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安寧一馬當先,大鬍子像是左右護法般跟在安寧身後,安國平不放心的跟了上來,和好幾位公安混在一起,朝著十三車廂走去。

一路沒有任何阻礙的安寧,到了十三車廂後,目光在零星散落在車架上的帆布包上。

帆布包不大,手拎的樣式,便宜耐用,是很多人出行的行李包。

“這個。”

安寧手指著一個帆布包,後面的大鬍子一步上前,小心的拿下包裹,嘴上不確定,也不想是真的說:“真的?”

“開啟。”

大鬍子將帆布包拿下來,手感有點重,讓他心裡有點發沉。

“誰的包裹?”

“誰的包裹?”

問了兩句,沒人回答,更可疑。

大鬍子迅速將包裹拿下來,放在桌面上,拉開拉鍊。

映入眼簾的是幾件破衣服,他剛要鬆一口氣,可拿破衣服的時,觸碰到的手感讓他加快動作。

“畜生!”

帆布包內,三個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被蜷縮著放在包裡,像極了塞進酒罈子裡的怨嬰姿勢。

“快快快!救人!救人!”

隨著大鬍子的喊話,安寧的指點,五個帆布包,一共找到了十六個嬰兒。

十六個嬰兒,有六個失去了氣息,剩下的十個也是奄奄一息。

圍觀的群眾,參加行動的公安,憤怒值衝頂。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這是人呢,活生生的人呢!”

大鬍子撕心裂肺的喊聲,壓抑不下的憤怒,簡直要衝破他的理智。

“救人要緊。”

一直操控全場的一位公安,拉著臨時找到的醫生,給每一位還有呼吸的嬰兒做了一個檢查。

隨著檢查的進行,火車也漸漸的進站了。

隨著火車的進站,安寧看見外面好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帶著搶救裝置,推車過來了。

火車嗚嗚進站,為幾位再也沒有機會看這個世界的嬰兒哭泣。

火車停下,一個個嬰兒透過被開啟的窗戶,被一個個送著出去,搶救,爭分奪秒的搶救。

“姐———”

“看著,睜著眼睛看著,這就是你身為一個醫生的意義。”

“嗯。”

安國平逼著自己在看,他將外面搶救的一幕幕記在心裡,刻在心裡。

醫生,不僅救死扶傷,挽救的更是一個個家庭,一個個破碎的靈魂。

大鬍子站在安寧身邊,尊敬的敬禮。

“謝謝你做的一切,不過——”

“我知道,會配合你們的調查。”

安寧帶著安國平,回去拿了一次行李,兩個人跟著大鬍子等人下了火車,配合調查。

當他們到了公安局後,遭遇了和人販子截然不同的待遇。

安寧與安國平都不用做太多的解釋,只是拿出來兩人的通知書,公安已經信了九成九,剩下的一點點是核查。

核查十分的快,特別是在知道核查安寧的時候,京市大學的校長親自打的電話,萬分配合。

在得知安寧見義勇為做好事之後,校長比安寧親爹親媽還高興。

孩子不僅學習好,聰明,最主要的是品行好,難得,實在太難得。

核查後的兩人,被大鬍子親自開車送去了火車站,不能耽誤孩子開學。

警車上,大鬍子感慨的道:“沒想到你就是今年的全國狀元。”

“都靠同學襯托。”

脫穎而出的答案,讓大鬍子終於笑了出來。

“好久不曾笑了,都忘了。”

“你們很辛苦。”

安寧說的中肯又正經,和剛才靠同學襯托的樣子又是不一樣的,前座的大鬍子好奇的轉過身看著安寧問:“我好奇你高考時有沒有用今天的能掐會算?”

“嗯?忘了用,下次可以試試。”

安寧的每一次回答,都在大鬍子的意料之外,讓他哭笑不得。

“你這孩子,還挺有意思。”

“謝謝誇獎。”

安寧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後,問了一個問題。

“今天的這些人,會被判多少年?”

“三四年吧。”

“什麼?”

坐在安寧旁邊的安國平,不敢置信中又夾雜一點憤怒的道:“那可是六條活生生的生命,六個支離破碎的家庭,三四年?三四十年都不解恨的,我看這些人就應該是死刑。”

大鬍子苦笑著轉回身子:“誰知道呢。”

他,無能為力。

後座的安寧,也覺得這樣的判罰過於輕了,若是在星際,敢傷害人類幼崽是絕對的死刑,沒有任何協商的空間。

車內,安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安寧和安國平拿著行李下了車,在大鬍子的目送下,進了火車站。

大鬍子踩滅手裡的菸頭兒,長長的出一口氣道:“未來,要靠你們了。”

大鬍子開門上車,離開,回去後還要連夜審案,更要繼續奔波,可他心甘情願,更不想停下來。

他最喜歡的便是看見家長,在找到孩子的那個瞬間。

這些,也是支撐他們前行的動力。

另一邊的姐弟倆,上了火車後,沉默不語。

“姐,你說我學法律行嗎?”

“不行。”

安寧轉頭。

“安國平,人的精力有限,在一個行業做到頂峰已經很難,貪多嚼不爛的事情,你該是知道的。”

“我知道,那姐你呢?”

“我不知道,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過於單薄。”

安國平默默點頭,他確實異想天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安寧想的卻是很長遠,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很單薄,但星際的力量很強大。

想到星際,安寧有幾分懷念,最近除了傳送一些固定的種子外,她好久沒有和星際聯絡了。

接下來的旅程,算是平順的,沒有發生意外的姐弟倆,中途轉換了一次火車。

當再次下車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京市。

京市的火車站明顯大不少,人流量也很多。兩人下車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多,飢腸轆轆的姐弟倆,決定先吃飯,在去學校。

他們朝著火車站旁邊的小館子走去,找了一家老京市特色店,點了當地的特色,準備開吃。

“姐,給你豆漿。”

“人家叫豆汁兒。”

“都一樣。”

兩姐弟端著豆汁兒,鼻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大口已經喝進了嘴裡。

只見安寧的兩邊嘴角,文雅的留下來兩道白色的液體,而安國平則是豪邁的吐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