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往山崖上的華生迎面而來,此時的他已經避無可避!

“回來!不要啊!”

倒在地上的牛大力卻彷彿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忍不住拼命吼叫了一聲!

“嗡!”的一聲再響!

等待飛身而來的黑衣人,依舊是一聲冰冷無情的弦響之聲,一道黑色的閃電迎上了飛身而來的黑衣人!

鐵箭跟黑衣人有半空中剎那之間撞在了一起!

只見一道金色的火焰在黑衣人胸口燃燒,黑衣人如風中的樹葉,隨風飄落,最後重重地跌在離牛大力不到十丈的空地上!

“大哥救命!”

胸口中箭的黑衣人只是喊了一句,便在地上翻滾起來……奈何華生這致命的一箭已經穿過他的胸口。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便是渡劫之境的黑衣修士,再次倒在了華生的符箭之下。

還是神魂俱滅!

“去死吧!我跟你拼了!”

牛大力狂呼一聲,左手向華生所在的山崖扔出一個黑色的事物,如一顆劃過天邊的流星,往華生飛去!

“還來!”華生冷喝一聲,手裡再次射出一箭。

跟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是射出一枝尋常的鐵箭!

只見半空中“轟隆!”一聲爆炸聲起,漫天都是爆炸之後的火花,如同在天空放了一朵絢麗的煙火。

華生在草原上就見識過南海轟天雷的厲害,哪裡會讓這玩意靠近自己?

面對飛過來的轟天雷,華生沒有絲毫的恐懼,手裡的鐵箭一枝接著一枝地射出,將牛大力扔來的一個個轟天雷射暴在半空之中。

於是,原來寧靜的陰山深處,接二連三地響起了一陣接著一陣的爆炸聲。

雖然爆炸聲傳不到遙遠的草原之上,可是也驚得陰山深處的妖獸、鳥兒們紛紛往遠處逃命,生怕下一刻就要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波及。

即便南海的轟天雷有足夠霸道,可是每當牛大力扔出一個,便會迎來華生射出的鐵箭。

天山煉了十年劍法,同樣也修煉了十年的箭技!

眼下的華生輕鬆自如,只是用手裡的鐵箭,便阻斷了牛大力的攻擊。

漸漸地,倒在地上的牛大力不動了,雖然他身懷渡劫中期的修為,可是架不住右臂還在流血。

雖然他止住的右臂的穴位,可是血依舊在往外滲出。

他的精氣神已經無力再跟華生一戰,只能停下來等死,因為他手裡的轟天雷已經扔光了,由於憤怒之下,他甚至忘記給自己留下一個。

然而華生依舊冷冷地站在山崖之上,並沒有下來一挖究竟的意思。

轟天雷在他眼裡猶如煙花一般,絢爛地充斥眼前廣闊的視野。

山洞裡剩下的兩人他已經不再關心,便活著走出來,也躲不過自己手裡的符箭。

這是暗算,也是明算。

因為眼下的華生,根本無力面對哪怕是龍少雲這樣分神巔峰之士的攻擊,所以,他只能躲在山崖之上,以求自保。

居高臨下,將對手射殺於石屋之前。

一陣山風吹過,一陣濃濃的血腥將牛大力包圍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行可是五個渡劫之境的大修士啊,連對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便已經死了四人。

連著一個生死不知,獨自逃命的龍少雲,眼下只剩下重傷等死的自己。

他不甘心,所以一邊跟華生怒罵,一邊往身後的石巖挪了過去。

再往前幾十丈,就是山澗之處,只要他飛身躍進山洪之中,便能尋得一線生機。

只不過,山崖上的華生明顯看出了他的意圖,就要他試圖再底價挪動的時候,一枝鐵箭劃過空氣。

發出“嗖!”的一聲,射在他身後不到三尺的地上。

“你若是再走,我保證下一箭會射在你的身上!”

已經跑了一個龍少雲,華生哪會容眼前這個最大的威脅跳進山澗下的洪流之中逃命。

這一刻,華生終於在山崖之中露出頭來,望著躺在地上的牛大力冷冷地說道:“我認識你嗎?”

牛大力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壞了我們的大事,飛仙島的修士不會放過你的。”

華生聞言呵呵一笑,冷冷地回道:“其實,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怕是連你們少島主都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在我心裡已經存在了十年,整整十年無人得知,你想知道嗎?”

華生望著渾身是血的牛大力,眼裡沒有一絲的同情神色,因為他跟南雲城的耶律明珠一

樣,心裡只有濃濃的怒火。

這一道怒火,終將南海大軍在焚燒在南疆大地之上。

牛大力一驚,望著山崖上不過二十出頭的華生苦笑起來,既然沒有退路,不妨跟這傢伙聊聊天。

“說來聽聽,我想知道那個秘密!”像一個垂暮的老人。牛大力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一伸手取出酒壺,靜靜地喝了起來。

華生想了想,看著他靜靜地說道:“這個秘密,要從你們少島主當年在耶律王庭做下那件惡事之日說起……”

華生乾脆坐在石頭上,將當年耶律齊的故事跟牛大力慢慢說了起來。

一直說到天空中的夕陽落下,一道薄薄的夜霧升起。

一直說到牛大力禁不住身子驟然緊繃了起來。

原來,他一直以為五域皇朝對南海飛仙島的一事矇在鼓裡,不料對手已經整整隱忍了不止十年!

