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妓女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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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寧當自己沒看到小娘子那沒良心的幸災樂禍的小表情,官威正嚴,“騰捕頭……”
“大人,小的在——”
“把她帶到大理寺,她就會告訴你是誰了。”
“是,大人。”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呀,滕衝一揮手,“給我綁上。”
張進正要雄糾糾帶人手上前綁人,圍觀的人群散開一條道,一個白衣公子出現在眾人眼中。
“小民餘清知見過裴大人!”來者恭敬的給裴景寧行了禮。
裴景寧容色清冷,眉峰凌厲,瞧了來者一眼,無視他的行禮,望向滕衝。
“是,大人。”滕衝再次揮手,張進帶著兩人就把老鴇綁上。
她驚叫,“我說……我說……前半夜是戶部左侍郎劉彥端劉大人,後半夜是兩個北邊的商人……”
葉芝一邊聽老鴇報嫖客名字,一邊大腦迅速轉開,作為一名刑偵人員,所轄區有多少秦樓楚館,又有多少賭場黑市,這是最基本需要了解的。
天香樓的東家很神秘,一直沒有查出是誰,沒想到今天出面的竟是認識的主——餘清知,他們又見面了。
他是天香樓的東家?葉芝覺得不是,那東家應當是上次撈出餘清知的那位,那麼那位是誰呢?
裴少卿知道嗎?
還有戶部左侍郎……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年前辦的珠釵案死者就是戶部左侍郎吧,劉大人是晉升上來的?
也是,流水的官,鐵打的位子,一個死了,職位不能空,要不然,署衙這種職能部門怎麼轉起來。
可這才剛開年呀,戶部左侍郎竟又跟案子有關?
戶部左侍郎這位子有毒呀!
老鴇回了話,張進等人也沒鬆綁,直接被帶走。
“餘公子,生意一天也離不了我啊,餘公子……你趕緊讓裴大人放了我呀!”老鴇大呼小叫。
餘清知笑容滿面,揖禮道,“裴少卿,樓裡死了姑娘,餘某也很痛心,你要怎麼查案,餘某定當全力配合,只是包媽媽是我們天香樓主事,這生意要是離……”
裴少卿充耳不聞,轉頭問:“葉評事,現場有沒有堪查完?”
葉芝點頭,“已好,大人。”
裴景寧負手下樓,一邊走一邊說:“死者的丫頭、僕從,天香樓裡的主事、相關人員全部帶回大理寺。”
“是,大人。”
意思就是讓天香樓停業了。
餘清知轉身,站在二樓,居高臨下望向下樓的裴景寧,“大人,這可是……”
裴景寧豎起一手臂,“今天,那怕是聖上自己的產業,我照抓不誤。”
葉芝聽懂了,裴景寧知道天香樓背後的東家是誰,但沒讓餘清知有機會說出來,這是提醒還是警告,她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裴大人都說了,就算聖上產業,該辦案的先辦案。
葉芝剛想暗暗點贊,突然想起老鴇的那句‘你也是進過樓子的貴客’,男人啊男人啊,原來都一樣!
葉芝嗤鼻,出了天香樓。
身後,黑、寶藍兩位公子圍到餘清知身側,“你的面子不夠用呀!”
餘清知轉頭,“我的面子當然不能跟聖上比。”說完,冷嗤一聲,轉身走了。
寶藍公子道,“你們兩個可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怎麼老是針尖對麥芒呢,這不太好吧!”
天香樓被裴景寧暫時封了,裡面的客人都被趕出來。
南平郡王趙祁安追上來,“葉大人等等在下……”
裴景寧握住葉芝的手就上了馬車,根本不顧氣喘吁吁的好兄弟,“白朗駕車。”
“是,大人。”
南平郡王趙祁安怎麼會放過葉芝,飛一般在馬車起動的最後一刻跳上了馬車。
葉芝……
這就是傳說的輕功吧!她驚歎仰幕的小眼神撲閃撲閃的,“郡王爺,你這一招可以教我嗎?”
南平郡王趙祁安很豪爽,“只要你能像上次說故事一樣說出兇手,我明天就教你。”
葉芝……
裴景寧也望向葉芝。
二人四目相對,像是進行了一場對話。
裴景寧:沒推出兇手是誰?
葉芝:也不是。
裴景寧:這是何意?
葉芝:就是……案發現場的證據與痕跡都被抹掉了,這個犯罪側寫,我需要求證的地方比較多,先調查昨天晚上的三個嫖客,還有楊蝶兒,只有調查清楚,我的犯罪側寫才能立住足。
裴景寧點了點:“嗯。”
葉芝拱了一下手。
趙祁安一會兒看向裴景寧一會兒看向葉芝,根本不知二人打了什麼啞謎。
他急了,“剛才在死者房間裡,你跟仵作打啞謎,現在又跟裴子謙打啞謎,葉評事,難道這個案子有不能讓人知悉的秘密?”
葉芝攤了下肩膀,一副被你猜對了的樣子。
趙祁安別有深意的望了眼裴子謙,天香樓可是韓王產業。是新上任的戶部左侍郎是他的目標,還是那兩個北邊的商人?馬上就三月了,還沒聽說韓王準備去哪裡遊歷。
難不成今年不出去了?留在京城?
天色漸晚,裴景寧直接送葉芝回了家,下馬車時,他說,“你今天也進過樓子了,咱們倆算扯平了。”
葉芝:……
她腦子裡都是案子,下了馬車也沒回過神,聽到突如其來的話愣了一下,頓了好一下才反應過了,雙眉一抬一抬,“大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人……”
說完,也不聽他解釋,負手,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樣昂著下巴進了院子,只給某人一個趾高氣昂的背影。
小弱雞變成了小公雞。
裴景寧撫額:……明明他沒幹過壞事,咋一副被她抓包永世不得翻身的模樣?
“喂?”趙祁安拉了一下他,“人早就走遠了,還看什麼?”
裴景寧放下手,轉身走人。
趙祁安跟上:“裴子謙,你說韓王會這麼笨嗎?會在自己的地盤上殺死這個妓女?”
“你說呢?”
“他不會,所以這個妓女的死絕對跟他無關。”
裴景寧勾嘴一笑,轉頭看他,“要是有關係,今天姓餘的敢露頭?”
“這麼說,這個案子就是一般的民間案,是吧?”
“也許吧。”
“那為何小芝芝不肯說出兇手?”趙祁安很篤定的說,“我敢肯定小芝芝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