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明的話,立即引起了安家人的注意。

編筐的停下了,踩縫紉機的停下了,看字典認字的停下了。

一時間,安國明只感覺被注視的有點不在在,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

“那個,我想著,咱們做了這麼多的書包,可以出去找找門路了。”

安國明開口後,便不覺得有什麼難了。

“上一次是我和大哥,挨家挨戶的去賣的,但上回沒這麼多,這一次不能在挨家挨戶的走了,最好能一批賣出去。”

安國明說完,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了安寧。

安家的其他人也是一樣,不知不覺安寧成為了中心人物。

“我同意二哥說的,明天我和二哥一起出去。”

“不用小妹,我又不是去打架,這一次我不走黑市的路子,找找明面上的路子,不會有事的。”

安寧一想,也好。

最主要的是,安國明早晚要獨當一面,她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跟著。

就算現在輸了,他們也輸得起。

大不了就在上兩次山了。

想到這裡的安寧,對著安國明點頭說:“好,二哥自己去,我打算明天一早上山溜達溜達。”

安寧馬上側頭看著一邊要說話的林翠花。

“媽,放心,我肯定會小心的。”

大家說定了之後,各自幹活。

安國明清點了一下現有書包的存量,已經超過了一百個。

在一些小的地方,完全可以進一次貨了。

天色黑透之後,村裡也漸漸的靜了下來。

翌日清晨,安寧早起上山,在出門的時候,對著大公雞噓了一聲。

“等我回來給你抓蟲子吃,記得跟二哥跑步。”

安寧看著大公雞很正式的點了一下頭,笑了一下,翻身爬牆出了遠門。

至於為什麼不走門,安寧只想說,這樣更方便一點。

她速度很快的朝著山上跑去,以她自己為中心,小範圍的展開了精神力,仔細的觀察著一草一木。

“上次的書中說,人參寒冷潮溼環境,生長在腐植質較深的陰坡貨陽光不強的林間密草中。”

“要在往裡面走一些。”

安寧已經完成了字典的三分之二還要多,對於上一次在胖子那裡背下來的書,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

她有精神力開路,節省了很多細細翻找的時間,一點點的進入了密林之中。

進入密林中,遮天蔽日的大樹,配合著枝繁葉茂的樹葉,遮擋了大半的光線。

本就有些黑的路,變得又暗,又靜。

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靜。

一點風吹草動,便會讓你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活物,要從某一個方向衝出來。

地上的枯枝樹葉和新的草木糾結在一起,昏暗的光線,讓人很難看清楚前路。

安寧蹲下身子,把褲腿塞進了襪子裡,繼續前行。

她特意循著陰暗的一面,空氣中的陰冷腐爛味和清新的草木氣息混雜一起,一時間分辨不清誰更勝一籌。

“汪汪——-”

安寧機警的順著聲音望去,有些耳熟。

“大黃,跑!”

是江夏。

安寧沒有遲疑,朝著聲音處奔跑過去。

此時,江夏手裡拿著一把砍刀,遮擋住了後面背部有抓痕的大黃。

而他的對面,正是一頭成年的棕熊,呼哧呼哧的喘氣和低吼聲,讓人知道它很生氣。

江夏眼神兇狠,這個時候的他不能退,但凡露出一絲膽怯,對面的那隻熊,將會把他和大黃撕碎。

就在一人一熊對峙的時候,安寧出現了。

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棕熊的後面,對著江夏做出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江夏沒有裝好人的攆走安寧,這個時候他卸了氣場,對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安寧很滿意江夏的狀態,手裡的砍刀舉起,壓低身上的氣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點點的接近著棕熊。

但動物的機敏永遠超過人類,棕熊動了。

“肚子!”

安寧一聲喊,江夏後彎腰,對著棕熊攻過來的身影,直刺。

後面的安寧,同一時刻,舉著砍刀,高高躍起,直奔棕熊的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安寧的攻勢更有威脅習慣,棕熊放棄了江夏,轉身朝著安寧迎了過去。

一隻碩大的爪子,對著安寧便拍了過去。

局面瞬間改變,江夏從面向前滾過去,對著棕熊的腳砍過去。

兩人的攻擊同時到了,安寧大力出奇跡,砍刀砍到了棕熊的肩膀,但同時,刀斷了。

江夏的砍刀也砍到了棕熊的腳,但也只是帶去了皮外傷。

“嗷———-”

棕熊響徹森林的嚎叫,暴怒。

“跑!”

江夏一擊即中,但毫不戀戰。

安寧倒是想拿下,可手裡都沒有了工具,徒手殺熊不是不行,但她一定會使用精神力。

可江夏在這裡,她不能暴漏自己的精神力。

所以,跑,是他們的選擇。

安寧從半空中落下,從棕熊的兩隻腿中間鑽了過去,順手抓住了江夏的衣領,薅拽著就跑。

“大黃,跟上!”

大黃聽懂了安寧的話,聽話的跟上了安寧。

一時間,四條腿的大黃,和兩條腿,還拽著一個人的安寧,跑的旗鼓相當。

被拽著的江夏,還有時間想,安寧的這個速度,自己怕是趕不上了。

兩人一狗跑的很是順利,因為後面的棕熊沒有追上來。

大概是察覺那個砍它腦袋的人,有點厲害。

當兩人一狗終於逃出了一定的範圍後,江夏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了。

“這位女俠,能放下我了嗎?”

“啊?好。”

安寧說放就放,砰地一聲,江夏躺在了地上。

嗓子有幾分沙啞的咳嗽了好幾下,一隻手不斷的拍著胸口。

當江夏終於坐起來的時候,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看著安寧。

“要是再跑一會,我就是第一個獲救後,被救命恩人勒死的人。”

安寧眼神掃到江夏有些紅的脖子上,清洗的嘞痕,著實有點顯眼。

“咳咳——第一次救人,沒什麼經驗,下次就好了。”

“下次?”江夏連連擺手,晃著腦袋說:“可別有下次了,小爺的命怪貴的。”

安寧迅速恢復傲嬌的江夏,不明白的問:“既然這麼貴,你去找熊的麻煩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