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看不見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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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一幕畫面,端木慶有些失望,他認為李修元不應該軟弱。
應該在老人再次踏上石階的之時,便催動山間的陣法發起進攻,而不是讓自己身陷絕境。
端木無悔有些生氣,輕輕咳嗽一聲,提醒眼前的端木慶莫要失態,畢竟一切都是未知的結果。
而他選擇相信眼前的少年。
在他看來,或者是因為先前李修元斬了孟家的長老,所以等著孟先明再往山上而來的時候,才會手下留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感覺到當下一戰,將會比剛才還要精彩。
他有些期待,還有一些忐忑。
默默地感應著腳下石縫中傳來一道道恐怖的劍意,李修元嘆了一口氣。
冷冷地說道:「沒想到孟府也會有明白事理的長老,如此也好,雖然不能收屍,有一個長老回去報信,也是好事。」
「你話太多了,若是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頭,跟著我回皇城見女皇,說不定我能饒你不死!」
孟先明想了想回道:「看在女皇的面子上,你自斷一臂,再給我死去的兄弟磕五十頭,如何?」
「你想多了,這一戰只分生死,沒有退路!」
話音未落,只見數十道,上百道若有若無的劍氣,自李修元的腳下迎風斬出!
李修元手中的輪迴劍發出一聲清鳴,往前一劍斬出,穿過三丈虛空,直斬面前的老人而去!
「啊......」
端木慶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他一直在替李修元擔
心,因為他也感受到了老人於石階上佈下的劍陣。
「唉,你多什麼嘴!」
端木無悔嘆了一口氣,瞪了面對的端木慶一眼,那意思你沒一點眼力嗎?
如果沒有破去老人的劍陣,眼前的少年何以能往前斬出這風雷一劍?
只是他也沒有看清,更沒想到李修元是如何破去孟先明烙印在這石階上的劍陣?
在他看來,眼前的果然不愧是絕世之才,如此簡單的一劍,便破去了孟先明的劍陣,而且剎那之間穿過了這道樊籠!
孟先明神情一凜,他沒想到李修元能夠識破他的劍陣,破開他的樊籠。
於是他在回手斬出一劍之下,再次凝聚一道恐怖的力量,去再次催動石階上的劍陣!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這一道劍陣只是大乘之境的一道神念烙印在青石之上。
而青石之下還有一道暗合了九天之上七星的陣法。
他於人間修士之力,卻欲要抗拒這一方天地靈氣,天空中星空烙印下的大陣,那才是無異於痴人說夢!
「當!」的一聲清響,孟先明握在手裡的靈劍差一些脫手而去,手臂有一道鮮血飛濺而出。
一劍斬雪,於雲起寺前,便是大乘之境的孟先明,也無法擋其鋒芒。
「嗖!」的一聲,孟先明往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蒼白,他沒有想到眼前一個凡人般的少年,竟然一劍傷了他!
李修元看著他冷冷地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容不下你的劍陣,你是白
痴嗎?」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讓端木家族的兩人恍然間明白過來。
少年已經在山間佈下大陣,又豈容你凌駕於這座大陣之上?
更不要說,就在李修元出劍的瞬間,他已經啟用腳下的陣法,於電光石火之間,破去了老人的樊籠也好,劍陣也罷。
一道神火,將之焚燒得乾乾淨淨。
「小賊休要猖狂!」
孟先明氣得差一些吐血,當下凝聚一生之力,隔著三丈的距離,斬出一劍
。
一道磅礴的劍氣,自老人面前衝出,斬破虛空來到李修元面前。
這是一道老人凝聚了一生之力斬出一劍,又豈是世人所能硬抗,所能抵擋?
「嗚嗚!」聲中,老人斬出的一劍發出了一陣恐怖的嗚咽。
看著這一道已經斬到少年胸前的一劍,孟先明心想自己才是這方世界的強者,就算是大長老孟一東,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便在這時,李修元的輪迴劍卻發出一道龍吟,於剎那間呼嘯而出!
看在端木家族二人的眼裡,便是少年面前突然間有一道神龍一樣的劍氣往前斬出!
一把滿是鏽跡的長劍,卻斬出一道驚豔天地的神龍劍氣,於龍吟虎嘯之間,直斬三丈外的孟先明而去。
孟先明一聲斷喝如在山道上響起一道雷,他欲以大乘之境碾壓眼前的少年,破去這一道神龍劍氣。
只是,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少年根本不受他大乘威壓的控制,直接無視他使出的絕世之境。
甚至他在
運轉大乘法力之下,竟然無法感受到這一方天地的靈氣。
就像這一方世界直接無視了他,或者說拋棄了他一樣。
自己的無上神力呢?為什麼自己感受不到這一方天地靈力的存在?究竟發生了何事?
