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如此多的人面前,還有城陽侯府當家做主的人在,哭的這麼悽悽慘慘,再加上方才慕靖州給的羞辱,城陽侯屬實坐不住了。

他臉一沉,但女眷之間談話他也不好摻和,只往周母瞧一眼,暗示她處理好。

周母連忙伸手要虛扶一把陳安好:“安好,我並非這個意思,咱們待會兒再說這些事兒,現下千歲大人還在此。”

她朝陳安好說著,全然一副暗示的模樣。

要陳安好不要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受了點委屈在心裡忍著些。

陳安好拿絹帕擦了淚,因哭過,纖長的睫毛上還沾了些水珠。

“媳婦知道了。”她低低的應了聲,表現的格外乖巧,站到了一邊去。

她就這麼輕易的矇混過關,躲過了慕靖州的那些嘲諷盤問。

慕靖州眸子卻落在她身上,興味頗濃。

周景川瞧見這一幕,只當是方才陳安好的反應,得罪了他,想到之前在千歲府受到的刑罰,也知慕靖州這人狠辣,怕會因陳安好殃及自己。

不動聲色往陳安好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往千歲大人敬茶,同他道歉。”

陳安好捏緊了手帕,抿唇往周景川瞧去。

周景川沒在意她眼底的那些抗拒,只繼續道:“別影響了侯府的前途。”

他話說的如此直白,陳安好也不好拒絕,她垂首低低的應了。

丫鬟送茶水過來,陳安好雙手端著茶杯往慕靖州過去。

慕靖州挑眉,眼底戲謔愈發的濃郁起來。

陳安好不看他,還恭敬的垂首將茶舉過頭頂:“千歲大人請用茶,方才妾並非有意忽視千歲大人的問話,還請千歲大人見諒。”

她聲音嬌軟,聽著倒是有幾分酥意。

慕靖州接了茶,陳安好便在他身邊福身行禮。

這茶算是喝了,周景川也稍稍鬆了口氣,慕靖州也未再留陳安好,只道:“這城陽侯府的大奶奶,果真絕色天香,禮數也周全。周大爺還真是,有福氣。”

城陽侯與周景川笑著附和。

若是其他男子說這些話,必會將他當做yin賤之人。

可慕靖州是閹人,他們便全當是在誇周景川。

陳安好卻聽得刺耳,那分明是在嘲諷她,哪是在誇周景川。

可她只能當做沒聽懂,繼續離開。

回後院時,那尚書千金見她出來,往她面前來,臉略略泛紅:“周大奶那,我聽聞九千歲雖是閹人,但模樣姣好,當朝文武百官容貌難與之匹敵,這可是當真?”

閨閣裡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裡傳聞只能從家人奴僕那裡聽來。

慕靖州,她們只聽過,未見過。

好奇的也不止這尚書家的千金。

聽尚書家千金問了,其餘女子也過來,待陳安好解答。

陳安好往大廳方向瞧了一眼,那一堵牆將她與慕靖州隔開,全然不能互相見面。

更不提這裡的談話,他能聽到。

她安心了幾分,深知她們心思的她與那些女子道:“男子當頂天立地,為國分憂,報效君上。九千歲雖位高權重,但他無傳宗接代之功,且未為國為民,不過一張好看的臉,算不得良配。”

“你們出生名門,身高尊貴,自有良配與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