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俄琉斯感應到陸風的到來,前來迎駕。

陸風控制著死神螳螂,與俄琉斯交流了一番,知道那些透過飛艇來到大河寺的“西域”之人並未離去。

飛艇是昨天晚上來到大河寺的,一天過去,並未有飛出的意思。

“看來大河寺正在好好招待‘西域來客’!就不知道他們正在商量著什麼.!”陸風嘀咕一聲思量道。

有道是,知己知彼,戰無不殆。

‘西域來客’還未離開,陸風便有著充足的機會接近、探究他們的秘密。

不過,

陸風並未貿然衝入大河寺中。

只是與土人俄琉斯所在大河寺外。

他打算安靜地守株待兔。

上一次,心海法師在大河寺中依仗地利,發揮出的強大實力壓著他打。

陸風至今記憶猶新。

即使如今有死神螳螂這個三階戰力在,陸風也沒有深入龍潭虎穴,撩撥心海法師的想法。

心海法師佔據地利,實力兇悍。

萬一將死神螳螂折在其中,他可就虧大了。

三百多萬魔石,陸風煉製了多少瓶藥劑才換來的寶貝,可捨不得浪費它。

在陸風和土人俄琉斯苟在野外的時候,

燈火通明的大河寺中瓊樓玉宇般的大殿之內,心海法師正在宴請西域來客。

心海法師一身華麗僧衣,坐於守衛,皮肉琉璃通,透寶相莊嚴,一眼望去,仿若是座久經香火供奉的廟宇佛祖。

妙目微闔之間,心海法師觀察著殿中正在歡飲的西域來客。

大河寺久居於涼州,大約兩三年前一個巧合的機會,讓他們發現了在黃金沙海之中有一處可以連通‘西域’的特殊之地。

心海法師因為謀劃福地之因自固於大河寺中,無法脫離,只能讓寺中兩個練成靈境的得道高僧前去探索。

只是那特殊之地危險重重,沒有心海法師的實力,光憑兩個剛練成靈脈的大河寺僧人根本沒有辦法探得其中奧秘,只能在特殊之地的邊緣慢慢摸索。

不過在前些日子,探索特殊之地邊緣的大河寺僧人,發現了困在特殊之地的西域飛艇。

雖然語言不通,但雙方都是有修為存在的,用精神力溝通,很快便暢通的交流起來。

在一番交流之後,大河寺僧人幫助西域來客從危險的特殊之地脫身,西域來客感謝大河寺的救命之恩,特地駕駛著西域飛艇來到大河寺拜訪道謝。

正好心海法師也對從特殊之地出來的西域來客十分感興趣。

如今大河寺靈境晉升受阻,心海法師敏銳的察覺到這些從特殊之地中跑出來的西域來客背後說不定會隱藏著一個讓他們大河寺再次偉大的契機。

這些西域來客外貌與大選王朝的人類大相徑庭。

大河寺招待的這些西域人多是膚白麵瘦,鷹鼻碧眼,長尖耳朵的樣子。

光是看著他們的樣子,心海法師沒由的心生不喜之意。

總有種這些人奸詐無比,貪婪無厭的感覺。

老實說,西域來客給心海法師留下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心海法師當了許久的大河寺主持,胸中自有城府,倒不至於將這點心頭厭惡表現在臉上,依舊是慈眉善目,笑呵呵的樣子。

心海法師端坐高臺,下面自有大河寺的知客僧人與西域來客交流攀談。

這些僧人一個個修煉大河寺獨門佛法《八寶神妙琉璃身》,修得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似白玉砌成,如凝冰映光,而且身周還有異香撲鼻。

若是將此法修得大成,暗合佛門七香八寶之理,到時候,當有其中異香環繞周身不絕,一個眼神便能讓人沉醉其中,不論男女。

是大玄王朝佛門中,一等一的佛法妙理。

當然,如今臺下的這些大河寺知客僧,遠沒有修煉到這種大成境界,但這些西域來客修為也不高,大部分都在大河寺知客僧的努力下,放鬆了警惕,一邊快樂飲酒,一邊述說西域之景,還有他們闖過險地的奇妙旅程。

