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蒨走的時候與於樂也進行了近兩個時辰的交流,具體內容於樂並沒有說,只是譚峭跟小保見到鍾蒨走的時候是用力的捏了捏於樂的肩膀,而且鍾蒨的面部表情是嚴肅的,後來於樂回憶說,於樂告訴鍾蒨,如果當今的唐國不進行有效的政治改革,亡國是必然的,因為此時的唐阻礙了歷史的發展程序。鍾蒨沒有問於樂具體的原因跟解救方法,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這是自上而下的變革,不是一次上奏就能解決的,所以他離開時是表情凝重的,他感覺到了危機,感覺到了亡國!

於樂透過跟鍾蒨的交談感覺此人格局不大,一心只想著怎麼效忠“唐”,而忽略了民族大意,忽略了民生,只想著上,而不想著下,這可能就是士族階級的代表吧!

星子縣縣令董振看到自己提升官職的機會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上官親臨現場,也不知道鍾蒨的行程,他想利用這次的運動會給自己表功,結果就是遭到了鍾蒨的一頓訓斥,鍾蒨正鬱悶呢!自己的國都要亡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董振還在這自做多情的邀功請賞,具體怎麼回事自己不清楚嗎?只是開幕式致了個辭就想升官發財,真是妄想,於是董振下課了,而且很悲慘,因貪汙而被流放,最後死在荒島上。

至於新任縣令人選,鍾蒨想請譚峭出任,第一是聲望、第二是影響力、第三是能力、第四是有於樂協助,於樂此子必不是池中之物,雖然只有十一歲多點,但將來也必有一番作為,何不給他機會讓他展示才能呢!這樣自己也是好處頗多的。

人從來就不是什麼救世主,沒有平白無故的愛跟施捨!大多數政治人物思考問題的範圍是很廣的,因素是很多的,但主要還是為自己服務的。

譚峭接到了鍾蒨的委任狀後還在考慮要不要上任呢?他與於樂進行了交流,他現在越來越離不開於樂了,但凡有猶豫不決的事情,都會讓於樂參與,並聽取他的建議,這次對於自己來說是人生的重大機遇,不過感覺還是晚了,自己已經古稀之年還能有幾年的蹦頭啊!回首當年自己的父親的淳淳教導,讓自己“學而優則士”,但卻被年少輕狂的自己拒絕了,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入道,時至今日自己雖然有了點小名望,但也只是“仙人”的名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對於這次的委任,自己還是想出山的,想在自己人生的最後幾年裡為自己治下的勞苦大眾們做點事,於樂也是支援的,而且給自己的建議就是從教育入手,不要看現今的時事,而要注重對將來的影響,這是教育的重要性,“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也是這個道理。

“幹了”。譚峭接到委任狀後的第三天上任了,想帶著於樂,只是於樂是走不了的,因為學堂就他一個真正的夫子,但於樂想了一個主意,一個以教育為產業的帶動錢家村經濟的五年規劃,這個規劃讓譚峭改變了星子縣的治所所在地,當然鍾蒨是同意了的,無關緊要的事情,哪有譚峭出任縣令重要啊!只要他上任,任由他折騰去吧!

於樂除了當夫子又當上了譚峭的師爺,小保則是保鏢,錢家村成為縣所所在地,那第一項工作就是基礎設施建設,關鍵是錢從何處來,鍾蒨是隨便你怎麼折騰,但要錢沒有。於樂想的是賣地換錢。

首先於樂對整個錢家村進行了城建規劃,錢家村北面靠山(廬山);東面是蓼花鎮,再向東是潘陽湖;西、南均於外鄉接壤,全村50來戶人家,全村農地不到1000畝,這是完全不夠縣所所在地的體量的,於樂想把錢家村建成以教育產業為核心、旅遊產業為輔助的服務型城市。擴地增人是首要目標,合併蓼花鎮是第一步,蓼花鎮全鎮耕地面積6885畝,其中水田3775畝,旱地3110畝,另有山林地7218畝。下轄9個村,總人口11964人。這一目標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順利完成。

