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太后與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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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停落。
眾人皆低下頭，不敢平視。
一襲火紅衣裙的南宮火月，從轎子裡走了出來，全身散發著一股經過多年戰場洗禮而養成的冷酷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那張嬌豔如花，神色冰冷的面容上，也滿是威嚴之色。
她看向了端王爺，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拱手道：“端王叔。”
端王爺滿臉笑容，道：“火月今日也來這麼早啊，走吧，一起去球場。”
南宮火月的目光，看向了路旁的南宮美驕，道：“美驕今天也參加嗎？”
南宮美驕微微低頭，道：“是的，皇姐，我是小蕊一隊的。”
南宮火月又看向她身邊的勁裝少年，問道：“這位是你的人嗎？”
南宮美驕低頭道：“是。”
南宮火月微微一笑，沒再說話，拖著火紅長裙，與端王爺一道向前走去。
一行人不敢再坐馬車，都恭敬跟在後面。
即便是南宮小蕊，也被她氣勢所震，怯怯地喊了一聲皇姐後，就再也沒敢說話了。
“好大的威風。”
南宮美驕對著旁邊的某人，低聲吐槽。
洛青舟看了前面那道紅影一眼，道：“人家是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
南宮美驕看著他道：“傷心嗎？”
洛青舟一臉奇怪：“傷心什麼？”
南宮美驕眸中滿是幸災樂禍：“人家不理你啊，而且還裝作不認識你。說不定不是裝作，而是貴人多忘事，早已忘記你了。”
洛青舟道：“那不是更好？對我來說，更安全了。”
南宮美驕撇了撇嘴：“只怕某人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洛青舟道：“郡主真囉嗦。”
“你說什麼？”
南宮美驕眼睛一瞪。
洛青舟道：“我說郡主真聰明。”
南宮美驕冷哼一聲，道：“今天好好踢球，等踢完球，我送你一件禮物。”
洛青舟看向她道：“什麼禮物？”
南宮美驕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洛青舟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心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會是石灰吧？
一行人很快來到球場。
此時，朝陽剛剛升起。
端王爺與長公主一起，在前排坐下，正在聊著京都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至於宮裡和邊境的事情，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
洛青舟與南宮美驕一起，跟在南宮小蕊的後面，上了球場，熟悉各個位置。
洛青舟走到球門前，觀察四周的距離。
加上守門員，每一方都有九個人，規矩與普通的腳球並無區別，場地比足球場稍小。
南宮小蕊把幾人都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待會兒比賽的戰術，分配了各人的位置。
前鋒有三人，分別由南宮小蕊，南宮美驕，以及那名叫石子的青年擔任。
南宮小蕊又跟大家說了一些對方踢球的特點。
與她相約比賽的，是張太妃孃家那邊的一個十歲女孩，名叫張煙兒。
張煙兒的父親是朝廷大臣，家族也是豪門大族。
同時，她還有一個特殊身份——準皇妃。
張煙兒也是從小就愛踢球，而且也極有天賦，與南宮小蕊踢了幾場，兩人都是各有勝負，誰也不服誰。
如果是其他人，只聽到她“準皇妃”這個名頭，就不會再跟她針鋒相對了。
但南宮小蕊卻不怕她，還她賭約，誰輸了誰學小狗叫，而且還要向對方道歉。
端王爺勸了幾句，見沒什麼效果，只得任由她胡鬧了。
太后和張太妃也親眼見證了兩個小女孩，從吵架到約架的過程，比賽的事情，還是張太妃笑著提議的，免得兩人再繼續吵下去。
朝陽剛剛升到山頭，張煙兒也帶著自己的隊伍，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了球場。
南宮小蕊這邊統一穿著黑色球衣，張煙兒那邊則統一穿著白色球衣。
張煙兒的隊伍裡，同樣也有十七八歲的少女和二十多歲的青年，與南宮小蕊的這邊的隊員年紀和性別，出奇的一致。
兩人似乎早已商量好了，這樣才顯得更公平。
“小蕊，別說我欺負你，雖然我比你大一歲，但我個子比你矮，腿沒你的腿長。希望你到時候輸了，不要拿這件事來狡辯。”
張煙兒一來到球場，說話就很衝。
南宮小蕊冷笑一聲，道：“放心，我不跟某些人一樣，喜歡賴皮。張煙兒，今天你要輸了再賴皮，我可不會饒過你。”
張煙兒嗤笑一聲，道：“到底誰輸，待會兒就知道了。今天太后和姑母都在這裡，長公主姐姐也在這裡，待會兒聖上退朝了可能也會來。所以你放心，誰要是賴皮，誰以後就別想有臉出門了。”