孟先明斬出的一劍,根本無法調動這一方世界。
因為這方世界早就匯聚於他腳下這方大陣之中,當李修元站在他的面前,這方世界便已經瞬間離開了他。
李修元曾跟身邊的人一直強調,修行之士,要敬天畏地愛世人,而這一方世界的天道亦是如此。
當下的孟先明即便破入了大乘之境,可依舊沒能明悟天地之道,不明道,便無法去感悟天地之間的法則。
就算是這一方世界的女皇赫連明月站在這裡,亦是一樣。
而直到眼下,李修元連一張底牌都還沒有為老人展現,他只是將自己佛門之力,很多年前修煉的神龍劍法,使了出來。
神龍在淵,劍起深淵之下,卻瞬間來到天地之間。
而當下的孟先明雖然沒有破去李修元的神龍一劍,他也有一道強大的護體罡氣,即便是超凡之境的巔峰強者,也破不開。
只不過,李修元的劍太快,劍氣如龍挾摧山崩嶽之勢,往孟先明繼續斬來。
來自深淵之下的神龍,無視世間一切屏障,誓在吞噬眼前的一切!
山道於電光石火之間,響起兩聲驚叫。
一道來自端木慶,他彷彿看到這一道神龍之劍已經將老人吞噬,
於是發出一聲驚呼。
一道來自孟先明,他的護體罡氣瞬間被這神龍一劍刺破,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涼。
低頭一看,卻是自己胸前的白袍,被李修元的神龍一劍刺破之下,在胸口留下一道血痕。
大乘之境的孟先明,竟然胸口受傷了。
石坪上的端木無悔默默地看著這一幅畫面,目瞪口呆之下,心道面前的大哥卻是錯過了這震驚天下修士的一劍啊。
孟家的長家依舊站在那裡,雖然沒有倒下,可是他的胸口多了一道血痕。
只是眨眼間,胸口綻放的紅花,將他如雪的白袍染紅。
自己怎麼可能中劍?問世間,有幾人能使出如自己這般磅礴震撼的神力,斬出如此驚人的一劍?
便是端木無悔也沒有看懂,身為孟家二長老的孟先明,為何無法調動這一方世界的天地靈氣。
這山上山下的天地靈氣,去了何處?
感受著孟先明身上的絕世氣息,連端木慶也臉色蒼白。因為往日裡端木風
雲從來不會在他的面前施展這樣的威壓。
這還是他頭一次感受超凡之上的氣息,一時間,任他也無法掩飾臉上震撼的神情。
這裡是半山,離山上的還有一半的路程,如果說山上的諸佛掌控了這一方世界的天地靈氣,那麼孟家長老自然不行。
連端木家族的三人也不行,莫說調動,連感應都感應不到。
......
而在孟先明的眼裡,眼前的少年捏著一把破銅爛鐵般的
鐵劍,明明瞎了一雙眼,卻能揮手之間斬自己一劍。
這是他自修行以為,遇到最詭異,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明明自己手裡才是一把最強的靈劍,一把孟家歷代祖上傳下來的靈劍之一,他不知道用這把劍斬了多少修士。
之前的他,一直憤怒於少年一掌轟死王不凡,沒有注意少年手中的這把劍。
在他看來,一個連靈氣都無法凝聚的少年,就算握著一把劍,也無法靠近他的身體。
現在,少年手裡的劍正靜靜地於三丈外的石階之上指著他。
天空沒有陽光,卻有一縷天光穿過層層的陰雲落在少年的身上,以及那把鏽跡斑斑的劍上。
孟先明這才看見,李修元握劍的手很穩,比他還要穩。
這一幕非常詭異,一個少年的手怎麼可能比他握劍的手還要穩?瘋了!
孟先明不知道的是,當下李修元身前的三尺,跟孟先明一樣有一個世界。
而李修元的世界跟孟先明的不同,因為這一方天地也是他的世界,還有頭上的星空,一樣在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
與之相比,面前孟先明以大乘之境凝聚出來的世界,因為少了天地之道,便顯得的弱小顯得無力。
他的世界不僅僅是這座大山,還有這一方世界的規則和道理。
當李修元在山林那狹窄的小道中,那些老人和赫連明月感悟不到的法則線條進入他的身體之後。
他的世界便跟這一方世界修士的世界變得
不同。
就算孟先明手中這把靈劍是多麼的恐怖,不管這把劍曾斬了多少修士,依然無法破開他身前的三尺世界。
因為,孟先明的世界沒有規則,沒有道理,更談不上什麼法則之力。
如果李修元願意,便是老人再強,只要他發動腳下的大陣,便能將老人如王不凡一樣從世間抹去,化作花肥。
默默地感受著眼前的驚與怒,李修元眼裡卻只有黑與白,他甚至沒有去注意老人臉上精彩的細節。
因為他看不見。
就像他看不見老人的劍,自然也看不見老人的臉,他的眼裡只有生死之間的黑與白,沒有人間的驚與怒。
於是,他看著老人冷冷地說道:「我說過,這裡是我的世界,當你再次踏上石階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你太自負了,你以為你是這一方世界的神嗎?」
孟先明怒吼一聲,一頭白髮如亂絮,突然之間散發出萬丈光芒,身體在喀喇聲中突變。
就在端木慶一劍滿臉驚恐之中,他的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面前的石桌。
一陣光芒伴著一陣輕響,山道上的老人瞬間變成了身高五丈的巨人。
巨人手裡握著一把斬天斬地的靈劍,冷冷地指向如螻蟻一般的李修元。
呵斥一聲道:「如此,你還有什麼底牌?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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