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把長方形的盒子遞給了安國明,安國明有幾分猜測,一時間手都沒敢接。

“給…我的?”

“對,二哥早晚要出門做買賣,需要這個。”

安國明手心張開又合上,甚至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兩下,擦去手心的汗液。

他終於拿過了盒子,長出一口氣的開啟,眼裡全是喜歡的傻笑著。

“手…表,手錶,媽,你看手錶。”

安國明兩隻手端著手錶的盒子,讓每個人都看看,倒不是想顯擺什麼,就是讓大家幫著確認一下,他真的有了一塊手錶。

“趕緊戴上,別得瑟掉地上了。”

林翠花的緊張不比安國明少,催促安國明戴上。

安國明不住的點頭,終於把手錶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時間手腕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我這胳膊該咋放來的。”

安國明端著手腕,另一隻手還在手錶的下方接著,總怕掉了。

“二哥,不用這樣,錶帶很結實的,我自己也買了一塊。”

安寧開啟了另一個盒子,一款女士的手錶,被她拿了出來,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對著家裡的人晃了一晃。

“媽,爸,大哥大嫂,我沒有那麼多的票,等我以後有了,我在給你們買。”

“這次我想買一個大的鐘,但是鎮上沒有貨,下次我在給家裡買。”

安寧剛說完,林翠花趕緊阻攔。

“你可拉倒吧,真當錢是大風颳來的,這麼花,多少錢也不夠啊。”

“小妹,不用給你大哥還有我買,這些東西就已經太多了。”

大嫂周桂芬也開口勸說,她喜歡是喜歡,但是可以自己賺錢買,不能佔小姑子的便宜。

安寧沒有爭辯,只是淺淺的一笑,轉移話題的說:“媽,我們晚上吃骨頭吧?”

“行!下午我就給骨頭烀上,到時候爛糊糊的好吃。”

禮物分完了,安三成,安國慶也準備下地幹活了,安寧自然也是跟著去的。

她想讓自己的精神力保持在最好的狀態,這樣就可以進行第二次種子的傳送了。

現在看來,每一次種子的傳送後,她都會很疲憊。

想想也是,每一次傳送都是跨越兩個不同的時空,精神力消耗大,也很正常。

安寧先是喝了些水,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她忘記買水壺了。

下次吧。

吃飽喝足的安寧,看著要走的安三成問:“爸,你怎麼不穿新買的膠鞋?”

安三成沒說,但是安寧看明白了,不捨得穿。

“爸,現在穿正好,再過幾天穿就熱了,而且現在還沒下雨,穿了也不會太髒。”

大概是安寧的理由太有力了,安三成換上了綠色的膠鞋。

“這玩意真好,軟乎。”

安國慶看著安三成換上了,也顧不得洗腳不洗腳的事情了,他早就想穿了。

父子倆穿上了新鞋,出門走路的步伐都不太一樣了,總感覺有點像孕婦走路一樣。

“老三,鞋挺好啊。”

“這就是那個膠鞋是吧?”

“挺新啊。”

安三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得意的不要太明顯。

“是,我家閨女給買的,我說不要不要,非得買。”

口嫌體正的標準代表誕生了。

旁邊的安國慶正好是相反的,他是真顯唄。

都不用任何人問,他自己就上前了,顯擺又得瑟的逮著人就說:“我小妹給我買的,老得勁了。”

“我跟你說,還是這膠鞋好穿。”

安寧一直跟在兩個人的後面,安國慶的得瑟,讓她忍不住的笑。

幸好大哥名聲在外,要不然怕是要捱打了。

安家的八卦,又多了一個。

買了腳踏車不說,還買了膠鞋,每個人都有的那種。

這是真賺錢了啊!

有人開始打聽起來了。

“老三,你家那個書包賣的挺好?”

一提到書包這個話題,安三成立即沉穩了下來,不能瞎說。

“還不知道呢,現在還沒往外賣呢。”

“還沒賣?那安寧——-”

“啊,別說了,破孩子也不聽話,把自己的嫁妝錢花了。”

說到這裡,安三成臉色還有點不太好,為自己糟心孩子,操碎了心。

詢問的人,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這樣一聽,好像也沒啥過多的嫉妒了。

至於另一邊的安國慶,回答的更是簡單了。

“我不知道啊。”

“我咋不知道呢。”

“我真不知道啊。”

一問三不知,是安國慶的真實寫照。

一路,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著說著,也不知道有幾句真假,總算到了幹活的地方。

到了地頭,安寧被孫大壯喊走了。

安寧走向一顆大榆樹下面,枝繁葉茂的樹枝遮擋了火熱的太陽,為勞作的人們帶來一絲清涼。

“隊長。”

“安寧來了,我想問你點事兒,那個零件的費用你想好沒有,我好把錢給你算好了。”

原來是這件事。

安寧想了一下開口道:“隊長,我算五塊錢,行嗎?”

孫大壯確認的問:“就五塊?你確定,那一堆玩意兒,賣廢鐵也夠賣好幾塊的了。”

“我確定,不要不好,要多了也不好,意思一下就行了。”

安寧說完後,和孫大壯計算了一下其他的東西,廢品五塊,塑膠三塊。

“行,我給你十五,一會你找劉會計籤個字條,我給你拿錢。”

孫大壯直接給了十五,安寧也沒有拒絕。

商議好後,安寧詢問了一下澆水的問題。

“還得幾天吧,這都夠快的了。”

安寧點頭,領了一個工具,下地幹活去了。

一下午,安寧都專注的幹活,順便恢復保養自己的精神力。

下工哨聲響起,安寧快走幾步,追上了大哥安國慶。

“大哥,你陪我去一趟陳明亮家,我們去要錢。”

“行!大哥陪你去。”

安寧只感覺安國慶瞬間挺直了後背,臉上也沒有了憨憨的笑容,整個人不說話,特別像威嚴凜凜的門神。

這樣一看,大哥確實有點嚇人。

兩兄妹朝著陳明亮的家裡走去,他和苗小花被分了出來,住在了陳家老房子。

也就是陳明亮爺爺奶奶的房子,一間房的土坯房。

安國慶帶路,安寧跟在後面,當兩個人到了的時候,只聽見一道屬於女人的慘叫聲,滑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