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張了張嘴,差一點就大聲喊叫了出來。

這也太玄幻了吧,一場爆炸,自己差一些掛掉,這就被炸到土匪老窩的門前了。

在他的計劃裡,應該是半夜裡偷摸到土匪所在的山洞裡面,或許,神廟後面的山洞本來就跟土匪的老窩連在一起呢?

其實華生想的沒神廟的山洞確實跟土匪們的山洞聯在一起,只不過被一個巨大的蛇窟隔斷了。

蛇窟上面不遠處便是土匪們所在的山洞,只是這個山洞卻被一座天然的法陣鎮壓,使得蛇窟裡的黑蛇一直出不去。

另一處通道又被一座神廟鎮壓了不知多少年。

山裡的土匪以為這座山洞有神,時不時地會向洞中的窟窿扔下牛羊馬匹……

便是老和尚也沒有發現山洞中的危險,只是以為神廟後的山洞能通往土匪們的巢穴,否則他也不敢讓華生跟小黑去冒險了。

畢竟,差一些,華生和小黑都交代在山洞的蛇窟之中了。

所以,老和尚在蛇窟被滅,神廟的禁制得以破解之時,才會明白這是一個神蹟,一個連他都意料不到了神蹟。

華生一直在想自己怎麼就來到了地面山小溪的邊上,難不成是被炸飛的,難不成是小黑帶著自己飛上來的?

“師叔,那些黑蛇呢?總不成都死光了吧?”

華生看著趴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小黑笑了進來:“你要是告訴我,我們是被炸上來的我肯定不信,你身上的羽毛可都好好的……”

小黑一聽炸毛了,瞪了他一眼說道:“小子你想打師叔羽毛的主意?想都別想!”

“你用了那麼多神符,再上符箭……山洞的空間能有多大?我們能活著已經是奇蹟了,你還想著那些黑蛇活下來不成?”

華生點了點頭,艱難地爬了起來。

既然在土匪窩的附近,自然不敢生火了,只好取出幾塊肉乾,又拿出了半甕酒放在石板上。

接著取了兩個碗放下,小心往裡倒了半碗酒。

陰山土匪們居住的地方,不知道千百年以前是不是有神的遺蹟,華生放出的神識只是匆匆掃視了一下便趕緊收回。

他感受到土匪裡有渡劫中期的存在,在身體沒有恢復之前,他可不想去招惹這些土匪們。

小黑低頭喝了一口酒,抱著肉乾啃了起來。

在喝了一口酒後看著華生說道:“這做肉乾的本事也是哥哥教你的吧,要是沒這肉乾,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望著將要陰暗下來的天空,華生靜靜地問道:“師叔,我們要今天晚上跟土匪們拼命嗎?”

“你身體恢復了?”

小黑一聽嘿嘿笑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強了一些,是不是那道大爆炸把你炸傻了?我現在渾身痠痛,不想動。”

咬了二口肉,喝了一口酒,華生咧著嘴說道:“我感覺腰都快要斷了,哪有力氣跟他們拼命?明天夜裡再看吧。”

能從蛇窟裡逃出生天,華生覺得要謝天謝地了。

那種被冰冷感覺侵襲的恐懼他不想跟小黑說,在他看來便是連乾爹也不想說,過去的事情,只是他一個人的經歷。

既然沒死,那麼活下來的我,就是無敵的存在。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在你睡死的那會,天上好像降下了一道神雨。”

說到這裡,小黑略微有些皺眉,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這事我也不太清楚,看來我們解決了這些土匪,回去問問老和尚才行。”

雖然小黑看到了天空的那道金光,但是華生沒有看見,那會兒的華生正在昏迷之中。

於是,在小黑看來也懶得跟他解釋,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想來想去,這事恐怕只有兩人知道,一個是天山上的哥哥,一個是南雲城裡的老和尚了。

而眼下他要做的事情,便是幫助華生將這裡的土匪消滅乾淨。

絕不能讓這幫土匪跟南海飛仙島的人會合,再去攻打南雲城。

解決完南疆的麻煩事,他要去天山陪哥哥了,因為老和尚告訴他,哥哥看上去又老了一些。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是哥哥修行的必然結果,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就像李修元帶著他去玄天觀的後山,看那座蛟龍的骨架,讓他想起自己前生渡劫失敗時的情形一樣。

若是沒有李修元,他怕是真的就消失在那山洞之中了。

沉默了好一會,小黑看著華生說道:“小子,我們歇息一天,明天晚上解決這裡的土匪。”

華生笑了起來,說道:“我也想回南雲城了!”

笑了笑,華生仰頭喝了半碗靈酒,然後默默地感受著渾厚的藥力往四腰中緩緩散開,靜靜地修復他受傷的身體。

打來了南疆之後,他便一直在不停地變強,也一直不停地受傷,這讓他既驕傲又有些鬱悶。

心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乾爹那樣,只是揮揮手,便能斬敵!

“不知道,我那些弟弟、妹妹們有沒有來到南雲城。”

華生嘆了一口氣道:“眼見大戰將起,他們也應該從天山劍宗下來了吧?”

小黑一聽樂了,嘿嘿笑道:“怎麼?你還想帶著弟弟、妹妹們上戰場啊?那可是千軍萬馬的衝殺,你不怕麼?”

華生搖搖頭,苦笑道:“乾爹說,跟著師傅一起,把南海的土匪消滅在南雲城前,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嘛?”

