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回到廣場之上,花天宇才拉著君不語的袖子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兄弟左腿不大方便?”

君不語抬頭望著天空,幽幽地說道:“或許我們看見的不一定就是真象,他有一個厲害得不象話的老師,這腿腳之傷哪有治不好的道理,否則他如何進山採藥?”

花天宇想了想回道:“也難怪他不想參加書院的春試,換成是我,有一個厲害的老師,鬼才要這些虛名呢?!”

君不語點頭回道:“只有那眼裡只有女人的秦千山,才會在乎這裡虛名,你我是什麼人?哼哼!”

“有這個傢伙隱藏在書院,往後這十幾年裡,這風雲書院可好玩了......只可惜我兩都超過了書院招收的年紀......哈哈哈!”

花天宇也是一個不怕事的傢伙,看著在廣場上發呆的一幫人,哈哈大笑道。

君不語拉著他往迎賓樓裡走去,邊走邊說:“我感覺這兄弟跟我那大哥有過結,否則他不會冒然問我這事,要知道哪有跟陌生人打聽......”

君不語將自己的耽心說了出來,然後靜靜地看著花天宇。

“你管他那麼多,我們各交各的,他若不把你當成兄弟,就不會收下你的玉佩了。”花天宇拍了拍君不語的肩膀,笑著說道。

“可惜我那妹妹貪睡,錯過了今天的好戲,我得回去跟她說道一回。”花天宇拉著君不語的手往前走去。

......

迎賓樓內,楚飛煙的客房之中。

東方玉兒坐在一旁生悶氣,剛才一番打聽之下,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書院的院長不久前帶回來的,果真是在書院的廚房裡劈柴的雜役。

而秦千山在美人面前丟了臉,哪有心思再呆在風雲書院,一氣之下將春試之事交給了天風王國的長老,自己領著幾個手下匆匆離去。

一場天嬌與美女的盛會,就此不歡而散。

“我說玉兒,這事就算過去了吧,人家只是呆在自己的屋裡彈琴,哪裡想著你們在廣場上合奏?”

想明白道理的楚飛煙,看著一愁莫展的東方玉兒笑道。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有不甘而已。這了好的一場聚會,竟然讓一個小雜役攪黃了。”東方玉兒自然不能將心裡的疑惑說出來。

她要回去調查清楚此事,實在不行得讓師傅來一趟風雲書院,畢竟小師妹這些年一直在牽掛著那傢伙。

那個憑著肉身飛昇,然後消失得夫影無蹤的傢伙。

靠在椅子上的楚飛煙伸了一個懶腰,淺淺地笑道:“話說那地方離你彈琴的廣場可是遠得很呢,他是如何做的到?居然讓幾十個傢伙聞琴破境,這可比你跟那姓秦的厲害多了。”

東方玉兒瞪了她一眼,氣笑道:“怎麼?你看上他了,人家才十歲的小男孩呢?再說你在那竹舍裡的態度跟我一樣,估計他連著你也討厭得很。”

不料楚飛煙揮手笑道:“我不介意啊?若是有緣,我當是想跟他交往一番,哪怕做他的姐姐也不錯哦。”

東方玉兒一聽,不禁氣笑道:“人家的先生吹一口氣,你就飛了出來。不怕死的儘管去試試啊?”

楚飛煙一聽,不禁洩了氣。“也不知道,這書院裡還藏著一位如此厲害的老傢伙,回頭要告訴一幫留書院修行的少年們小心一些了。”

“我明天去找下院長,讓他幫我說說,我想跟那傢伙的老師聊聊,他是如何教出這樣的弟子麼?不弄清楚,我不會死心。”

東方玉兒想著自己從小跟蘇清月學琴,自己在五域的時候就沒有怕過誰,更何況到了修羅天域後,白衣女子對她寵愛有加,自己的修為早就不是五域的東方玉兒了。

楚飛煙哪裡知道她有這般心思,揮手笑道:“你想去我便陪你一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等這春試過後,你我又是天各一方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玩玩?”

“玩你個頭哩,你若無事倒是可以跟我去玩玩,要不要在桃源給你找個婆家,往後你就長往我那了,省得天天掛著。”

“你真不要臉,竟然管起了我的事情,還是趕緊把你自己嫁出去吧......這傢伙得罪了秦千山,你往後如何再跟他......我都等不及喝你的喜酒了。”

東方玉兒想了想,看著她回道:“這事等回去見了師傅再說吧,誰讓他連一個小雜役都比不過......竟然一氣之下跑了回去,跟女人沒什麼分別。”

心高氣傲的東方玉兒,頭一回對秦千山的舉動有了嫌棄之心。

楚飛煙一聽,咯咯笑道:“換成是我,我估計也跟他差不多......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丟了臉,還是為了一個小男孩,說出去誰會相信?”

“這傢伙,太讓我失望了!”

東方玉兒看著楚飛煙,恨恨地回道。

“不說了,我先歇息一會,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楚飛煙不等東方玉兒多說,掂著腳往床上爬去。

這春睏可不是凡人的權利,修行者也一樣。

......

