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就是必殺技。

看到孔白禾承認得這麼幹脆,顧淵竟然不好意思吐槽他了。

看著孔白禾跳到棺材裡,將裡面的鐵盒子捧了出來,接著,仔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遺漏,才將骨灰罐放進去,和顧淵重新填上土。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顧淵靠在一棵樹上休息,孔白禾將他從棺材裡找到的鐵盒子又搬了過來。

“快開啟看看。”孔白禾自己急得抓耳撓腮。

顧淵看了他一樣,沒好氣道:“你開啟不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常景裕擺明了是送給你的,我開啟算怎麼回事?”孔白禾非常嚴肅地說道,“我是非常守規矩的。”

顧淵有些哭笑不得。

他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鐵盒子,皺著眉頭,突然問道:“我還是不明白。”

“嗯?”

“要不是咱們的話,常景裕也不會抓到,他還要感謝我們?”顧淵說道,“常景裕陰得很呢,萬一我開啟盒子,有什麼機關暗算我怎麼辦?”

孔白禾倒吸了口涼氣。

“平日裡也沒見你這麼小心啊!”

“所以,還是你來看吧。”顧淵微笑著說道。

孔白禾:“……”

其實顧淵也就是開個玩笑,就算這鐵箱子裡真的存在什麼機關,只要兩人做好準備,也不會被傷著。

孔白禾本來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了,他伸出手,撥開了上面的插銷,這鐵箱子其實是可以上鎖的,但是普通的鎖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過於形式主義了,所以常景裕壓根就沒上鎖。

雖然剛才顧淵和孔白禾兩人聊天都是開玩笑的口吻,可常景裕這人的確讓人琢磨不透,所以當孔白禾開啟鐵盒子的時候,動作也是小心翼翼,並且體內的真氣都運轉起來,生怕真的出現什麼機關。

但是當鐵盒子開啟的時候,孔白禾就察覺到自己有些小心過頭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孔白禾伸出手,將鐵盒子裡面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顧淵定睛一瞧,也有些意外,這鐵盒子裡裝著的,竟然是一捆羊皮卷。

孔白禾將羊皮卷慢慢展開,上面似乎有一些特殊的紋路,可孔白禾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還將手機拿出來用自帶的手電筒對著照,卻依舊沒有看到半個字元。

“啥玩意啊?”孔白禾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羊皮卷這種東西的確適合儲存,所以從古代開始,一些重要資訊就會用羊皮卷記錄,原本孔白禾還以為這會是一張藏寶庫,但是這張羊皮捲上面的紋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張地圖。

顧淵從孔白禾的手裡將羊皮卷接了過去,也仔細研究了一番,和孔白禾一樣,他同樣啥也沒看到。

“要不,你滴一滴血上去?說不定這玩意就認主,內容也顯現出來了。”孔白禾說道。

“有道理。”

顧淵說幹就幹,他取出鎮邪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力道控制得剛剛好,淺淺一道口子,卻也不見血滲透出來。

顧淵拽著手指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淺色的血,可電視裡似乎都是騙人的,根本滴不下來,他也有些不耐煩了,手指在羊皮捲上面抹了抹。

結果並沒有什麼卵用,羊皮卷還是那張羊皮卷,並沒有出現什麼金光璀璨符文流動,只是上面多了一道淺淺的紅色痕跡。

“沒啥用啊,你能不能多來點?”孔白禾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你很怕疼嗎?”

顧淵臉一黑,拎著鎮邪刀就對著孔白禾的胳膊來了一刀。

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孔白禾:“???”

“快,別浪費。”顧淵指了指羊皮卷。

孔白禾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和顧淵玩命,但是現在血都流出來了,說什麼也不能浪費,他趕緊滴了一些血在羊皮捲上。

然而,依舊沒有什麼卵用。

孔白禾將羊皮卷隨手扔給了顧淵。

“你還是去問問常景裕吧,咱們是琢磨不透了。”

“可能是常景裕善良,覺得現在的天氣太冷了,擔心我們著涼,所以給我們貼肚皮上禦寒的。”顧淵笑著說道。

孔白禾聽完只呼顧淵腦洞大。

明明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猜測,但是放在這樣的情況下,合理就成了最大的不合理。

顧淵和孔白禾心裡都很清楚,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張普通的羊皮卷,常景裕根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更沒必要將這東西專門藏在常悅的棺材裡,甚至還讓顧淵專門來取走。

先前常景裕倒是說過,他之所以知曉冬雷門的情況,就是找到了祖上留下來的羊皮卷筆記,顧淵原本猜測是不是就是這個,現在看來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而且,顧淵也不需要知曉冬雷門的情況,發生了這些事情,觀龍山恐怕會直接將冬雷門這個洞天福地給徹底摧毀,讓其永遠不復存在,原本就是個陰邪之地,壓根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顧淵對冬雷門,並不感興趣,常景裕應該是清楚的。

孔白禾捏著羊皮卷,還有些不死心,又貼在自己被劃破的胳膊上抹了抹。

他重新拿下來看了看,還是沒啥用,反而上面的血更多了。

就在孔白禾準備放棄的時候,顧淵卻突然愣了一下。

他看著那張羊皮卷,又看了看孔白禾被劃破的手臂,說道:“你再貼上去試試。”

“什麼?”

“貼在你的身上。”

孔白禾有些迷茫,可還是聽了顧淵的話,隨便貼在胳膊上。

“不對……是你受傷的地方。”顧淵糾正道。

孔白禾愣了愣,又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

他將羊皮卷按在自己的傷口上,慢慢的,竟然感受到了一陣特殊的溫熱,旋即,羊皮卷就黏在了手臂上,甩都甩不掉了。

“原來如此。”顧淵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這羊皮卷是做什麼的了。”

“你先別廢話了,幫我拽下來啊!”孔白禾扯著嗓子說道。

顧淵也發現不對了,趕緊去撕扯貼在孔白禾手臂上的羊皮卷,卻發現那羊皮卷此刻已經與孔白禾的肌膚融為一體,他也不敢用力了。

“媽的……這什麼玩意啊!”孔白禾的眼神沒有了之前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