小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著華生問道:“你身上還有多少神符,夠不夠解決這裡的土匪窩?”

在小黑看來,他可沒有力氣一個一個去收拾這裡的土匪。

他想讓華生對付山洞裡的蛇窟一樣,用神符去解決眼前的麻煩事情。

華生放出的神識告訴他,這裡土匪分都分佈在不同的山洞和石屋之中,若是一個個對付,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看著小黑苦笑道:“解決完這裡的土匪,乾爹給我的神符,怕是剩不了幾張了,我得留著幾張保命。”

經過神廟裡的幾番生死之戰,華生明白活著真心不易,還好乾爹寫了不少的神符給自己,否則早就栽倒在那老頭手裡了。

兩人喝了二碗酒,華生也不敢煮茶,望著滿天的星光,喃喃地嘆了一口氣。

幽幽地說道:“讓我往死裡睡一覺,明天夜裡,我們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小黑一聽樂了,笑道:“那你得躲進去一些,不要讓土匪們發現了。”

……

且說雲中塵從陰山回到蘭氏王庭之後,在得知了耶律王庭的事情,心中懊惱異常,恨不得立刻帶兵去耶律王庭找麻煩。

正好軍師尚東林帶著飛仙島的將士學騎之下歇息,在大帳外聽到了雲中塵的怒吼,不由得趕緊進來相勸。

說道:“少島主切不可以此時跟草原諸部交惡,嚇壞其他王庭的汗王。”接著揮揮手,讓大帳裡的幾個修士退了出去。

雲中塵冷笑著搖搖頭,嘆息不已,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

軍師尚東林嘆了一口氣說道:“這草原諸部的人都知道,耶律王庭的大小公主都在皇朝皇宮之中,耶律汗王怎麼敢跟我們合作?”

雲中塵繃緊了臉,低聲跟尚東林說道:“軍師看來,飛仙島的大軍何時才能出征?”

尚東林屈指算了算,回道:“最快,也得等到仲夏。”

雲中塵聞言一怔,說道:“為何還要等上這麼久的時間,不能提早一些麼?”

尚東林搖搖頭,回道:“不成啊,將士們如果不能熟悉操縱戰馬,如何面對面跟南疆的大軍拼命?”

雲中塵聽到這裡突然板起了一張冷冷的面孔,殺氣隱隱流露出來。

陰側惻地說道:“那麼,便讓他們在三鎮之中再快活一些日子,待我大軍熟悉了草原上的戰馬,便是他們的末日。”

尚東林哈哈笑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那陰山上的土匪們怎麼說?”

雲中塵一仰頭,無不得意地回道:“我把大勢跟他們擺出來了,他們也已經明白,如果不想一輩子做土匪,只能跟我走。”

尚東林瑟瑟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帳外的天空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倒是多了一個有力的夥伴,三鎮正好分給他們。”

雲中塵猛然笑道:“區區一幫佔山為王的土匪,若不知好好做人,我不介意滅了他們。”

尚東林聞言禁不住顫抖了一下,說道:“他們應該清楚怎麼選擇吧?”

雲中塵冷冷地笑道:“他們若是做好了奴才,三鎮倒是可以給他們一座,我們志在皇朝,到時候讓他替我們守門。”

雲中塵乾笑幾聲,揮揮手說道:“還得辛苦軍師大人操練大軍,待到我們取得最後的勝利,你就是國師大人了,哈哈。”

……

蘭氏王庭,汗王的大帳之中。

堅昆王庭治澤索谷汗王因為戰馬的事情來了蘭氏王庭,眼下正在跟蘭天齊守著一壺茶聊天。

對於陰山上空發生的那一些神蹟,兩個汗王都清楚裡面大有深意,說不定是神山醒來,要給草原萬千子民一個崛起的機會。

就跟南海大軍征戰南疆一樣,也是一個大好時機,弄得好,功名利祿什麼都有。

弄不好,也許還得將當年的情形重演一回,要麼不明不白地死去,要麼灰溜溜地回來。

只不過,兩人都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眼下只能拼了這條老命了。

治澤索谷橫了心,睜大了眼睛說道:“話說神山在這個時候顯靈,到底是指引我們去攻打南疆,還是讓我們退守草原?”

蘭天齊殺氣滿面,冷冷地說道:“這還用得著想嗎?不管老生天有沒有指示,我們兩個王庭都沒有退路了。”

治澤索谷咳嗽了一聲,敲著桌子問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蘭天齊搖搖頭,氣得大聲說道:“只是我那小女竟然不識好壞,竟然跟著耶律王庭的小公主去了南雲城,還說要一起去皇城逛逛,這不是添亂嗎!”

治澤索谷沒有回答,望著帳外的白雲藍天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

靜靜地說道:“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她跟著耶律王庭的小公主,就算到了王域的皇宮,也不會有人難為她的。”

蘭天齊聞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看著治澤索谷問道:“我說,他們不會綁了我的女兒,到時候來威脅我吧?”

治澤索谷一陣咳嗽,側過身來笑道:“你想多了,不論是在皇宮中的皇帝還是南疆的大將軍,都不會為難你那小公主,她才多大?”

言下之意是,人家估計都不屑做出這種雞皮小眼的事情,也虧你想得出來。

只不過,治澤索谷也是身不在其局,不知道蘭天齊擔心的事情,萬一納蘭雨真要拿蘭飛燕說事,整個蘭氏王庭說不得真的乖乖退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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