其中也有一行十來人,並沒有被大河寺的知客僧人迷惑,他們圍在一位身穿黑色禮服,頭戴高筒禮帽,鼻樑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中年紳士身邊,在大殿的靡靡之音中惴惴不安。

“斐琉斯老師,這群光頭的外域人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啊,感覺我們剛出了險地,又掉入了另一處深坑.”中年紳士旁,一位年輕的學生有些慌亂地用西域語言詢問自己的老師。

光是聞著大殿之中無處不在的香火味道,名叫斐琉斯的中年紳士就心生不妙之意。

斐琉斯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西域之地蒸汽與鋼鐵協會的正式會員,也是一個在西域薄有威名的中級法師。

在西域之地,法師透過冥想法修煉精神力,透過特殊的鍊金藥劑在腦海神竅之中開闢特殊的精神力空間,構建精神迷宮,從而擁有遠超常人的神通偉力。

中級法師境界的斐琉斯,腦中神竅裡精神迷宮已經初具模樣,精神力強大,自然是能分辨出大殿中怪異的香火味道。

還有這些招待他們的知客僧人一個個散發的奇怪異香,能讓人心生好感,顯然不是正常的待客手段。

都是在怠惰他們的精神,放鬆他們的警惕,想要從他們口中撬出更多的情報。

身邊的十來個學徒,斐琉斯還能仗著自己的一點法師境界照顧一下,但是飛艇其他的工人,衛兵,斐琉斯可就照顧不過來了。

即使是隻照顧了自己的幾位學徒,斐琉斯被高臺之上的心海法師注視。

那道宛若實質的犀利目光,讓斐琉斯有種被蒸汽與鋼鐵協會那位唯一的,最偉大的存在注視的感覺。

要知道,蒸汽與鋼鐵協會那位偉大的存在,可是他們西域諸國中能稱得上前十的大法師,神竅中構建的精神迷宮已經衍化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不會這麼倒黴吧,剛出險地,就遇見了一位大法師?

而且,看這樣子,這位大法師,似乎也不是個光明偉正的人。

斐琉斯很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在心海法師的注視下,斐琉斯暫時也別無他法,只好當起了縮頭烏龜,安安靜靜地吃著桌前的食物。

臺下大河寺知客僧的本事一流,很快便將飛艇上除了斐琉斯等人外的其他人,聊得暈乎乎的,他們知道的各種西域知識,也不斷的從他們的口中說出。

心海法師耳聽四路,眼觀八方,將臺下所有的資訊收入耳中,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於此同時他的心中疑惑也越發多了起來。

“原來在那黃金沙海之後,還隱藏著這樣一塊土地啊!”

黃金沙海的特殊之地後是西域之地,按照從飛艇上閒雜人員那收集來的訊息中,心海法師得知:

西域那片土地面積不小,只不過稍有些破碎,分出大量的島嶼。

因為其特殊的地理環境,西域之地並未出現大一統的國家,而是由諸多小國構成。

諸國之間因為各種利益經常開戰,打得不可開交,直至近百年來,西域諸國中誕生了數位擁有無盡偉力的大法師,在他們的協商之下,西域諸國暫時放下仇恨,組成了一個泛大陸諸國聯盟。

諸國在諸位大法師的強勁實力干預之下,暫時迎來了和平,同時時代也在蒸汽動的出現後中邁入了新的時代。

“是哪位地仙隕落之後遺留下來的洞天.還是一方未知的天地”

心海法師喃喃自語,抬頭仰望大殿穹頂,回憶起大河寺歷代相傳的秘密。

大河寺傳承悠久,自然也收集過一些地仙世界的隱秘,知道福地洞天的存在。

只可惜那些以前將世界挖空的高門大派將世界幹廢之後,早已經不再外顯於世。

美其名曰,減少地仙道修士對天地靈氣的消耗,實際上還不是怕他們自己的福地之中的天地靈氣外流回如今的天地中麼!