“你收了魔域公子跟妖域公子的玉佩,這兩道緣份,你便是結下了......我剛才出言就是為了提醒你,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倒是搶了一個先機。”

夫子看著靜坐堂前的李修元,淡淡地說道。

李修元低頭沉思了片刻,咧嘴笑道:“人在江湖,總不成一個朋友都沒有吧?大不了,以後我繞著魔域和妖域的人?”

夫子一聽,忍不住筆笑了起來,端起茶杯笑道:“你這是屁話!信不信那兩個傢伙明天還會再來這裡找你。”

李修元一聽,看著夫子問道:“他兩還來幹嘛?我又不參加春試。”

夫子看著他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回道:“你收了玉佩也就算了,偏偏又回了他們一甕酒,你這是想讓那二個傢伙惦記上你啊?”

“有那麼恐怖麼?”

李修元摸著後腦勺,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我沒看錯,這兩個傢伙今天晚上就會在書院裡鬧出不小的動靜,明天一早就準來這裡找你。”

夫子望著堂外,淡淡地說道。

“老師的意思是......”李修元突然明白了過來,苦笑了兩聲。

“廢話,這藥酒連你那老道士師傅都受不了,也就是這你小妖孽能禁得住......說不準,過幾於我他也如你那師傅一般......”

夫子看著李修元,眼裡露出了依依不捨的神情。

“老師你可別嚇我,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可以教我彈琴的先生......”李修元看著夫子的模樣,禁不住大吃一驚。

夫子看著他的樣子,禁不住嘆息了一聲:“你怕什麼?我就算想離開,那也得看他放不放我走啊?不是人人都有老道士那樣的好運。”

夫子說完,伸手往天空指了一下。

李修元想起老道士當初說的那番話,終是鬆了一口氣。心道只要不是太快就好,自己還有時間,可以學習更多的東西。

上千年來,修羅天域並不缺修行到極致可以飛昇的大修行者,可就沒有人能飛昇,老道士算是千年來的第一人,不知道自己的第二個老師,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傳奇?

李修元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我若沒有猜錯,今天那女子明天也會去找院長打聽你的來路,畢竟她今天將你認做了她的身邊的親人,若得不到一個結論,她是不會甘心的。”

夫子一想到東方玉兒看到李修元驚慌的樣子,也忍不住對李修元的來路感到疑惑。畢竟這傢伙只是學了一個冬天的琴技,便隱隱有入道的模樣。

李修元一聽搖搖頭笑道:“隨她去吧,莫說是她,當初長孫皇后不一樣派人去了落霞山上調查我的身世?三個村的村民,只要去過道觀,誰不認識我?”

對於自己的身世,李修元一直持堅定不疑的態度。

畢竟他所有的記憶都是道觀裡的生活,再往前的眼下的他還沒有恢復記憶。

眼下的他還只是修羅開域的李修元,還不是五域皇朝的國師李夜。

莫說是夫子,就算是白衣女子和南宮如玉來了李修元的身邊,兩人最多大吃一驚,世上怎麼有如此相象的兩片樹葉。

恐怕南宮如玉也無法認出眼下的李修元,畢竟當時李夜見到她時,自己已經十七歲了。十七跟十歲,可是有好大的區別。

即便是白衣女子當初在方寸山上見到李夜的時候,也差不多是十七歲的模樣。

母女兩人打死也不會明白,飛昇的李夜再次穿越了時空黑洞,從二十一歲回到了四歲,以修羅天域人的知識,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面。

這是神話一樣的存在,然而神話就發生在李夜的身上,讓他從二十一歲的大修行者,變成了四歲筋脈寸斷的男孩。

任憑白女子經歷了三生三世的輪迴,卻也不會想到神話裡的故事,活生生在出現在自己在意之人的身上。

悲劇的開媽往往是從喜劇開始的,只是開始的時候,大多數的劇中人物,都不願意相信,也無法相信。

前一刻的我還是一個手可摘星辰的絕世高手,下一刻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即便是眼前這個熟讀道藏三千卷的夫子,也看不透李修元的前世今生,莫說那修行還不如夫子的白衣女子了。

“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今天晚上準備一下,將要帶的東西都帶上。”夫子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他已經預料明天不知會有多少人來這裡找他跟李修元。

“那這些酒呢?我還得跟廚房的長老請個假......”李修元想到這剛剛釀上的酒,不知道放去哪裡,可不能讓人給毀了。

“請假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一會幫你打招呼。這些酒就放在這裡,沒人可以進來搗亂。”以夫子的修為,這竹舍早就佈下了不知多少個法陣。

李修元一聽,咧嘴笑道:“那便多帶些吃食,這烤肉的香料也不能少......我得去借些箭枝回來......”

“羽箭我這裡夠多的了,不用去借了,今天晚上你就睡在這裡,明天一早就動身,不要讓他們找到這裡來,我怕麻煩。”

夫子一想到院長的模樣,不得由皺了一下眉頭。

李修元一聽,跟著笑道:“學生也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