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真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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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楚南這話,楊升與寧遠也不知該如何回覆。既然是隱世家族,最好的選擇就是幕後操縱一個提線木偶,控制大局,現如今,楊家與寧家竟然都在明面上攪弄風雨,楚南對此也是真的摸不著頭腦。
見兩人面露尷尬之色,楚南看著寧遠,一時好奇問道:“南洲出現了一個寧清,目前來看,寧清是真的不想要與南洲大陸的名宿大佬扯上任何關係,不知寧清與你們這個寧家可有血緣關係?”
“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以後會註定成為一方至強者。”
“也許一年過後,不弱於我。”聽到此問,寧遠一臉無奈的應道:“只是同一個姓氏而已,並無任何血緣關係。”楚南有些不相通道:“當真?”寧遠甚是無奈的應道:“若寧清的體內真的流淌西洲血液,那就真的是我西洲之福了,西洲有了殿下,再加上一個寧清,氣運之鼎盛,恐難以想象,此事完全是殿下多慮了。”楚南這才點了點頭,但是關於寧清的來歷根腳的確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
就連南洲自己人,都不知曉寧清的具體根腳,只知道寧清是南洲人士,手握天荒劍。
“明年開春之後,隨意你們如何去打,我都不會參與,其實你們應該也能看得出來,從頭到尾,我都不曾參與過西洲內戰,自家人的戰役,實在是很難分清楚黑白對錯。”
“你們覺得世界是方的好,大源書院又覺得世界變成圓的好。”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要講,每一個人也都有自己的主張,每一個人心裡的王道樂土都不太一樣。”
“對此,我很無奈,我只是想要經營好我的中教之地。”
“倘若你們與大源書院之間的競爭獲勝的話,希望你們楊家與寧家,也不要為難我們中教,畢竟這裡佔地面積不大,許多事情,都沒有理順。”楚南頗有耐心的說道。
楚南也意識到,楊家與寧家聯手,對抗整個大源書院與三大王朝,以目前的趨勢來看,最後鹿死誰手,真的是一件很難說的事情。
內政之安穩,才是最重要的。倘若西洲東北之地,真的民生凋敝,百姓怨氣沖天,楚南也會有所聽聞,大源書院也會把握住這樣的戰略時機。
可楚南並未聽到關於兩大軍閥任何不好的風評口碑。西洲大陸,暫時三足鼎立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楚南是這三足之中最弱的一個。卻也是名氣最大,高朋貴友最多的那一個。
寧遠道:“如此就好,多謝殿下美意。”楊升道:“殿下胸襟若海,我等佩服。”
“可惜如今終歸是立場有所不同,不然我家主帥定然會和殿下好生把酒言歡。”楚南道:“人生至此,許多事都只是尋常,只要你們對老百姓,那就是真的好。”
“至於往後誰當家做主,我真不在意此事。”
“而今滄海橫流,許多正統,都不再是正統,很多事情都註定會推到重來的,我們也還沒到推心置腹的那一步,也希望我們可以在不經意間,抵達推心置腹的那一步。”
“不說這些了,喝酒喝酒,酒水雖不算美味,但終歸是我們自己的西川美酒。”…………六月下旬。
中教之地,大體工程全部竣工,田產分配一事,暫未徹底落實,不過這些都是纖芥之疾,霍央定然會落實此事,聶雲心裡也清楚,楚王殿下的心意始終都是朝著平民百姓傾斜的,至於山野之間的修煉資源,暫時還未徹底成熟,故而還未到分配之日。
此事也只能楚王殿下一人獨斷。但終歸是來年的事情了。大秦天下。青隱門。
這是一座古老的門庭,青山之上,神門矗立,四方雲霧繚繞,隱約間飄蕩著瑞光與絲絲縷縷的仙氣,卻很弱,但也是讓這座古老的門庭重新煥發生機。
比較起神樂劍宗與凌玉宗,青隱門附屬勢力更多,與大秦王室的關係更加密切,在一定程度上,可左右一定程度的大秦內政。
當代青隱門的門主名曰徐昆,元嬰後期,生了一個好兒子徐元,近幾年替他四處廣結善緣,適當的插手朝堂內外之事,雖說青隱門內並未有真正意義上的俊彥冒出頭來,可整體上,已經得到了大顯勢。
在大秦天下,青隱門已有獨佔鰲頭的傾向。今日,西洲楚王大駕光臨,青隱門全員出動,來到山下迎接。
徐元站在父親身旁,眸光平靜,神色無悲無喜,他當然知道西洲楚王在西洲大地成立中教,挫敗西洲本土豪強,與三大王朝隱約間分庭抗禮,更是擊敗了東洲靳氏家族。
更是世間第一個修煉出元炁的人。其父親徐昆,此刻倒是心神搖晃,他從未見過楚南,只是聽兒子說過,哪能想到,昔日不起眼的捉刀人,如今成為了這樣的一尊龐然大物。