心海法師心中痛恨那些做起縮頭烏龜的碩鼠,要不是他們,他大河寺現在謀求一個福地哪裡還需要如此艱難。

“聽他們說的話中,總感覺西域諸國所在之地不像是一方洞天,而更像是一方天地,有著獨立的日月星辰,完善的規則,修煉體系”

種種現象都在表明著西域諸國之地的根本,隨著思考的越發深入,各種訊息論證,心海法師的心砰砰地跳動起來。

心海法師意識到,

西域諸國,對大河寺來說,可能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要是能前往西域諸國,掠奪那方天地靈氣資源,天地靈脈,大河寺靈境晉升福地絕對容易只是西域諸國的高階戰力,聲名赫赫地大法師又是何等實力,要是實力兇悍,恐怕我大河寺也不能肆意妄為了.”

心海法師忌憚於西域諸國的頂級戰力,心中升起探尋一番的心思,於是將目光投向了保護著手下學徒的斐琉斯身上。

“此人名叫斐琉斯,是西域蒸汽與鋼鐵協會中的一位中級法師,在西域之中也算的上是一方好手,算是可以坐鎮一城,在一些小國之中甚至是能坐鎮一國的存在!可觀其氣息,卻感覺斐琉斯肉身孱弱,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他強大的精神力,幾乎可以堪比修煉出一條靈脈的道士了.”

心海法師依據地利,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斐琉斯,探尋著斐琉斯的奧秘。

“只修精神,不修肉身西域好的修煉之法好偏門.”

大河寺中藏書無數,心海法師自是見過不少修煉之法。

寺中藏經閣裡類似於斐琉斯這種法門也是有的,只是在地仙世界,不修地仙道,不建靈境,這種偏門的法門終究難成大道。

也許能修成一時的戰力,卻得不到生命境界的蛻變,壽命的提升。

百歲一至,終究要成為地裡一捧黃土。

“不過,具體的戰鬥能力,還得打過才知道,正好讓我從斐琉斯的能力中窺探一點西域大法師的威能!”

心海法師心中敲定計劃,咳嗽一聲,打斷了大殿之中熱鬧的氣氛。

等眾人目光齊聚,心海法師緩緩開口道:

“今日甚是熱鬧,下面由我大河寺的一位僧人給大家展示一點手段,特來助助興!”

心海法師說罷,他的身邊名為心河的僧人在心海法師的暗示中走上臺前。

僧人心河朝在座眾人微微一笑:“小僧獻醜了!”

聲音一落,一座莊嚴威武的佛陀金身出現在心河身後,一股祥和的氣息瞬間從佛陀金身上逸散,迸發出去,將在場的所有人籠罩。

西域飛艇上的普通工人只感覺自己彷彿是看見他們國家教會里宣傳的神靈,心中感動之時,恨不得納頭便拜;飛艇上計程車兵,也有有些肉身的修為在身,但依舊擋不住佛陀金身的威能,在掙扎了些許時間之後,也沉浸在佛光之中。

而斐琉斯法師在心河站出來之時,便如臨大敵。

等僧人心河展露出佛陀金身之時,更是猛然站了起來,雙眼之中亮起璀璨的湛藍之光。

嗚嗚!

一聲響亮的蒸汽汽笛聲中,一輛冒著滾滾黑煙的蒸汽火車奔行在鐵軌之上,聲勢浩大地環繞在斐琉斯的身邊,蒸汽的滾滾煙氣衍生成黑色的屏障,護住斐琉斯周身,將心河僧人的佛光抵擋在外。

“哼!這就是你們大河寺的待客之道嗎?我們蒸汽與鋼鐵協會可不是好惹的!那位大人始終在注視我們!”

斐琉斯冷哼一聲,提起背後的靠山。

“莫要激動,斐琉斯閣下!這不過是宴會上一點調節氣氛的小活動,閣下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吩咐心河停下來,只不過,到時候諸位也只能請你們離開大河寺了!”

心海法師笑眯眯地道。

斐琉斯聽出心海法師的言外之意,要是斐琉斯不按照他的意思來,恐怕就要遭受無妄之災了。

自己顯然是打不過這恐怕得光頭土著,到時,不但自己要死,恐怕就是這條飛艇上的其他人也要折在這裡。

從心海法師的話裡,斐琉斯是聽出了大河寺的底氣。

也對,這裡可是另一方國度,大河寺顯然不用去忌憚他背後的蒸汽與鋼鐵協會。

可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