為的,就是等著南海大軍前去攻打南疆,等著將自己一方埋葬在蒼茫的南疆大地。

“當你們少島主害死我妹妹的爹爹時,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華生冷冷地說道:“我妹妹眼下就在南雲城等著你們,放心,三鎮我們會雙手送給你們,那數百里的荒原,才是你們的埋骨之地。”

“我還有更多的秘密,不能告訴你!”華生想了想,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華生看來,便是耶律明珠的師傅老和尚離開,還有二個厲害的高手坐鎮南雲城。

便是天山之上的乾爹,說不定在關鍵之時也會出手。

而這一切的因果,都緣自於雲中塵出手毒死了耶律明珠的爹爹,乾爹的兄弟耶律齊。

血恨只能用血來洗,用敵人的血來洗。

“我本來也沒想過去找你們的麻煩,這裡的土匪跟我有恩怨,我是來尋仇的……而你們居然為了一些財寶尋了過來。”

華生嘆了一口氣,望著牛大力說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噗!”的一聲,怒火攻心的牛大力一口血噴了出來,瞬間染紅身前的三尺之地。

直到華生跟他耐心地解釋一番之下,他才明白少島主所描繪的那些所謂的仇恨,所謂攻佔五域之後的美好前程……

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一臉冰冷,從來不給人臉色的端木若蘭,原來少島主的夫人,竟然是從耶律王庭搶來的。

原來當年五域皇朝已經飛昇離開的國師大人,真的回來了,而且十年過去,依舊沒有離開這片星空。

他知道華生還有更多的秘密沒有告訴他,不過,對他來說那些秘密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恨啊,自己只要躲起來再修行十年、八年便能等到飛昇的機緣。

卻因為一個女人,今日在枉死在陰山深處。

而這一切顯然只是南疆大軍的一道開胃菜,更大的戰場將在南雲城前打響,更多的災難在等著他們。

自己一方看似無懈可擊,卻不知對手已經整整籌備了十年,為的就是即將到來的這一場大戰。

想到這裡,牛大力忍不住笑了,一邊笑一邊指著山崖上的華生說:“就算如此,南海大軍也準備了十年。”

“那又如何?”

華生冷冷地回道:“我們舉五域之力,你們憑什麼跟我們一戰?是比人多還是你們渡劫之境的修士多?”

華生的話不言而喻,便是你們派出再多的渡劫之境的修士,我依舊能戰,能打敗你們。

眼見夕陽西下,他不打算跟牛大力再囉嗦下去了,不解除眼前的危險,只怕夜裡死的人就是他了。

牛大力望著天邊落下天際的夕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活著,真好啊!”

完了,不等華生再說什麼,跟著拼盡全力吼道:“小子你別得意,你將會這今日犯下的一切付出生命的代價。”

“好走,不送!”

華生說完,鬆開了握在手裡的弓弦,只聽“嗡!”的一聲響起,一道黑影劃破夜霧,往牛大力飛來。

“不自量力!”

牛大力心道我既然已經看見了你,如何還會讓你的鐵箭射在我的身上?

說話之間,左手握著長劍,運轉自己渡劫之境的力量,往華生射來的鐵箭斬出一道凌厲的劍氣。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神箭可以揮霍!”牛大力心道,大不了拼個你死和活,也要將華生拉下山崖來。

至少要跟面對面地拼上一場,他才會甘心。

誰知“轟隆!”一聲爆炸在他面前響起,一聲慘叫之下,握著長劍的左手再次被華生射出的符箭炸飛。

“你想多了!我哪有力氣跟你拼命?”

華生的話沒說話,又有一箭鐵箭於剎那之間射進了牛大力的胸口,原來華生於剎那之前射出了二枝符箭!

於是,一道“轟隆!”的爆炸聲在夜霧中響起,地上再次多了一攤汙血。

山崖之上的華生冷冷地望著被炸成碎塊的牛大力說道:“我連那千萬年的老妖怪都收拾了,還會怕你?”

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靈酒,默默地喝了兩口,收起手裡的鐵弓,換成了降魔劍。

便是花上一個時辰,他也得去打掃一下戰場,五個渡劫之境的傢伙,想必比山裡的土匪們富有。

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太多,怕是回到南雲城後又要花錢。

一邊喃喃自語道,一邊緩緩往山崖下而來。

……

直到戌時,打掃完戰場,洗漱一番的華生才在山崖上煮了一鍋粥,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他想填飽肚子。

然後再去看看今日的收穫。

還沒等他吃上,天空中“轟隆!”一聲響起,嚇得他端著鍋、挪著腿進了石屋之中。

只是瞬間的功夫,天空中便嘩啦啦下起了一場暴雨。

夏夜的暴雨,要將陰山深處的血腥洗去。

一場大雨嘩啦啦便下了半個時辰,吃完粥的華生望著屋外茫茫的黑夜,默默地點了一盞油燈。

在大當家的山洞晨一番探尋,終是不見了龍少雲的影子,想來那傢伙再一次溜掉了。

手一晃,拿出了牛大力的空間戒,在手裡把玩起來。

心道,難不成你還能在裡面藏著一個妖怪不成?

一邊嘀咕,一邊將面對的東西倒在桌上。

沒人去理會金幣靈石、靈藥等物品,而是捏著一塊青色的玉佩發起呆來。

只見玉佩上雕刻著一隻非龍非鳳的傢伙,放在油燈之下翻來覆去也看不明白。

情急之下拿起玉佩貼在額頭,試著用神識探尋其中的秘密。

只聽“嗡!”的一聲,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神海之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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