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蕭清湛又叫了她一聲,許樂錦跟沒聽見似的,貼著他抱得更緊了。

“許樂錦”,蕭清湛嚴肅了幾分,他嚴重懷疑許樂錦到底真醉假醉。

蕭清湛能感覺到樂許錦抱著他脖子的力度,他下意識想將許樂錦拉開幾分,但是完全沒用。

“哥……”許樂錦略帶著撒嬌,突然呢喃。

蕭清湛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強硬的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許樂錦這聲音一出,蕭清湛瞬間就站定住,再也沒有動了。

其實許樂錦一叫哥,蕭清湛反而更明白,她就是裝的,但他沒法推開。

許樂錦這聲哥是故意叫給他聽的,許樂錦現在很少叫蕭清湛哥了,更不可能是喊的許家樂,畢竟她都沒真正見過許家樂,但是許樂錦知道,這麼一個稱呼能拿捏住蕭清湛。

許樂錦腦袋靠上蕭清湛的肩膀,然後半打哈欠,“我好睏。”

蕭清湛輕嘆了口氣,然後彎腰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然後往房間的方向而去。

蕭清湛將許樂錦放到床上,許樂錦有些得寸進尺,即使後背已經著床,但摟著蕭清湛脖子的手並沒有打算放開。

“阿錦”,蕭清湛低聲開口,聲音在許樂錦的上方,讓她心跳加速。

“阿錦,放手了”,蕭清湛輕拍了拍許樂錦的手腕。

許樂錦似是不情不願,還是放了手,帶著低低的嘟囔,然後轉了個身子睡覺。

蕭清湛看著她那模樣,笑了笑,蹲下身子耐心替她將鞋脫下,又將被子拉好。

蕭清湛將她安頓好,目光落到床頭櫃的抽屜處,他伸手將抽屜拉開,那本相簿就被放在那裡。

蕭清湛將相簿拿出,乾脆就靠著床沿,盤坐在了床旁的地毯上。

許家樂留下的照片不多,他自己有幾張,當初許樂錦來找他的時候又帶了幾張,或許是為了證明身份。

現在全都在這相簿裡了。

蕭清湛翻開相簿的時候,不自覺輕嘆了口氣,許家樂略顯稚嫩的臉龐出現在他眼裡,還是會讓他忍不住有鼻酸感。

許樂錦突然翻了身,眼睛還是閉著的,卻將手從被子伸出,準確無誤的握在了蕭清湛的手臂。

蕭清湛將目光從相簿上收回,然後握住了許樂錦的手。

許樂錦感受到手背上的溫度,動了動身子,乾脆連枕頭帶腦袋一塊靠往了床沿處,她將臉埋在蕭清湛的手臂旁,呼吸打在他的手臂上,握著他手臂的力量也在加重。

“他要是還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我了”,許樂錦悶悶的聲音傳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更希望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他。”

許樂錦的聲音裡有委屈,卻始終埋著臉,不敢抬眼看蕭清湛。

蕭清湛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靠著床沿的臉板正,低頭在她額頭上深深親了一下,心疼又無奈,“胡說八道什麼呢,乖乖睡覺。”

蕭清湛跟許樂錦的哥哥是好友死黨,那個時候許樂錦還不存在。

兩個人的家世截然不同,許家樂是父母為了生活奔波勞累得無空管瑕的叛逆者,而蕭清湛是根本不需努力不用學歷改變未來的富家閒子弟。

因為倒數第一第二的成績讓兩個人成了鐵哥們,兩個人闖禍,逃學,時不時帶上一群狐朋狗友跟人鬥毆。

意外發生的那年,他們還不到十六歲,最是叛逆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因為鬥毆的時候,對方藏了刀,情急之下,許家樂被捅了一刀,便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許樂錦是父母失去獨子之後拼著高齡生下來的,而蕭清湛因為許家樂的死一直無法釋懷,出事沒多久就跟父母換了城市生活。

經歷過許家樂的死,蕭清湛就像變了個人,開始變得自律,規矩,穩重。

許樂錦從出生,每一年的生日都會收到來自另一個城市的禮物。

蕭清湛對她來說是熟悉的陌生人,沒見過,卻又一直存在。

十歲那年,許樂錦的父母車禍而死,所有親戚都把她當成了燙手山芋,甚至還有的舊事重提,說當初就勸過她父母了,沒必要再生下她,現在可怎麼辦?

要不是她循著每年生日禮物寄出的地址找到了蕭清湛,這會兒說不定已經露宿街頭了。

“阿錦,不用怕,我會一直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