第二步改名,一個城市的發展,名字也是非常重要的,它是一個城市的標籤、文化代表和象徵。於樂改名為廬山縣(抄襲現代中國城市名稱),完成。

第三步城市建設規劃圖的製作,這個是複雜的工作,於樂對地理知識是欠缺的,什麼地容地貌真是一竅不通,而且這麼大的工程也不可能獨立完成的,於是譚峭請來了江州全州的知名“專家”開會研討,結果是於樂被排除在外了,因為於樂的方案裡大量的破壞了農地,這是不被允許的,而且被視為害人無形的可恥行為。於樂忽視了時代的侷限性和客觀存在的事實,一個除了戰爭就是戰爭的國家,哪有安穩的時間來進行旅遊消費,大量的農田被毀,百姓吃什麼?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就連師傅譚峭跟小保都不支援於樂,於樂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此時的南唐怎麼能跟21世紀的中國比呢!

最終是保留了於樂對於主城區的規劃建議,以廬山為依託,建立一所大學城,其他的都被改得面目全非,於樂也無所謂了,自己的規劃確實行不通,為什麼還要堅持呢,自己又不是聖人,錯了就改唄!

經過了漫長的近四個月的研討終於完成了,最後的預算是白銀一千萬兩,數目之巨,而且全部是自籌,這個艱鉅的任務沒人管,動嘴的人等著錢財下鍋。

此時星子縣改名廬山縣,在錢家村建立縣所的事早已傳開了,金陵也早就知道了,皇帝陛下也是親批同意後才能執行的,娥皇也來信還詢問情況。本來這麼大的施工應該由工部來完成的,但一聽說沒錢,就都默不作聲了。

如今已近臘月,開工是不可能了,但既然輿論宣傳有了,那就開始線下炒作吧!當然是要高平川牽頭的,於樂讓高平川在蓼花鎮先改建了一個臨時的精裝修的售賣處,然後做了整個未來廬山縣的沙盤,找了有賣房子經驗的人培訓二十名識文斷字的、語言表達能力強的、吐字清晰的貌美女子,也就是銷售員,給她們編制好了銷售話術,讓她們好好練習,然後讓高平川秘密成立了多家營造單位,等於樂放出了第一塊地,讓這些營造單位來競標,競標成功者開工建造。

漫長的冬季過後,公元949年三月二十日,於樂來到五代十國時期的第三個年頭,經過於樂的籌劃在蓼花鎮舉辦了廬山縣第一次城建開標儀式,在開標前以譚峭的名義邀請了江州刺史鍾蒨,通判、司馬等重要官員,以及所有江州地界的達官顯貴、知名商人來參加這次開標儀式,眾人到場先是讓二十位美女銷售員為大家講解沙盤,提供茶點,其實就是現代的產品宣講會,然後進行公開開標。第一次開標大都是來看熱鬧的,新鮮感很重要,受眾的群體更重要,期間還穿插了許多拓展的活動,什麼無敵風火輪、任意背摔、齊眉棍、驛站傳書、盲人方陣等讓在場的人員都可參與,大家玩的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

眾人們除了對開標儀式的讚歎外就是對沙盤的喜愛,每個人都想擁有一塊,於樂讓高平川給大家做了伴手禮,一套精美的木製包裝的畫有新廬山全景圖的茶具,這些都是新年期間準備的,開標結束後,整個江州就流傳開了刺史、通判、司馬,這家、那家的貴族都要在新廬山縣買房的訊息,看好的是當地的環境和教育資源,還有地理位置,直通潘陽湖,水運發達,交通便利,反正江州但凡有點名氣的都要買房,甚至有人說司徒周大人早就預訂了一塊地,給自己要建造一套五進五出的豪華大院。於是新廬山縣爆燃,很多富人開始想要投資廬山縣的地產,買地的找於樂,買房的找高平川,這樣的“預售”方式以及這套新“玩法”讓高平川再次把於樂當成了神一樣的存在,並且寫了一紙契約約定只要是廬山縣的投資獲利(純利)與於樂“五五開”。

