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樂瑤痴痴的盯著榮非側臉猛看,嘴角和眼眸中盪漾的春情已然是快要溢位。看到好姐妹這幅花痴模樣,劉映蓉忍不住用摺扇敲了一下朱樂瑤的頭揶揄道。

「可我畢竟是女兒家,又是公主,哪有給自己招婿的道理,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朱月瑤頗為苦惱的嘆道。

「這事倒也簡單,你若不好意思跟陛下開口,就先給你皇后娘娘透個氣,讓她去幫你說項。嫂嫂給自家小姑子招夫婿總是應當應份的吧。」

劉映蓉出主意道。

「可又由誰去跟皇嫂說呢?我自己去說總感覺怪怪地。」

「我的傻妹妹,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為何如今卻是變成這副畏首畏尾的模樣,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銀光公主嗎?喂喂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啊,我堂堂京都四大公子之首,可不會幹這種保媒牽線的勾當。」

「哎呀,我的好姐姐,這次你就幫幫我嘛。大不了今晚不回宮裡了,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朱月瑤摟著劉映蓉的胳膊撒嬌道。

「只是一起睡嗎,要不要做些別的事情啊,小娘子!」

劉映蓉捏住朱月瑤的下巴,挑著眉毛,邪裡邪氣的挑逗道。

腦海中閃過「對鏡磨花黃」的畫面讓借酒裝睡的榮非打了個寒顫,趕緊哼哼了幾聲,抻著懶腰醒過來。

「榮非你醒啦!頭痛不痛?口乾不幹?醒酒湯還未涼,趁熱喝一點吧。」

朱月瑤放開劉映蓉,蹦跳著跑到榮非身邊關心的問道。

「還好還好,就是尚有些睏意,回衙門補一覺就行了。榮非先行一步,兩位自便吧。」

榮非說著就要藉機開溜,卻是被朱月瑤一把拉住。

「那怎麼行,衙門裡又冷又臭的,還是送你回家去睡吧。或者去宮裡也行,你今天表現得這麼棒,母親知道了一定很開心,說不定一會就派人去召你進宮呢,也省的多走冤枉路了。」

「額…還是改天吧,衙門裡好多人命關天的案子等著我回去偵辦,多耽擱一會就可能有人會丟掉性命。已經在這裡耽擱大半天的工夫了,公主你算算得死多少人。不行,太罪孽了,我必須立刻回衙門了。二位回見。」

說罷,榮非逃也似的跑掉。

「你猜,他會不會一直在裝睡?」

劉映蓉走到朱月瑤的身後,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然後就見朱月瑤的耳朵唰的一下變得火紅,甚至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

「啊!」

大儒們突然清場的舉動讓無邪居外的數千名士子儒生滿頭霧水,雖然他們也看到了之前天空中的異象,但畢竟層次太低,對京都儒教和書山的文氣之爭不甚了了,只能是晉封大儒時必然會出現的吉兆。

畢竟大晏已經二十多年未曾出現過大儒了,而在場的人都是十七八歲,二十左右的年紀,從未親眼見過晉封大儒時的景象。

隨後十五位大儒急匆匆的離去,則是讓在場計程車子儒生們更加迷惑。

這次考核結果到底如何先生們倒是知會一聲啊?

為何不見榮先生出來?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無邪居剛剛被清場,士子們也不敢貿然進入,一部分人追著大儒們的腳步而去,看看能否打探到什麼訊息。另一部分則繼續留在原地,想要等榮非出來後親自求證。

等不多時,一臉醉態,腳步還有些虛晃的榮非走出無邪居的大門,幾百名急不可耐計程車子轟的一下圍攏了過來。

「見過榮先生?」

「榮先生,剛剛天空異象可是因您而起?」

「榮先生

,考核可否順利?」

「榮先生…」

幾百號人扯著嗓子亂哄哄的,若不施展靈聽神通怕是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可若是施展靈聽神通,榮非的耳膜怕是要被當場震破。

榮非無奈,只能笑著朝四周拱手,然後運起靈力高聲喊道。

「多謝各位的關心和抬愛,具體結果榮某也是不知,一切都靜等大儒們的回覆吧。榮某不勝酒力,要先行一步了,抱歉抱歉。」

眾士子們聞言連忙讓出一條通道來讓榮非通行。

「榮先生,那邊有學生的馬車,可否有幸讓學生送您一程。」

人群中的凌旭傑突然衝到榮非面前自薦道。

「額…」

榮非本想拒絕,可在看到被凌旭傑拉著一同出來,滿臉不情願表情的鄭子秋後,又臨時改變了主意,點了點頭。

榮非這一點頭,卻是讓許多同樣乘坐馬車而來計程車子們捶胸頓足,追悔莫及。

早知道榮先生這麼好說話,自己也該爭取與其同車而行的機會才是,說不定還能得到幾句教誨。

唉!只怪自己臉皮不夠厚啊。

見榮非點頭答應,凌旭傑大喜過望,同時也是生怕再有旁人跳出來與自己搶奪這難得的機會,與鄭子秋一左一右護持在榮非兩側,加速離去。

三人來到長街之上,凌旭傑抬手朝著一輛停在街邊的馬車呼喊道。

「車伕。」

趕車的車伕聽到招呼,立刻趕著馬車駛到三人身前。

「三位相公欲往何處?」.z.br>

榮非聞言忍不住瞟了凌旭傑一眼。

好嘛,敢情這小子剛才是在吹牛啊。還以為他有私家車呢,原來是打出租。

不過出租就出租吧,反正榮非也不挑這個。

凌旭傑卻是顯得有些心虛,有些忐忑,陪著笑臉朝榮非問道。

「榮先生您是要去…」

「你小子費盡心思,可是有學問要討教啊。看你也蠻機靈的,就給你個機會,去你家坐坐吧。」

榮非拍著凌旭傑的肩膀笑道。

這個凌旭傑說著一口標準的西境口音,想來應是來京都求學,並準備參加明年春闈。

從凌旭傑的衣著飾品腳下穿著的靴子等等看來,家境應該不錯,卻也絕對算不上豪富。似這等家境的外地士子,在京都中通常就是在客棧中包下一間房間,亦或是借宿在親戚家中。

以榮非如今在年輕士子們心中的身份地位,肯定不能去客棧或借宿的親戚家中招待,那樣太失禮了,自己也沒面子。

果不其然,凌旭傑先是面露難色,隨即朝著身邊的鄭子秋試了個眼色。

鄭子秋會意,雖是心中不願,也可不好駁了好友的面子和興致,朝車伕報出自己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