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伯從衣袖中拿出一冊子,臉上露出笑道:

“這大半年因為雪災,少人進入南荒狩獵,故而西河坊市的妖獸材料都比平時高上一兩成。”

九伯翻閱著冊子道:

“其中十隻一階後期的寒冰蟾賣了八十六塊靈石,追風兔只是一階,獸皮不值錢,便只賣了十三塊靈石,加上鐵臂猿、推山獸、巨型蜈蚣........總共賣了八百七十二塊靈石。”

眾人聞言,臉上都掛了笑。

這可比他們預期的多了將近兩百靈石。

“我拿了零頭去把坊市的凡階靈草都給收購了,一階以上的,我見價格比平日貴了一倍,便沒下手。”

九伯說著,把裝著凡階靈草的儲物袋遞給傅十一後,又從懷裡摸出一個儲物袋呈給傅志宏:

“我把族長寫的親筆信拿給了七哥看,七哥呼叫了百珍閣及醉仙樓的靈石,加上我們賣妖獸屍體所得都在這個儲物袋裡了。”

九伯把賬冊也一起呈了上去。

傅志宏看到儲物袋的靈石數量,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不解的看向九伯:

“族裡哪來的那麼多靈石?”

“族裡兩年前在古崖居里發現的那個銀斑毒蛇的毒潭,十一的祖父已經把它們煉製成了二階毒丹,在坊市裡賣得不錯,故而才多出了那麼靈石。”

“說起來,這還有十一一半的功勞呢。”

九伯解釋完後,像是在稱讚傅十一,可眼神卻看向傅志宏:

傅志宏掃了眾人一眼,便明白大家在擔心什麼,把儲物袋收到後,便鄭重道:

“此番大家為了這一畝築基主藥所付出的努力,我都讓五哥一一記錄在冊了,到時候等靈藥成熟,煉製成築基丹後,會根據貢獻點進行分配,我們族規向來賞罰分明,斷然不會虧待了大家。”

如此甚好!

眾人得到了族長的承諾,心中的那點小忐忑瞬時安歇下來。

雖然他們願意為了族裡的發展拋頭顱灑熱血,可該他們所得的,他們自然也要爭取。

傅志宏話畢,便提起另一件事:

“九哥,你們會西河坊市,有沒有秦竹林的訊息?我聽八哥說年前那裡就出現了迷霧,後來則越來越嚴重,如今情形怎樣了。”

“族長,我正想跟你稟報這事。”

九伯憂心忡忡道:

“秦竹林彌散的濃霧已經和迷霧禁區連在了一起,原本不能跨出禁地的妖魔鬼怪也紛紛湧了出來,不過好在他們的活動範圍只在秦竹林那邊。”

“清虛門那邊沒有查出什麼來?”傅志宏眉頭一皺。

九伯道:“下調查此事的清虛門徒把實情報上去後不久,清虛老祖就親自來了一趟秦竹林,從林子裡出來後,便命門人弟子把秦竹林封鎖了起來,不再讓人進入,至於裡面是什麼情形,他什麼都沒有透露。”

眾人聞言,總覺得這是大亂將至的預兆。

不由得紛紛緊張起來。

想要在亂世中活命,顯然實力是最重要的,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石室外的那一畝築基主藥。

若是在亂世來臨之前。

他們族裡能出來幾個築基修士,那至少還有一點自保之力。

眾人頓時覺得時間變得緊迫起來。

傅志宏見大家顯然變得焦躁起來,開口道:

“大家儘管放心,有了這筆靈石,到了南荒坊市,定能換到一批靈草回來,到時候應該能催熟出一份築基主藥出來。大家這幾日都好好休息休息,等傷養好了,便去南荒坊市。”

等眾人都離開了。

傅志宏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傳訊玉符。

此玉符乃是一對。是不可多得的三階傳訊符,與一階二階的一次性傳訊符不一樣,此玉符能夠連通千里之外的人,不過每次使用過後,便得再等五年,才能再次使用。

傅志宏嘴裡唸唸有詞,一道法訣打在玉符上,玉符瞬時亮起璀璨的霞光。

.......

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的清虛門祁連峰上的一洞府內。

同樣的一片玉符亮了起來。

正在盤膝打坐的老人臉色一變,手執玉符,著急道:

“志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正是傅十一的祖父傅子虛。

簡短的幾句交流後,玉符的霞光一斂,變為尋常之物,傅子虛卻激動的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繞著洞府走了幾圈才平復心情:

“傅家總算沒在我的手裡敗下來!”

傅子虛凝眉思量了片刻,便架起飛劍,往清涼峰的任務殿飛去。

清虛門的任務殿分為了四層。

第一、第二層分別是發放適合練氣期的任務及結算任務的。

第三層、第四層則是屬於築基期的領域。

原本在正殿打瞌睡的執事,耳朵一動,睜開眼時,便見到了一個久未露面的老牌築基修士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楞了一下,趕緊起身道:

“子虛前輩,您老人家怎麼親自過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發放的關於補損筋脈的任務,現如今還沒有人領取,讓您白跑一趟了。”

傅子虛兩年前從古崖居回來後。

便掛了這麼個懸賞任務。

可兩年過去了,仍然是杳無資訊。

執事以為傅子虛正是為此事而來。

傅子虛搖頭道:“我今天,是來領取獵殺南荒九泉河碧蟾獸任務。”

執事楞了一下。

碧蟾獸乃是三階後期陰冥獸,實力與修士的築基九層同等,體形不大,身上疙疙瘩瘩,彷彿放大的巨蛤蟆。

是可供人類食用的陰冥獸之一。

因為來自於九泉河,故而它的攻擊手段詭異難測,對付起來頗為棘手。

當然,這不是執事愣住的原因,讓他不解的是傅子虛一把年紀了,而且早年負傷,輕易不能與人鬥法,為何突然要領取此項任務。

若是有個萬一。

只怕僅剩不多的壽元會變得更少。

他可是傅氏一族的頂樑柱。

他一垮,傅氏連族地都保不住。

“前輩,您.......您可思量清楚了?碧蟾獸可不好對付,而且如今雪災蔓延了半年,南荒可比平日更加兇險了,您真要去南荒?”

執事的師尊與傅子虛都是出身祁連峰,自然有幾分交情的,忍不住便規勸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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