嫉妒與羨慕都是正常的心理,但升級到恨,就是變態了,看到了廬山縣地產的火熱,不良計程車族跟不良的商賈開始合謀要算計高平川,於樂他們不敢惹,因為譚仙人以及縣令的身份,所以他們只能找弱的高平川,先是切斷高平川的供貨渠道,所有的建築用料都停止給高平川供貨,想著高平川逾期交付損失會巨大的,高平川是第一次遇到集體團毆自己的,急忙找於樂幫忙,於樂想了想,看了看高平川調查來的這些“敵人”,還真是有不少有“根”的人,這可是不好辦啊!

於樂分析了敵我雙方力量對比,發現自己真的勢單力薄,除了一縣縣令外毫無倚仗,至於刺史大人,牆頭草一顆,算了!有些事還是以退為進吧!其實那有進啊!不過是放棄罷了!

於樂一面請自己的師傅譚峭上書鍾蒨,告訴他實情就說有達官顯貴與富商勾結想將新廬山鎮的建設據為己有,我方可以放棄,但對工程建設的質量及時間週期表示懷疑;另外一面就是讓高平川邀請“壞人集團”出來談判以解決此事。

很快鍾蒨就上書皇帝李璟,痛斥有人心懷不軌,以建廬山縣為目的私自斂財,如今朝廷一分不出的就建一座城的事,古往今來也前所未聞,所以還請皇上嚴懲不法之徒,以樹正氣,獎勵有能之人。皇帝李璟看了鍾蒨的奏章也覺得這幫人屬實過份了,想“摘桃子”也太過明顯了,另外這可是譚仙人治下的縣啊!好不容易被鍾蒨請出山了,再因為這件事退隱了,要是傳揚出去,這麼多“諸侯國”看著呢!自己的臉得往哪擱啊!於是下旨:建廬山縣等事宜全部由廬山縣令譚峭主管,其他閒雜人等不得參與。

聖旨還在路上走一會的同時,於樂與壞人集團經過數次交鋒後,最終以五百萬兩白銀的價格將所有建廬山縣的規劃資料賣給了他們。於樂在價格上一分不讓,規劃圖不到手,他們就開工不了,於是急於摟錢的壞人集團心想反正這錢在建城的時候都會回來,所以也就同意了。

於是,因為有了時間差,導致於樂、高平川白白的得了五百萬兩白銀,事後於樂真是樂啊!看來通訊慢也不全無壞處,哈哈哈哈!

收到了聖旨的譚峭這回腰板也直了,本想隱退的他這回真是感受到了官場上的黑暗了,拿著聖旨當令箭,一點顏面也不給,直接封工地,不讓壞人集團進場,壞人集團逼得想暗殺譚峭,但有人提醒,一旦殺了譚峭,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他可是仙人啊!況且本就不是正當得來的,也可能是因為得罪仙人所以受到了懲罰吧!

壞人集團再次找到了於樂,要求於樂原價買回規劃資料,於樂心想:你們真是大白天說夢話,可能嗎?堅決不同意。

雙方又經過艱苦卓絕的談判,最終還是於樂做出了妥協,錢可是一分不退,但對方可以再出錢入股,沒有控制權只有分紅權。最終不良人再拿二百五十萬兩銀子獲得30%的股權為結果,結束了這場紛爭。於樂知道自己吃不下這麼大一個包子,吃下會撐死的,於是見機行事,分攤風險,錢真的是一個人掙的,但絕不是一個人花的。

很多人都是迎難而上,但很多時候似乎順勢而為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