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見自己立威不成,反而被傻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弄的下不來臺,一張臉黑的就跟鍋底似的,一口氣更是憋在喉嚨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只感覺難受的厲害。

傻柱看著二大爺這樣子,一時間只感覺得意洋洋,萬分神氣,這滿院子這麼多人,也只有他才能治得了劉海中這老傢伙。

“傻柱,有本事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把糾察隊的小霍和小楊叫來把你帶到廠裡去審問。”

劉海中此話一出,傻柱頓時就傻眼了,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臉上了。

真要被糾察隊弄進去審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吃點苦頭倒是其次的,通報批評扣工資肯定是沒跑了,他這還想著這個月好好表現升級別呢。

“嘿嘿嘿,二大爺,這不就咱院子裡的事情嗎,用的著去廠裡請人嗎,不值當,不值當。”

傻柱自然是拉不下臉來說這個話,開口幫腔的是三大爺家的閻解成,這傢伙自從跟著許大茂學放電影,有了手藝,長了眼界不說,主要人看著壯實了不少。

他雖沒有三大爺那麼老辣,但也自有幾分精明,知道許大茂雖然不待見傻柱,但畢竟要跟何雨水談物件,平常院子裡擠兌幾句沒問題,要真鬧的糾察隊,最後還得許大茂自己出來擦屁股。

許大茂非常滿意的看了閻解成一眼,覺著這傢伙愈發的聰明瞭,一些核心技術也能教了,而他五一跟雨水結婚之後,就專心當他的小組長。

二大爺轉頭一撇,見出頭鳥竟然是閻解成這個小王八蛋,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解成跟他家光天差不多大,結果人家天天在老閻面前晃悠,現在更是跟著許大茂學放電影,都混進軋鋼廠了。

自家光天呢,雖然結婚早,但一直沒個工作,最後竟然跟著媳婦去了老丈人那邊生活,這件事情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說他家光天是當了上門女婿,他心裡別提多膈應了。

如今見這小兔崽子直接往自己槍口上撞,他自然沒有留情的可能,直接眉頭一挑問:

“怎麼著,你爸這三大爺給你當了?院子裡我是二大爺還是你是二大爺啊,我做事用得你來教嗎?”

二大爺這麼一說,閻解成的臉色也不好看,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大爺和三大爺非常默契的站在原地看熱鬧不想摻和。

在廠裡,一大爺雖然是八級工,也是小組長,但他負責的是生產工作上的事情,人家二大爺是糾察隊的小隊長,管的是員工。

在院子裡,他雖然是一大爺,但也就只有傻柱這麼一個戰力,如今二大爺不講武德,要去軋鋼廠搖人,傻柱犯怵了,就算他站出來也討不到好處。

主要是,一大爺也覺著傻柱太不成體統,應該好好受點教訓,看看這些日子因為雨水的事情都鬧成什麼樣子了。

當然,一大爺知道許大茂和許強不會真的坐視不理,畢竟中間還有一個何雨水呢!

至於三大爺,他雖說現在是教導主任了,但那也只是在學校,在這院子裡別人尊敬他,他就是三大爺,別人不尊敬他,他啥也不是。

所以,兩位大爺全都默契的站著不摻合,這樣的做派更是助長了二大爺的氣焰,直接環視眾人一圈,清了清嗓子冷冷開口:

“那個,光福,你現在去軋鋼廠叫小霍跟小楊過來,記得,叫他們帶上傢伙!”

眾人見二大爺玩真的,心底不由都生出幾分畏懼來,一個個就想轉身回屋,不敢再看這熱鬧了。

光福朝周圍眾人看了一眼,尤其是許強,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二大爺見自己兒子不配合,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光福,你耳朵聾了,聽不見我說話?”

“哎,哎,爸,這就去,這就去!”光福立刻點頭答應,一溜煙兒的就往外面跑。

許大茂見狀,頓時冷笑一聲,瞥了二大爺一眼,淡淡開口:“光福,到了廠裡順帶著去保衛科把劉華跟許志傑也叫過來,不過不用帶傢伙,就說強子請他們喝酒。”

此話一出,準備回屋的眾人全都回過神來,他們倒是忘記了,許強可是認識保衛科的,而且那個叫劉華的還被許強整治的哭爹喊孃的,還給許強賠了個新矮櫃呢。

光福剛過月亮門,一聽這話頓時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他爸,二大爺的嘴巴抽了抽,一張胖臉就跟調色盤似的,不停的變幻著顏色,最終說不出一個字來。

二大爺心裡明白,別看他這個糾察隊小隊長在工人面前牛哄哄的,但是跟保衛科的那可真是沒法比。

這年頭的保衛科可不是後世那種站崗開門的,更別說軋鋼廠還是廳局級單位,但凡是廠裡的工人,或者工人家屬、親戚,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可以去找保衛科。

保衛科有抓人,審問等執法的權力,科裡常年配有各種各樣的槍支彈藥,平常還要配合派出所負責附近的治安,甚至關鍵時刻能拉得出來一定數量的部隊。

光福這小子挺有眼力見,見他爸這樣就知道是慫了,訕訕的返回來,也沒再提叫人的事情。

許大茂見自己一句話鎮住了場子,臉上頓時露出淡淡的笑容來,他看也不看二大爺,直接把目光落在傻柱身上:

“傻……柱子,想必雨水也跟你說了,這個星期天我跟她去保城看你爸,我跟雨水的婚事自然有你爸做主,你同意不同意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稀罕你那倆兒陪嫁。”

傻柱抬頭瞥了許大茂一眼,聽他沒叫自己傻柱,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底總歸是舒坦了幾分。

不過一聽許大茂最後說的那話,他頓時又來氣了:什麼叫不在乎自己給的陪嫁?他脖子一梗想要說什麼,卻聽許大茂繼續說道:

“柱子,我今兒當著院子裡眾人說句不好聽的,做人好壞先不說,單說這當哥,我許大茂自詡比你強出一大截。”

傻柱一聽這話,臉色一黑,嘴巴頓了頓,臉漲的通紅,有心想要爭辯幾句,但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

他雖然是個混不吝的性子,但也知道人家許大茂對許強,確實比他對雨水要好的多。

許大茂則瞥了傻柱一眼,繼續說道:“雨水本來都不想搭理你,要不是我跟強子幫著勸說,我倆兒領證了你都不見得能知道,你說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傻柱面色難看,但卻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他一天天就顧著上班跟食堂剩菜,雨水跟許大茂談物件要真想瞞著他,他還真就不知道。

到時候,兩人把結婚證一領,生米煮成熟飯,往他面前一站,他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情願,也只能咬牙點頭。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