你個臭小子,昨天我看見你那個髮型的時候,我差點沒給你一根根薅下來。”

“我就知道!”

周成哲心情好了很多,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本就接觸外界很多資訊,自主的想法更多。

可不管怎樣,他依舊需要家長的關心。

需要知道還有人是愛護他的。

兩人下山,走到山腳。

“不許動,舉起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