南宮小蕊冷哼道：“那就好。張煙兒，我們先說好，輸的一方學小狗叫，至少也叫二十聲，而且要讓大家都聽見。至於道歉，你道不道歉，我都無所謂。”
張煙兒滿臉輕蔑道：“贊同。輸的一方學小狗叫二十聲就可以了，至於道歉，我也不想聽你道歉，反正你也沒什麼誠意。”
兩人目光相對，語氣相沖，劍拔弩張。
這時，一大群人簇擁著太后和張太妃，緩緩行來。
正在聊天的端王爺和長公主，皆站了起來。
端王爺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低頭行禮。
張太妃不比太后，也連忙上前笑道：“好久沒有見到端王爺了，越發年輕了。”
端王爺笑道：“可比不上太妃。”
太后看了他身後的少女一眼，低聲道：“火月今天心情好像不好，怎麼回事？”
端王爺低聲答道：“估計是最近在宮裡待的煩悶。”
張太妃連忙走了過去，滿臉燦爛的笑容，直接親暱地拉著南宮火月的手道：“火月啊，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又瘦了啊。”
南宮火月冷著臉，並未理她，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張太妃又熱情地說了幾句，方訕訕地鬆開了她的手，退到了一邊。
太后走了過來，微微蹙眉道：“火月，怎麼這麼看著母后？見到母后，也不叫一聲嗎？”
南宮火月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母后，邊境妖族作亂，城池陷落，百姓流離失所，我想過去平亂，什麼時候可以啟程？”
太后聞言，笑了笑，道：“火月，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朝中已經派了人過去，相信那點動亂很快就可以平息。你剛回京都，我們母女好好聚一聚，你皇弟也捨不得你走。你是個女孩子，那種事情，還是交給男人去做吧。不然人家以為我們大炎無男兒呢。”
南宮火月道：“可是那裡是我的封地，我若不去，那裡的將士和百姓會怎麼想我？”
太后淡淡一笑，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伸手拉著她的手道：“來，坐下說話。今日我們是來看小蕊和煙兒她們踢球的，至於那些事情，今天就不提了。國家大事，自然有你皇弟和朝中大臣操心，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要再操心別的事情了。”
張太妃也滿臉堆笑道：“對對對，火月啊，聽你母后的，打仗都是男兒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總是出去拋頭露面不好。在宮裡多開心，有你母后，有聖上，有我們，還有煙兒小蕊她們，大家在一起吃著玩著，開開心心的，何必出去風吹日曬，到處奔波？而且打仗有危險，你可是先帝和太后最疼愛的公主，萬一出了點差錯……”
“別在我面前提我父皇！”
南宮火月突然打斷了她，冷冷地看著她道：“你沒資格。”
張太妃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眼角抽搐了幾下，卻沒敢發怒，訕訕一笑，道：“好，好，我不提了。”
太后臉色一沉道：“火月，你這是什麼態度？”
南宮火月沒再說話，手從她手心裡拿走，轉過身，獨自一個人走到遠處的位置坐下，目光看向了球場。
那一襲火紅衣裙，在晨日的陽光下，成了球場上最獨特的風景。
“就是先帝給她寵的！”
太后冷哼一聲，沉著臉道：“一個女孩子，整天出去拋頭露面，帶兵打仗，成何體統！”
張太妃連忙在一旁勸說道：“姐姐別生氣，火月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才衝撞的您。”
隨即她眼中精光一閃，嘆了一口氣道：“哎，火月有自己的封國，還有自己的軍隊，比那些親王都要強，性子犟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估計是離開自己的地方太久，有些想念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端王爺看了她一眼。
太后沉著臉，冷笑道：“自己的地方？”
張太妃訕訕一笑，沒再說話。
此時，球場上傳來了張煙兒的聲音：“太后，姑母，長公主姐姐，端王爺，可以開始了嗎？”
太后看著她，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可以開始了。”
“小蕊，可以開始了哦！”
張煙兒喊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隊伍。
雙方隊員站定，皆各自準備。
裁判手裡拿著球，在中間準備發球。
“當——”
一聲鑼響，比賽開始。
皮球被高高地拋上了天空，隨即又落了下來。
雙方隊員開始激烈爭搶。
南宮火月目光灼灼地看著球場上那道站在球門前的身影，過了片刻，對旁邊道：“中午休息時，想辦法把他帶到我的宮殿。”
身後站著的月影，恭敬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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