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禕頔熱衷於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偷‖情,經歷將近一週的騷‖擾,魏棶對此有了深刻領悟,作為軟性報復,他拒絕了陳禕頔的‘陪男朋友上課’這一要求以及大部分的約會邀請。

她閒著無聊就會用陳禕頔的號直播打遊戲,幫他減輕一些負擔,順便挽救一下他每月那少的可憐的直播績效。

陳禕頔的粉絲也挺樂意的,畢竟有總比陳禕頔直播睡覺湖弄他們好……而且在直播間時常能聽魏棶回答一些關於陳禕頔私下的問題。

因為她從來不避諱,粉絲問什麼她說什麼。

“不去。”魏棶坐在電腦前打遊戲,她把直播麥關掉,左手接電話右手控滑鼠,簡單走位清兵線。

“馬上期末了,考完再回家不行嗎……來回的車票不要錢啊?開車也不行,油錢也貴。”滑鼠聲音噠噠響,她面不改色地回道。

“我女朋友是遊戲主播麼?”電話那頭的人滿是笑意,他對著手機收音筒低聲道,“你是體會到直播的樂趣了,還是想搞個副業賺錢?可是這個直播號是公司的,賺的錢不歸我們家。”

魏棶嗯了一聲沒搭理他,隨即聽到一聲接一聲的禮物特效。

魏棶臉色一僵,她手動切換直播介面,看見粉絲榜第一位那個乾淨簡潔的名字:我是她男人。

這個男人在直播間瘋狂打賞,以絕對的斷層優勢,生生用錢把自己砸成榜首。

魏棶:“……”

【唉uu們有沒有發現木老師每場直播陳狗都來。】

【我算是見識到了,這嘉年華刷的跟不要錢似的。】

【他們小兩口可真有意思……非得讓平臺抽分成麼?陳狗直接把錢上交不好嗎?】

【說起來他們倆是不是在打電話?我剛剛好像聽到木老師手機鈴響了。】

【是,木木還把麥閉了,不讓咱們聽他們打電話。】

【果然啊,是我們不配了。】

【怎麼,瞧不起我刷六毛錢棒棒糖是吧?有什麼是我付費使用者不能聽的?】

【陳狗不愧是陳狗,不願意給咱們直播,說自己忙,結果人家木木直播他就屁顛屁顛地刷禮物,看直播就不忙了?】

彈幕刷過一排,魏棶簡單掃了一眼,說:“你有病吧你,你刷的錢大部分會被平臺抽成,你還不如直接把錢打到洛哥賬戶。”

陳禕頔那邊有點吵,像在大街上,隱約有車輪碾過石子的聲音,他笑著道:“你不是說你要複習麼?怎麼玩起遊戲了?”

“你在哪兒?”魏棶又補了兩波兵線,問道。

“高鐵站啊,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得回家。”陳禕頔言簡意賅。

徐城離北京並不算近,雖然高鐵兩小時能到,但是週六週末回家一趟時間還是很趕的,魏棶皺眉道:“我以為你說著玩的,馬上放寒假了,你週末回家幹嘛?”

她頓了頓,突然有些擔心:“家裡出事了?”

“沒有,我爸讓我最近抽空回去一趟,商量一下寒假去公司實習的事。”他回答的很快,似乎是很早就想好了理由。

“怎麼,你想跟我一起回?那我現在回去接你吧,反正我爺爺奶奶也在家,他們惦記孫媳婦很久了,都說想你。”

魏棶沉默三秒,撂下一句“注意安全”,果斷掛了電話。

直播間的粉絲們盯著螢幕右下角的小框,只見魏棶開啟了麥克風,滑鼠和鍵盤聲夾雜在一起,成為沉默最好的伴奏。

不久後,某高冷的主播突然用手抵著唇,眼睛微彎,露出不明顯的笑意。

回到家的陳禕頔拖著個空行李箱出高鐵站,到家時正是中午。

剛一開門,油煙機的轟隆聲和客廳動漫裡嘰裡呱啦的對話便衝了出來,穿著連體綠色恐龍睡衣的陳禎從客廳一陣漂移,扒著陳禕頔的胳膊探頭探腦地向外看。

“就我一個,沒別人。”陳禕頔一樂,把行李箱扔屋裡,在玄關處找拖鞋。

“掃興。”陳禎一扁嘴,她揪著恐龍睡衣的尾巴走秀似地在陳禕頔身邊站定,門關上前還不甘心地向外望,尋思下一秒他那個花容月貌的嫂子就能蹦出來。

“嫂子不回來了?”陳禎先是小聲都噥一句,語氣十分遺憾,接著轉頭對廚房大喊,“爺爺!別做松鼠桂魚了!嫂子沒回來!”

廚房門關著,油煙機聲音大,屋裡人聽不見陳禎在喊些什麼,陳禕頔摁了下他的頭道:“作業寫完了嗎你!成天就知道惦記你嫂子,真該讓你出國上學。”

“我那怎麼能叫惦記?我那叫關心!”陳禎腳底抹油般熘到餐桌前,撈起一手心花生米,邊吃邊都噥,“我現在已經移情……咳咳,誰稀罕惦記你女朋友?”

陳禕頔脫衣服的動作一停,神色複雜地望著陳禎,半天沒說話。

他剛才是想說‘移情別戀’?陳禕頔暗沉沉地咬著牙。

“我說你,剛轉來徐城附中,你可別給我整什麼早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要不然我打死你。”

陳禎:“……”

每次爺爺奶奶來家裡住的時候,總喜歡把家裡裝點得精緻又溫馨,窗臺上養著各式各樣花枝招展的植物、茶几上的乾果盤要三層精凋紅木具、獨立書房放著夫妻倆從各處淘來的舊書、鍋碗瓢盆花色一致,就連沙發墊都是復古精綢。

“爺爺讓我轉告你,”陳禎掐著鼻子學老爺子說話的音調,圍著陳禕頔轉圈,“讓你哥把書房那些漫畫都收拾走,別讓我的書香閣染上凡塵俗氣。”

“我猜爺爺還說,把你帶來的那些手辦給打包賣了,別讓小塑膠製品玷汙高雅情‖趣。”陳禕頔假笑著,也道。

“你就會欺負我……趕緊去廚房幫爺爺做飯。”陳禎把電視裡的動漫停下,一本正經道,“咱們家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成年男人要學會替老婆做飯。”

老爺子年輕是個嚴謹的大學教授,在家是新東方十級廚師,再加上有陳禕頔打下手,根本不需要奶奶進廚房。

過了半小時姚京便回家了,一進門就見祖孫倆圍著圍裙在餐桌邊試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