當今天下大勢而言,人還是不能將自己看的太高了。視野中,一位男子身著甲冑,胯下一尊嗜血巨狼,率領上百將士開道,漸漸的,一輛華貴的馬車映入青隱門上下的眼簾中。
楚王旌旗迎風飄揚,王威浩蕩。徐昆率眾上前雙手作揖深鞠一躬道:“青隱門上下恭迎楚王大駕光臨。”楚南緩緩走下馬車,其肩頭趴著一隻雪鷹,一眼望去,青隱門上千人盡數躬身相迎,這般陣仗,讓楚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大秦天下時的光景,那時候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如此局面。
“無須多禮,所謂客隨主便,諸位隨意就好。”楚南上前親自攙扶起了徐昆。
徐昆的臉上略有滄桑之色,見到楚南這位正主,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倒是一旁的徐元開口提醒道:“殿下是和善隨意之人,父親莫要覺得侷促。”楚南也對徐昆說道:“是啊,說起來青隱門對我西洲子弟不薄啊,若是門主大人的傾力照顧,不知道我多少西洲子弟將會客死他鄉,活活餓死在荒郊野嶺之地。”言語間,楚南挽住了徐昆的胳膊,格外親近。
“我從未來過這裡,還請前輩帶著我,好生一觀這氣運連綿的風水寶地。”徐昆連連應道:“好好好。”
“殿下請。”於情於理,楚南都欠下了青隱門的人情,徐元之所以幫扶逃難至大秦境內的西州之地,也是為了與楚南的關係更近一些。
這便是現實,大人物出於某些目的,順帶照顧了一些貧苦無奈的百姓,至於是出自於真心還是假意,便很難說,但不少西洲百姓,的確因為徐元的緣故,在大秦天下的日子還算是不錯。
徐昆殷切問道:“聽聞殿下昔年曾來過大秦遊歷,更是在黃河谷垂釣,託殿下的福,我也品嚐到了黃河鯉魚之美味。”
“青隱門與殿下之間,當真是緣分匪淺啊。”兩人順著登山臺階王上,身後上千人默默相隨。
元蒙也是第一次跟著楚南出遠門,來到這異國他鄉,見識到了他鄉之人對楚南的態度與尊崇,元蒙也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驕傲,隱約有那麼一瞬間,元蒙也感覺到自己好像成為了一個大人物似的,不過很快元蒙就清醒了過來。
好好做人,踏實做事,總歸是沒錯的,絕不可驕傲膨脹。楚南應道:“緣分自然是有,一點點心意,還望笑納。”言語間,楚南取出一翠綠色的小小玉瓶遞給徐昆,徐昆接過手之後稍微感知了一番,便察覺到內裡的精純能量,乃是至剛至陽的雷劫液。
如此,步入化神境有望。徐昆剛欲大聲言謝,楚南便拍了拍徐昆的肩膀說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以後需要互相照料的地方還有很多,交道不在於一兩件事,我也很榮幸,認識了徐元這樣的朋友。”徐元一直默不作聲,楚南不是一個習慣說場面話的人。
也許是徐元自己還不習慣楚南將場面話說的如此自然。不知不覺,進入青隱門內部,大小建築依山傍水,錯落有致,一眼望去,閱盡人間春色,的確是一風水寶地,就建築之美而言,西洲著實不如大秦天下。
大殿內,早已備下酒宴。除卻楚南和元蒙兩人外,荒狼部落裡的勇士,也被安頓在了大堂之外的院落裡與青隱門的內門子弟一同參與宴席。
徐昆將自己的主座給楚南謙讓了出來,對楚南微鞠一躬道:“殿下請上座。”楚南微微後撤了一步,一臉堆笑道:“客隨主便,我怎能喧賓奪主,今日之酒局,全靠前輩主持大局,威風海量,我不過是一晚輩,怎敢如此僭越。”楚南親手將徐昆摁在了主座上,宴席正式開始。
徐昆舉杯對眾人說道:“殿下原道而來,一路上自當經歷了不少風霜雨露,我們共同舉杯,敬殿下一杯。”言行舉止將楚南推崇備至。
徐昆是打心底裡高興,青隱門這一次是真的抱上了大腿。眾人一同舉杯,楚南跟著附和道:“能得前輩款待,實乃本王的榮幸,中教與青隱門之間,早已結下了香火情,諸位無需拘束,隨意就好。”
“說不準以後,還會有機會並肩作戰,共襄盛舉呢。”
“乾杯!”第一杯酒喝完之後,楚南從袖中取出一封請柬遞給徐昆,說道:“七月十五,是我中教開宗立派的大日子,還望前輩到時候來賞臉。”徐昆接過請柬,頓覺這份請柬是沉甸甸的,一臉鄭重的應道:“一定,一定!”楚王開宗立派,對於整個世間而言,都是一樁盛事。
中洲之地,松柏二宗的大佬必然親至,南洲之地的無量宗肯定也會登門道賀。
對比之下,青隱門在這些大勢力中,著實顯得微不足道。可今日楚王大張旗鼓的來到了青隱門,親手送出了請柬,徐昆是真覺得自己的祖墳冒青煙了。
宴席上,徐元成為了端茶倒酒的那人,處事一如既往的體面周到。其實楚南更加希望與徐元直接對話,不過今日是場面上的章程,是中教與青隱門之間的交情,待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再與徐元喝上幾杯醒酒茶。
日子上來算,七月十五是真的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