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芝被這聲笑吸引過去,白了他一眼,“笑什麼?”

鄭凜敘:“正巧,我也迫不及待想發喜糖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定在她臉上,視線赤裸而灼熱,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說得這麼直接,根本不給付曉芝裝傻充愣的機會。

付曉芝沉默間隙,鄭凜敘又笑著說:“雖然我迫不及待,但一切由你決定,不催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的確。

這段時間以來,鄭凜敘從來沒在這個問題上催過她,今天是第一次提起來。

她一沉默,他馬上就跟上了後面的這句解釋。

這個過程裡他的表現也跟他一開始說要追她的時候差不多。

付曉芝當下沒有回應,一直到兩人上車、車子行駛了一段路以後,她才開口。

“今晚我們談談吧。”因為沉默了太久的緣故,付曉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顯得有些啞。

鄭凜敘:“好,先去看珠珠。”

——

付曉芝一個多月沒見過千千,再見的時候發現他長大了不少。

小奶娃,幾乎是每天一個樣。

付曉芝抱著千千逗弄的時候,姜明珠看向了一旁的鄭凜敘,小聲問他:“你們怎麼樣了?”

鄭凜敘:“老樣子。”

姜明珠:“我要是芝芝,我也不這麼快答應你。”

在這件事情上,姜明珠是無條件站在付曉芝那邊的,甚至都沒有幫著鄭凜敘在付曉芝面前說過話。

畢竟鄭凜敘當初做得太絕情,現在被虐也是應該的。

鄭凜敘聽完姜明珠的話之後笑了笑,“嗯,她做得是對的。”

姜明珠勉強對鄭凜敘的態度滿意,聊了幾句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這麼長時間不回公司沒事麼?”

鄭凜敘:“沒事。”

姜明珠:“真稀奇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鄭老闆為了女人放下工作,嘖。”

鄭凜敘但笑不語,視線再次定在了付曉芝身上。

付曉芝把千千抱起來了,正在晃他,千千很喜歡這樣,咧開嘴笑得特別開心。

千千一笑,付曉芝也跟著笑,嘴巴里還在誇:“也太可愛了,真想把你偷回家。”

鄭凜敘看得入神,情不自禁地開始幻想起未來付曉芝當媽媽的畫面。

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渴望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羨慕麼。”鄭凜敘走神之際,忽然聽見了身邊傳來周禮的聲音。

注意力回籠,鄭凜敘才發現原本站在身邊的姜明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周禮。

周禮剛才那三個字雖然沒什麼溫度,但鄭凜敘卻聽出了幾分炫耀和幸災樂禍的味道來。

作為“長輩”,鄭凜敘並未和周禮計較:“千千很可愛。”

周禮:“可愛也不是你的。”

鄭凜敘:“不用這麼防著我,我不會偷你兒子。”

——

付曉芝和鄭凜敘在御水灣這邊吃過晚飯就先走了。

家裡多了個孩子,姜明珠和周禮私人的時間被壓縮了不少。

不到九點,倆人就要為了千千睡覺做準備了。

付曉芝沒忘記之前的話,上車之後,她便去問鄭凜敘:“是去我家裡聊還是找個地方聊?”

鄭凜敘:“聽你的。”

付曉芝看了一眼窗外,說:“那去奶茶店吧,我突然想喝芋泥啵啵。”

鄭凜敘難得沒有阻攔她,發動車子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場。

奶茶店在一層,週五晚上店裡的人還挺多的。

買好奶茶,付曉芝和鄭凜敘去了商場的下沉廣場坐了下來,這邊相對來說會比較安靜。

付曉芝和鄭凜敘坐了一張木桌,兩個人面對面。

她把吸管插到奶茶裡喝了一口,然後跟鄭凜敘說:“這段時間你照顧我,我挺感動的。”

“我也不想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在你面前撒謊也沒用。”付曉芝看著他說:“我確實一直沒放下你,你算是我活這麼大第一次喜歡的男人。”

鄭凜敘點了點頭,他沒接話,因為看出來她還有其他話沒說。

“但我也快三十歲了,愛情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付曉芝在這裡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你之前說要和我結婚,認真的麼?”

鄭凜敘的回答異常乾脆:“認真的。”

付曉芝:“那你考慮過其它的問題麼?”

鄭凜敘:“比如?”

付曉芝:“我是北城人,你是港城人,你的事業版圖在港城和紐約。”

她很冷靜,“但我沒有要離開北城的打算,就算有也不可能是為了一個男人。”

付曉芝原先以為,鄭凜敘聽見這話之後可能會有些不悅,或者是會試圖給她洗腦、說服她。

但鄭凜敘並沒有這麼做。

他聽完之後很淡定,甚至還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嗯,我尊重你的決定。”

付曉芝被鄭凜敘的這個反應弄得有些錯愕,想了半天都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我的態度已經說清楚了,我也不會改變立場,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就別浪費時間了。”付曉芝跟在後面強調了一句,“成年人沒必要非得——”

“我以為,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已經把我的態度擺得很明確了。”鄭凜敘雙手交疊在一起,目光落在她臉上,嘴角是淡淡的笑。

付曉芝:“什麼態度?”

鄭凜敘:“既然是我追你,那一定是我來找你。”

他在她略顯疑惑的眼神之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以後都會在北城。”

付曉芝剛才隱約猜到了他的話有這層意思,但她當即就覺得是自己自戀想太多了。

沒想到鄭凜敘馬上就親口承認了。

從他嘴巴里聽見這句話,付曉芝驚訝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幾分鐘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的工作——”

鄭凜敘:“和跟你在一起比起來,工作不算什麼。”

付曉芝忽然鬆開奶茶,抬起手來去摸鄭凜敘的額頭。

溫度正常,沒發燒。

鄭凜敘握住她的手,無奈地問:“怎麼了?”

付曉芝:“這問題應該我問你吧,你是發燒燒壞腦子了?”

鄭凜敘:“沒有,我很清醒。”

付曉芝:“……”

腦子清醒能說出剛剛這種話?

別說鄭凜敘了,換成別的男人說這種話她也會覺得離譜。

付曉芝驚訝之餘,鄭凜敘又說了一次,“以後我都會在北城,問題不成立。”

“所以……要和我在一起麼,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