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回 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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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週六,鄭翩躚前一天答應了三三帶她出去買甜甜圈,於是母女兩人一早就出門了。
鄭凜敘原先是要陪她們一起的,但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她們母女單獨相處一下,所以只派了司機和保鏢跟著。
甜甜圈的店鋪是三三自己要求的,鄭翩躚很好奇她是怎麼記住的,三三笑嘻嘻地說:“是珠珠帶我去的。”
鄭翩躚經常從三三口中聽到姜明珠的名字,僅憑三三的語氣就知道,她們兩個平時玩得很好。
三三的性格這麼活潑,大概也跟她平時經常和姜明珠玩有關。
三三指定的那家甜甜圈店,是紐約當地很有名的網紅店,一早過來,店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喝咖啡了。
店鋪要排隊,有司機和保鏢跟著,自然不可能讓鄭翩躚和三三排,於是,母女兩個人便牽著手在附近逛了一會兒。
鄭翩躚牽著三三,聽著她聊著一些身邊的趣事,走了幾分鐘之後,就這麼撞上了熟人。
鄭翩躚一眼就認出了周義。
她反應過來之後,馬上牽著三三進了街邊的咖啡店。
鄭翩躚透過落地窗,看到了周義和他懷裡摟著的女人。
和之前在巴.黎秀場碰上的不是同一個。
不過這好像也沒什麼可稀奇的,畢竟他是周義,換女人的速度一向都是這麼快。
雖然不是同一個,但風格差不多,性感明媚,身材火辣。
兩人走在路上,也沒有半點收斂。
不知道聊到了什麼,周義低頭靠近她耳邊,手在那女人屁股上拍了一下。
鄭翩躚冷冷地收回視線。
“媽媽,你怎麼啦?”三三並不知道鄭翩躚的心理活動,看到她忽然冷了臉,有點被嚇到了。
鄭翩躚回過神來,朝三三搖搖頭,“沒事。”
窗外的那對男女已經走遠了,鄭翩躚擠出一抹笑來,“走吧,我們繼續。”
鄭翩躚帶著三三在附近走了繞了一圈,再回去的時候,保鏢已經排隊買到了甜甜圈。
鄭翩躚和三三在店的空位坐了下來,她要了一杯咖啡,給三三要了一杯牛奶。
平時三三吃甜食的機會不多,剛吃一口,便露出了幸福的笑。
“要是媽媽每天都陪我就好了。”三三自言自語了一句。
鄭翩躚:“你是不是想說,那樣我就可以天天帶你吃甜甜圈了?”
三三被拆穿之後,尷尬地“嘿嘿”一笑。
鄭翩躚:“吃太多糖對身體不好,爸爸是怕影響你的健康才會對你嚴格。”
三三點點頭:“我知道,爸爸對我最好啦。”
她開啟了話匣子,“爸爸陪我做手工,還會教我彈鋼琴、騎馬、打球……”
鄭翩躚握緊了手裡的咖啡杯,心情很複雜。
三三能成長成今天這樣子,其實都是鄭凜敘勞心勞力的結果,跟她這個生物學上的母親沒有半點關係,雖然鄭翩躚不斷地告訴自己不必被“母親”這個角色的義務綁架,但到了此時此刻,她無法心安理得地說自己對三三沒有任何虧欠感。
可她仍然無法做到天天面對她,至少現在還不行。
三三和她長得像,但和周義也很像,只要是見過周義的人,一看到三三,一定能認出來她是他的孩子。
——
鄭翩躚這次在紐約待了一週的時間,分別的時候,三三有些捨不得她。
她拉著鄭翩躚的手,眼巴巴地問:“媽媽,你什麼時候才能天天陪我呀?”
三三一個問題,問得鄭翩躚心口一緊。
她調整了很久,才緩緩開口:“等我畢業,很快了。”
三三很容易滿足,不問具體時間,聽見這個答案就露出了笑,然後抬起小手,抱著她的臉“吧唧”親了一口,“那我等你哦,媽媽,我愛你喲。”
鄭翩躚眼睛和喉嚨都有些酸,過了很久,才說出一個字:“好。”
那句“我也愛你”,怎麼都說不出口。
從紐約飛回蘇黎世的航班上,鄭翩躚幾乎哭了一路,她不想哭,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哭,但眼淚一直都沒有停,連空姐都來問了她好幾次。
飛行途中,鄭翩躚給秦烈發了一條訊息:【晚上有空麼?】
秦烈:【回來了?】
鄭翩躚:【在飛機上。】
秦烈:【下班去找你。】
——
鄭翩躚回到家裡洗完澡,頭髮都沒吹,穿著浴袍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哭了太長時間,眼睛又澀又疼。
這麼坐了沒多久,秦烈就敲門了。
鄭翩躚起身去給他開了門,秦烈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腫到離譜的眼睛,“沒休息好還是哭過?”
鄭翩躚沒回答,拉著秦烈進來,關上門摟上他的脖子去親他。
秦烈環住她的腰,溫柔地回吻她,帶著她往沙發的方向走。
一個吻結束,鄭翩躚的眼角又有了溼意。
秦烈用指尖擦去她的淚水,“心情不好麼?”
鄭翩躚將頭靠在他懷裡,仰頭望著他的眼,“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烈:“驕傲,學習能力強,有責任心,也很善良、很純粹。”
鄭翩躚扯了扯嘴角,“我沒有責任心的。”
認識這麼久,她第一次和秦烈說自己的過往,“一直沒告訴你,我有個女兒。”
秦烈愣了一下,第一次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
他知道鄭翩躚以前一定有過一段很難釋懷的感情,但沒想過她會有孩子。
她的狀態看起來不像生過孩子的,而且……從來沒在她生活裡見過孩子的影子。
“但我沒帶過她。”鄭翩躚知道秦烈在驚訝什麼,“從她出生到現在,一天都沒帶過。”
秦烈:“你去紐約是探望孩子的?”
鄭翩躚“嗯”了一聲,“她快四周歲了,一直是我哥在帶。”
“我不想要她的,可是發現的時候太晚了,只能留下來。”鄭翩躚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一看到她就會想起以前。”
秦烈知道,她說的“以前”,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像哄小孩一樣安撫她,“會好的,翩躚,你要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鄭翩躚沉默了很久都沒說話。
她靠在秦烈懷裡,聞著他身上聖木的香味,抬起一隻手去拽他的領帶,“我想睡覺,你把我做到沒有力氣去思考,好麼?”
秦烈將鄭翩躚抱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