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

行吧,她承認周禮這話也沒說錯。

周禮:「還疼麼?」

姜明珠:「你牙齒那麼硬怎麼可能不疼!都破皮了。」

周禮:「下次換個地方打。」

姜明珠:「……你有病吧?」

還下次,聽起來好像很期待似的。

正常人誰會盼望著被人打啊,姜明珠發現她越來越不懂周禮的腦回路了。

周禮:「你不是要解氣麼。」

姜明珠一臉狐疑地看著周禮,把他的種種行為咂摸了一遍:「你還沒死心?」

周禮的手指僵了一下,心臟猛地往上提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出端倪:「死什麼心。」

姜明珠:「少裝,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讓我給你當地下情人?」

周禮:「哦。」

姜明珠把手抽回來,挑眉看著他:「死了這條心,別以為你用苦肉計我就會心軟。」

周禮:「……」

這話怎麼耳熟。

哦,他以前好像這麼和她說過。

周禮:「如果我不是讓你做地下情人呢?」

「如果不是,你選我還是原野。」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出了這個問題。

姜明珠:「沒有如果。」

都訂婚了跟她來這種假設,付曉芝沒說錯,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周禮:「給我答案。」

姜明珠:「不管有沒有如果,我都選原野。」

咔吧。

周禮驟然收緊拳頭,指關節發出了聲響,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裡顯得十分清晰。

姜明珠聽到以後低頭去看他的手,手背上的關節快要穿透皮肉了。

接著,耳邊傳來他沙啞壓抑的聲音:「你喜歡上原野了?」

姜明珠:「不行麼?」

周禮:「你說了喜歡我。」

姜明珠:「但你對我不好啊,我為什麼要繼續喜歡你?」

周禮:「原野就對你好麼。」

姜明珠:「你根本不配和他比。」

姜明珠說這話的本意並不是為了刺激周禮,但周禮卻被她的這句話刺激到了,拽過她的胳膊把她壓在落地窗上就往下咬。

電光火石間,姜明珠的嘴唇已經被他堵上,他吻得粗魯又賣力,恨不得就此把她吞下去。

姜明珠被迫和他緊緊貼在一起,他滾燙的體溫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壓迫感。

周禮在某些時候的反應總是來得很快,兩人貼這麼近,姜明珠當即就覺察到了。

姜明珠賣力掙扎,周禮壓得更緊。

嘴唇分開之後,他捏住她的下巴:「不準和原野在一起。」

姜明珠:「放開我。」

周禮:「說‘好,。」

姜明珠眼睛都被氣紅了,好個屁啊,不講道理的狗東西!

「三、二、一……你快進來!」姜明珠扯著嗓子報出了暗號。

周禮被她突兀的行為弄得一臉疑惑,來不及深想,房間的門已經被開啟了。

付曉芝身後帶著酒店的保安和大堂經理走了進來。

周禮注意力被分散,姜明珠立刻從他的鉗制中逃出來,走到了付曉芝身邊。

付曉芝把姜明珠抱住,操著一口英文對酒店的人說:「就是這個男人性騷擾我朋友,請你們馬上報警!」

周禮:「……」

酒店的保安來關心姜明珠:「這位女士,請問您有受傷嗎?」

姜明珠:「沒有。」

保安

:「您想報警嗎?需要配合警方進行調查。」

姜明珠:「謝謝,不用了。」

一報警肯定就驚動鄭凜敘了,鄭凜敘要是知道她跑來酒店跟周禮見面,又要麻煩了:「我和他認識,有一些誤會,給你們添麻煩了。」

姜明珠跟酒店這邊的人解釋完以後,工作人員就一併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姜明珠、付曉芝還有周禮三個人。

門一關上,付曉芝就找周禮算賬:「***是不是有病?精蟲上腦找詹語白髮洩去,少來騷擾我們珠珠!」

和付曉芝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周禮那邊一句話都沒有。

他甚至沒有去看付曉芝,一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姜明珠,目光像幽深的潭水。

姜明珠被這樣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她和周禮短暫對視了一眼,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芝芝我們走吧。」姜明珠拉住付曉芝離開。

付曉芝從房間出來之後就在罵周禮,一直罵到上車。

姜明珠和付曉芝都沒吃晚飯,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烤肉店坐下來。

吃飯的時候,付曉芝才想起來問姜明珠正事兒:「二哥和你小叔的事情,週四有說麼?」

如果周禮只是以這件事情當藉口,把姜明珠騙過去佔便宜,她真的會回去揍人。

姜明珠:「他知道得不多。」

「他說鄭凜敘和周義搶過女人,聽那個意思是周義輸了,所以這些年一直耿耿於懷。」姜明珠把從周禮那邊打聽到的訊息複述了一遍。

付曉芝:「……我那天隨口說的話還成真了?」

姜明珠:「但周禮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付曉芝:「你再想想,鄭凜敘身邊還有什麼女人。」

姜明珠陷入了深思,長達幾分鐘的時間沒有說話。

付曉芝以為她在排查記憶,沒有打擾她。

過了一會兒,姜明珠忽然說:「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有點荒謬,但又很合理。」

付曉芝:「什麼想法?」

姜明珠將聲音壓得特別低,湊過去和付曉芝咬耳朵,在她耳邊說出了那個從前天晚上開始就盤旋在她腦海中的想法。

付曉芝聽完之後下巴都要驚掉了,眼睛瞪了老大:「你怎麼會這麼想?好離譜又好合理……」

姜明珠:「那天晚上我們聊完之後,我聽到小姑和鄭老闆說話了。」

姜明珠直接把那晚的事情也和付曉芝說了。

付曉芝揉著太陽穴,腦袋快轉不過來了。

姜明珠的這個推測的確是很離譜,但如果用這個結論去反推發生過的事情,邏輯又完全說得通。

就比如裴燁桉這件事情。

即便是裴燁桉臨終的時候親口說了不要去報仇,但鄭凜敘作為他的小叔叔,不太可能真的一點作為都沒有。

不僅沒有,之前他還試圖攔著姜明珠,不讓她接近周禮。

這很玄妙,仔細想想根本說不通。

但如果用姜明珠剛才的那個猜測去反推的話,就變得合理了。

付曉芝:「所以他一直攔著你不讓你報仇,是因為……」

「對,我是這樣猜測的。」看付曉芝波瀾起伏的表情,姜明珠就知道她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